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逵何如?”刘渊笑眯眯地看着王泽:“公那般看重贾逵,如此治世能臣,治一河东,绰绰有余吧。朕相信季道公的眼光,也相信自己的眼光!”
“陛下能用之,则河东必大治!”王泽言语间满是肯定。
观王泽坚定的表情,刘渊悠悠一叹:“季道公对贾逵之信任,重若千钧。就凭季道公这份信任,朕也愿意用贾逵!”
“来人,传贾逵!”一个正身,对外高声吩咐道。
刘渊入郡府,哪怕以贾逵的地位,依旧当“闲杂人等”被驱赶出去了。大部分郡属官僚,都老实地在郡府堂下候着,就贾逵不见人影,问左右,言“郡丞大人在驿馆”。
“让柳孚亲自去寻!”王泽亲自出去吩咐。
回身再与刘渊叙话,有意替贾逵向刘渊请罪,刘渊倒未表现地太过在意。反而饶有兴趣地看着王泽:“文舒还未有婚配吧,这个年纪,还未娶亲,可触犯了我大夏律法。不过朕倒愿意做个媒人,予以赐婚!”
刘渊这个转变令王泽有些无所适从,那一脸的热情,让王泽心里嘀咕不已。挤出笑容,问刘渊道:“不知陛下属意何人?”
刘渊作为一代帝王,必不会无的放矢,王泽虽然也欲王昶尽快成亲,但也想弄清楚刘渊的想法。
“朕之卞淑妃有一侄女,年十五,容颜秀丽,温婉贤惠,可配文舒!”刘渊淡淡道。
“卞氏!”王泽心里默念,思索着。也没有拒绝之意。
......
安邑县城东部一处宅院,不甚大,确是闲人勿进的场所,这是黑衣卫在安邑的“办事处”。小室中,张让与段珪相对而坐,气氛略显诡异。
“张翁,贾逵与祝奥之事,吾听信谗言,不察前情而致此错漏,却是吾疏忽了!”段珪脸上泛着难看的笑意,目光死死盯着张让。
“此事怪不得段公,我黑衣卫属下,龙蛇混杂,也确是有些无知之徒,肆意妄为,毁了我们的名声。”张让云淡风轻地,自顾自地谈其他:“大夏臣子,从中枢到地方,对我黑衣卫也是颇多微辞。此次王泽君前陈述,就是一次反弹。日后我们当警醒啊!”
冷笑两声,段珪咬着牙提高声调:“张翁,真不明白吾之意?”
“段公何意?”张让老脸上很是迷茫,有些“无辜”。
哼哼唧唧发出几道难听的声音,段珪直接起身,步出堂去。
“段公何去?”
“自然是向陛下请罪去!”段珪头也不回。
瞄着段珪背影,张让悠悠然地端起案上茶水,细细品茗,嘴角挂着得意的笑容。段珪,想要和他张让相斗,还差点道行。在汉宫如是,在夏宫、黑衣卫亦如是。凭张让对刘渊的了解,若段珪不给刘渊一个解释,怕是要遭重。查贾逵之事,是让刘渊在人臣面前丢了面皮。
......
在安邑馆驿,整个河东各县之令、长都集中在这儿了,盛况空前,也就御驾至此,方有此机。贾逵呢,此时正与诸县长官交谈着,谈得也都是民生政事,别看他年纪,手腕却也不差,这两年在王泽的支持下,在河东声望甚隆,也能做到说一不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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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道!”到馆驿中时,但见贾逵与一众谈笑风生的,柳孚急步上前,高声唤道。
“见过司马大人!”柳孚作为河东司马,也算重职,众人都是认识的,一齐起身行礼。
不忘礼仪,对诸人回礼,其后柳孚略带焦急地拉着贾逵就往外走。
“舅兄何故如此急躁?”出到院中,贾逵止步,拉住柳孚,问道。
“陛下要接见你,却寻不到你的人!”柳孚看着贾逵:“吾受季道大人之命,前来通知你。快走,别让陛下等急了,季道公还替你应付着了!”
贾逵闻言发问:“皇帝要见我?”
看贾逵依旧淡定的模样,不见一点焦急之色,柳孚凑到其耳边低声道:“陛下欲调季道公回长安,欲以你为继任太守,季道公亦力荐你!”
贾逵更显疑惑:“皇帝竟欲用我主政河东?”
“季道公让吾告诉你,黑衣卫之事,不用担忧,已经解决了!”看出了贾逵的顾忌,柳孚解释道,随即有急忙拉着贾逵往车驾而去:“别迁延了,季道公为你,可在陛下面前用命保你!”
贾逵闻言默然,眼中闪过一丝感动,王泽对他,确是以子侄待之。
总算没让刘渊等太久,在还有兴趣与王泽东拉西扯之前,贾逵终于到了。
“贾梁道,你可真是令朕好等啊!”刘渊玩味地打量着躬身行礼的贾逵。有能力的人,自有其风采,给人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请陛下恕罪!”在刘渊面前,贾逵还是收起了他的傲气,恭谨地很。
“季道公与朕言,你贾逵,乃不世英才。与你一县,则治其县;与你一郡,则治其郡;与你一州,则治其州。”刘渊审视着贾逵:“如今,朕若将河东交与你,你能治否?”
“能!”贾逵迎着刘渊逼人的目光,回答短促有力,不见一点迟疑。
对于仕夏,这么多年下来,贾逵也早习惯了。尤其在受王泽爱护之情后,深受其感动。此次就算不为自己,不为家人,仅为王泽,他也要毫不犹豫接下。
“你,就是下一任河东太守。”刘渊笑了,转脸便严肃地看着贾逵:“河东乃我大夏重郡,马虎不得。切莫令朕失望,令季道公失望!”
“请陛下放心!”贾逵表情严肃。行大礼,而后再向王泽郑重一揖。
......
刘渊最终还是没有在城中过夜,天色暗了便归行营。搂着随驾的蔡琰,共度良宵,美美地睡上一觉。
“文舒兄!”巡营时,郭淮偷偷地凑到王昶身边:“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郭淮带着点贼笑,王昶有些好奇:“何事?”
“陛下要与你赐婚了!”郭淮嘿嘿道:“今日侍卫郡府堂上,我当值,听陛下亲口说的,伯父似乎也同意了。”
“不想知道陛下欲赐婚谁家之女?”见王昶表情平淡,郭淮不禁有些泄气,随即又兴奋道:“是卞淑妃的侄女,此次也随驾北上了,我见过,那可是个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