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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异日历正文卷第二百零一章:疯狗司马懿

在电视海报面前,卷发男子并没有站多久。

他其实有些意兴阑珊。

他开始散步,提着面包牛奶,朝着北滨路前进。

不久后,他来到了一处咖啡厅。

这家咖啡厅和西西弗的运营很相似,既是咖啡厅,也是书店。

客人可以在这里看书,挑一本喜欢的书,点一杯咖啡或者甜品。

冯恩曼以前经常来这里,看一些心理学相关的书籍。

冯恩曼所在的诊所,也就离这家咖啡厅几百米远。

在冯恩曼,这个代号为贾诩的英灵殿成员落网后不久——

这家店就有了新的店长。

店长的名字,叫粟业。乍一听,像是树叶。

有着一头自然卷,笑起来的时候,带着几分邪恶感,像是一个恶作剧即将得逞的少年郎。

粟业没有改变店铺的员工,还是那些员工。

毕竟,员工的记忆里,老板并没有变过。

上一个老板,已经不存在于他们的脑海里。

……

……

不久前,从端午劫里归来,粟业已经快要步入天人境。

那是超越鬼神境的强者。

届时修改普通人的记忆,对他来说便异常的容易。

当然,即便在鬼神境里,也不难。

毕竟,他的另一个身份,是司马懿,是英灵殿里,那个神秘的史学家。

史学家的能力有两个大类,一种是修改“历史”。

记忆是个体的记忆,而历史,是集体的记忆。

一般来说,史学家都只能朝着一个方向去钻研。

你要成为修改个体记忆的人,就得成为专精这个方向。

你要成为能够修改历史的人——便很难再专注于前者。

但粟业是能够将二者同时钻研的天才。

修改记忆,如果要定制细节,且如果要彻底完成修改——需要对方的精神防御暂时清空。

普通人即便不具备强大的精神防御,也需要让史学家耗费不少“违和感”。

这是一种类似于“合理值”一样的东西。

史学家在固定周期内的“违和感”是有限的。

且心理防御越强的人,要改变记忆,“违和感”耗费也越多。

所以,为了“污染”简一一,才需要心理医生冯恩曼,以及大量天照系的污染源,安倍晴明这样的“值神画家”——

来让简一一的内心失去防御。让简一一的过往记忆被污染,进而失去理智,成为黑历者。

最后,自己将会耗费大量“违和感”,来改变简一一,让其为自己所用。

但这个计划,失败了。简一一如今也不知所踪。

这让粟业觉得,很空虚。

而修改历史,耗费的“违和感”就更惊人,且存在巨大的周期限制。

想要成为彻底玩弄记忆和历史的人——就得不断晋升,鬼神级还不够,还得达到让人惊骇的天人境。

……

……

咖啡厅的门打开,此时已经停止营业。

粟业安安静静的躺在咖啡厅里屋的一张按摩以上,咬着法棍。

享受着一段几乎不消耗“违和感”的记忆。

这是一种自我植入的记忆。

就像试睡员可以控梦一样,有些旧历职业·试睡员,会不去控制别人的梦境,而是控制自己的梦境——

做个春梦,做个掌控他人的梦,来让自己获得快乐。

人类获得快乐的一个重要点——追忆过去。

过去其实就是记忆。

如果有这段记忆,你会感到追忆的过程里,异常真实。

粟业就会这样做。

偶尔创造一段“记忆”,一段大概寿命持续一晚上的“记忆”。

然后回忆这段记忆,让自己度过美好的夜晚。

明日,五月十日,他将要去做一点事情,他需要选拔新的“男主角”。

为此,粟业希望今晚,可以有个好心情,以此,来开启新的一天。

当然,粟业最为快乐的记忆,并不需要额外创造。

他有一段不需要修改,原原本本属于自己的,最为真实且快乐的记忆。

这段记忆,是这样的。

……

……

粟业仿佛回到了少年的时候,那个时候,他还在长个子,身高才一米五多点。

身体瘦弱,总是被人欺负。

在台球室里,他被一群混混们堵住。

可乐瓶砸在了他的脑袋上,但很遗憾,并没有一个叫大b哥的男人来告诉他,想混就报我名字。

他不是陈浩南,他被打了,就只能畏畏缩缩蜷缩在角落里。

“不准走啊,对对对,就这个姿势,好好蹲着,等我们打完球了再来收拾伱。”

混混们并不是学校里的学生,因为拉帮结派,成群结队,且不爱学习,总喜欢欺负人,让老师和学生都害怕。

粟业在这里的读的初中,后来才转去了井泉学院,用最优异的成绩,作为免学费的保送生考进去的。

但那是之后的事情了。

这段记忆,一直是粟业不愿意彻底抹除的记忆。

因为这段记忆里,他遇到了一个改变他一生命运的女人。

在某次被可乐瓶爆头后,粟业直接倒在了地上。不远处打桌球的女人看到了这一幕,微微皱眉。

待到所有人欺负完粟业,尽兴而归后。

女人走到了粟业的身前,给粟业做了简单的包扎。

真奇怪,明明玻璃刺破了头皮,这种伤口不应该很快愈合,但——

粟业感觉到,伤口愈合了。

某种力量让他觉得全身的疲惫感,疼痛感,不舒适的感觉——彻底消失了。

这一刻,粟业抬起头,看着这个女人的脸,像是看到了神。

“走啦,这种事情你管不了的。”

一个女孩喊着让眼前的女人离开,粟业依旧是盯着女人的脸。

女人也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对着粟业说道:

“其实,他们没有比你多凶,你相信自己其实可以打败他们吗?”

粟业微微摇头。

女人说道:

“去尝试写日记吧,就写,你在日记里打败了这群人。”

“就写你对他们毫无恐惧,写你有很多方法可以制裁他们。”

“就写,你能够靠自己的智慧解决他们,写既然这个社会还在被一堆规则管着,那么违背规则的人,就要付出代价。”

“你要克服恐惧,才有资格战胜敌人。”

“让日记成为你的记忆。”

女人留下了一个玩偶,这是不久前趋宜的产物,能够为人带来勇气和力量。

“希望你可以考到一个好学校,希望你可以不被人欺负。送你了。”

说完这一切之后,女人才站起身来,离开了粟业。

粟业看着女人的背影,满眼痴迷。

回去之后,他写了很多日记,曾经被欺负的历史,仿佛不存在了。

他不断写着自己如何如何讨人喜欢,如何如何的勇敢……

到了第二天,粟业的钥匙扣上,别上了那个玩偶。

他再次被一群混混欺负,但这一次——

那些写在日记里的东西,就像是真正发生过的记忆一样——

让他有了勇气与力量。

当走出台球室的那一刻,他的身影歪歪斜斜,浑身都是血。

但台球室里,则全是被他打趴下的混混们。

这件事情闹得很大,引来无数媒体报道。

但最终,台球室过往的监控,还有粟业同学们老师们的说法……

都让粟业没有受到任何惩罚,他是正当防卫。

这个老实怯懦的孩子,在这一天后,成为了学校的“战神”。

一个人打趴一群混混的传说,这所学校至今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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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以后,也就没有人欺负粟业,也不敢欺负粟业。

他仿佛真正将自己编写的“历史”,变成了现实。

编写的回忆,将会在以后,成为真正的回忆。

在接受采访,面对霸凌时为何拥有勇气去对抗的时候,粟业提到了台球室的那位一面之缘的女人。

说是对方赋予了自己勇气。

那一刻,粟业感觉快乐不已。

他更改过自己的很多记忆——

但只有这一段记忆,他始终不曾更改。

这是他力量的源泉,他意识到了,人的自我禁锢,来自于记忆。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这段记忆里,有着他疯狂迷恋的人。

……

……

不久之后,粟业的命运开始有了巨大的转变。

他成为了旧历者。

当能够修改记忆的史学家身份降临在自己身上时,粟业明白了……

那个他朝思暮想的女人,那个拯救了他的女人,是旧历者。

他花了很长时间,去调查这个女人,但始终不曾调查出结果。

直到有一天……他忽然突发奇想——

“如果,如果能够改变所有人的记忆,让所有人都认为……那天出现在台球室里,赋予我勇气,拯救我的人,是我的妻子呢?”

“那么就一定有认识她的人,会告诉我,她的行踪……她的身份!”

“毕竟,她是我的妻子啊!”

粟业为这个想法而惊喜,他第一次,开始修改历史。

一个掌握了“记忆”的人,一个天才好学生,按理说,应该从飞黄腾达,一路披荆斩棘。

但粟业却做了一件后果很可怕的事情。

强行透支“违和感”。

他的记忆被巨大的力量反噬,呓语开始疯狂影响他。

一个还在人极阶段的小毛孩,试图改变历史,而且还是违和感很重的历史,这就相当于一个人撒了个谎,说乌鸦是彩色的,同时却要全球的人都深信不疑一般荒诞。

最终,粟业的修改失败了。

他不是一个愚蠢的人,可疯狂而贪婪的爱,却让他做出了愚蠢的举动。

巨大的记忆反噬,进一步强化了他对那个女人的爱。

那是一种极度扭曲痴迷的崇拜。

而呓语本该让粟业变成一个为色欲扭曲的怪物……

但命运,眷顾了粟业。

在粟业癫狂的抱头哀嚎,似乎要变成怪物的一刻……

一个女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某种意义来说,粟业失败了,但也成功了。

他没有修改全人类的记忆,没有改变历史。

但的的确确,让那个女人,在某一刻意识到了某种力量的存在。

那是一个无比强大的女人,她很快就感觉到,有人在试图修改历史。

而且,修改的历史,竟然与自己有关。

尽管那种感觉一闪而逝,意味着似乎修改失败了。

可她还是凭借着强大到几乎覆盖整个城市的变态感知,找到了那个人。

“原来是你。看来我不该帮你的。没想到你居然有成为旧历者的机缘。”

女人冷冷的看着粟业,粟业痛苦的打滚,身体里仿佛某种东西要撕裂他。

但在听到女人声音的时候,粟业忽然抬起头:

“神仙姐姐,你……你来……救我了吗?”

他看起来真可怜,像是一条即将死去的小野狗。

但却还要在临死的一刻,爬着快要变异的身躯,似乎就想和这个女人靠的近一点。

……

……

十二点的钟声敲响,那段最为痛苦,却又最为幸福的记忆……

到了这里戛然而止。

粟业知道,信使要来了。他在五月九日的上午回到了现实。

如今,五月十日到来,信使会送来黄金历手稿。

当然,在信使敲门之前,粟业还是回忆了一段“余韵”。

在不久之后,在女人的帮助下,他克服了呓语,暂时的克服。

随后成功进入了英灵殿,成为了女人下属的下属的下属的下属。

他也是那时才知道,那个女人有着一个强大的代号——

女娲。

粟业当然向女娲表白过。但答案可想而知。

“我不喜欢你这样的小毛孩,我有我喜欢的人,你也不要试图用你的能力影响我,你还不够资格。”

“我救你,只是因为你的能力对我有用。你要确保你始终对我有用。”

这些话,粟业永远记在了脑海里。

他经常会创造一段,自己对女娲有用,然后得到女娲垂青的记忆,但这些记忆……说来也奇怪,哪怕耗费大量“违和感”,也不长久。

就像是,那位女神不可侵犯一样。

求而不得久了,让粟业内心的占有欲望越发变态。

得到女娲,占有女娲,成为了粟业的最大欲望。

“我会对你有用的,凡是你喜欢的,我会让他们全部如同我一样去喜欢你。”

“凡是你厌恶的,我会让他们全部消失!”

“你讨厌天照系吗?那我会为用我的方式去毁灭天照系!”

他已经不再是那个懦弱的少年,而是一个癫狂的疯子。

而他的成长速度,竟能让女娲都微感诧异。

她意识到了,自己或许低估了这个孩子的潜力。

他成长的上限,比自己预想的半神级,还要高出不少。

……

粟业干了很多大事情,靠着史学家的能力,为英灵殿做了不少贡献。

他的能力越来越强,情绪越来越稳定,似乎建立了属于自己的,无可攻破的锚。

可锚的存在,也让他对某个人的占有欲和爱欲,越发疯狂。

所有的情绪稳定,只不过都是自我的压抑。

不久后,他拿到了“司马懿”的代号。

他可以继续提升头衔,但却停止住了。

因为“司马懿”忽然发现,自己的这些贡献,没有让女娲垂青自己。

相反,他感觉自己与女神的关系,更远了。

至此,司马懿不再晋升。

但在英灵殿里,他已经成为了一个极为可怕的存在。

他史学家的能力,已经可以改变很多事情。

再往后,女娲消失了。

女娲的消失,没有让司马懿崩溃,他坚信自己崇拜着的神,是不会陨落的。

但他不知道的是,她的神,留下了一句话给她最爱的人——

警惕司马懿。

因为她低估了司马懿的成长速度,同时,也低估了司马懿的野心。

这个一开始如同野狗一样的少年,并没有朝着她预期的方向走。

但她已经来不及去抹除这个错误了。在步入旧历世界之前,女娲能做的事情已然不多。

甚至,连婚礼上,准备已久的话都没有说出口。

值得一提到时,女娲并没有留下关于司马懿的其他线索,比如司马懿的真实姓名——粟业。

因为对于史学家来说,即便这些信息暴露了,也无关紧要。

……

……

“你的快递到了。”信使的声音传来,厚重的嗓音,是那位高大信使。

司马懿打开门,拿起了自己的快递。

黄金历手稿·急件。

他展颜一笑:

“辛苦了,信使大人。”

高大信使没有说话,转身离开。

所谓黄金历手稿·急件,意味着,黄金历手稿里写下的东西,就是你下一次征召,会经历的东西。

急件的价值,比普通手稿更大。

司马懿饶有兴趣的拆开了黄金历手稿·急件。

与此同时,远在另一边友科新城的秦泽,也拆开了黄金历手稿·急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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