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文创大楼内。
一个带着黑框眼镜的胖胖男，正飞快的操作着手机屏。
直到将上面所有的评论留言全部删除之后，才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
转头又有点气愤的骂了一句：
“靠，头一回看见这样的，自己都要凉成十八线了，居然还想着给粉丝出头，不是脑子坏了就是个莽夫。”
想他毕德强，在各大明星的粉丝群当卧底这么多年。
什么样的艺人没见过？
除了偶尔发发行程或者日常图片，粉丝群真实的用处，也就是宣传周边或者打榜的时候，那些明星才会下场。
宋禾这样的还是有一次见。
早几年，倒是也有很多明星艺人喜欢在群里跟粉丝聊天。
但后来几乎每年都有因为不当发言，被截图曝光出事的。
久而久之，
绝大多数明星也就不会在微博这样的粉丝群说太多个人言论了。
现在的粉丝群更趋向于功能性一点。
不过真正的粉丝们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
她们会觉得这是一个集体，是一个共同喜爱偶像的家。
甚至会时常举办活动，一起在网上给偶像做维护和打榜之类的。
至于毕德强，
他根本不是谁的粉丝。
而是个专门靠着这些粉丝群，捞点偏门的外快。
与其说是卧底。
不如说是个接活的黑粉头子。
一边搜罗群里各种消息和截图，贩卖给八卦娱乐账号或是记者。
另一边，还会接某些明星家粉丝的账单，帮着她们做水军数据，去黑另外一家明星。
通常这种时候，他都是两边恰饭。
这边帮着黑完了，又去对面再捞一笔，不亦乐乎。
而狂热的真爱粉，是会抢着给自家偶像买单的。
只不过，最近一年行业比较平稳，明星艺人之间没什么战斗力。
这直接让毕德强的收入缩水了一半。
既然没生意接，他就只能想着创造生意了。
这次的《新笑傲江湖》角色投票，闹出了不小的风波。
热搜上了十几次了。
虽说宋禾最后选择了林平之，但饰演令狐冲的演员姜川，其粉丝的骄傲程度也不可能发过这次炫耀的机会。
在网上早就有点按耐不住嘴脸了。
毕德强对粉丝阵营之间的嗅觉很敏锐。
他知道这里面是有操作空间的。
只需要煽风点火，就会让两家粉丝的大战来的更快一点。
而只要他们在网上打起来。
他就又有生意可以接了。
所以他在宋禾的热搜下面阴阳怪气了一整天，又准备在宋禾的粉丝群里搞动员。
但没想到宋禾横叉一脚，居然想要让人把他的账号@出来。
往年不是没有较真的明星。
即便他有好几个账号，可若是真的想要追根溯源，还是可以查到IP地址的。
对于宋禾他了解不多，毕竟也只是出道了两年半。
但从其聊天对话能看出，绝对是个莽夫，万不能扯到他的驴蹄子。
做粉丝群卧底这个行当，小心谨慎是真有必要。
近两年不少同行都曾经被告上过法庭。
所以毕德强这才赶紧删除了白天的评论区留言，准备从长计议。
万一这个宋禾真的较真起来，那可就麻烦了，得不偿失。
点开微博，切换账号。
毕德强进入了演员姜川的粉丝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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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川是近几年作品输出最稳定的当红男演员之一。
网上的口碑不错，作品也扎实，深受大众的喜爱。
只不过一直都没能迈入顶流的门槛。
他上半年的新剧算是大爆了一次，所以接下来的笑傲江湖很关键，如果还能大爆，说不定是有机会的。
姜川粉丝群：
[看到川川的微博了，试镜一定加油，拿下令狐冲！]
[老大肯定没问题的，本来笑傲江湖这部剧咱们就势在必得！]
[余正导演很喜欢咱们姜川的，之前的采访多次提到呢，要不是隔壁宋禾不要脸刷票，可能早就定下来了，不过现在也一样，嘿嘿。]
[宋禾就一个笑话，他那个演技，不说跟咱们姜川比了，怕是试镜林平之都够呛能够过。]
[说得对…]
群里很是活跃。
毕德强看了看，心生一计。
[老毕：今天气死我了，跟隔壁家粉丝对线对了一天。]
[怎么了？]
[老毕：我就说咱家哥哥演技好，令狐冲舍他其谁，某没演技的就不要自作多情说是自己放弃的，明明是他得不到而已。]
[哈哈，说的没毛病啊。]
[老毕：你看，对吧，可他家粉丝硬说宋禾有演技。]
[瞪眼说瞎话？]
[老毕：对啊，明明没演技，还在那死撑，我把话放这，林平之估计要被他演的稀巴烂!]
[我觉得咱们有必要让他家粉丝清醒一点！]
[没错，认清现实！]
[走，留言去！]
…
京市。
笑傲江湖制片活动现场。
作为蓝星娱乐的大股东，即便是在各方投资人的面前，杨天珍也依旧不落下风。
毕竟能参加这次活动的，除了这些大咖，也就是几个力捧的主演了。
杨天珍：“余导，这次我公司的演员能不能红，可就看你了啊。”
余正无奈：“杨姐又开我玩笑，这我可说了不算。”
杨天珍笑着摇头，国内有名的年轻导演中，要是选一个最懂爆款剧的人，毫无疑问，肯定是面前的这个人了。
“余导谦虚了，你前面几个剧，从主演导配角都红了，这就是实力。”
“不过是吃准观众的喜好罢了。”余正看着杨天珍：“说实在的，林雅我觉得很不错，她来演任盈盈没问题，至于另外两个，尤其是那个宋禾……你知道的，我的这些制片人，投钱都很谨慎，所以丑话说前面，万一真不行，我可是要换掉的。”
“唉。”杨天珍叹息一声：“我明白，咱们认识这么久了，我肯定不能让你难做，一切等试镜结束吧。”
两人的谈话。
隔壁桌的一众演员也在纷纷测听。
能来的，几乎都是这部剧主要的流量担当了。
“林雅，你们公司的宋禾，真的要演林平之？”
林雅看对面的姜川：“应该是。”
姜川抿嘴勾了勾，尽可能的将那抹得意掩盖，随后又看向另一边的沈青竹：“青竹，你要是演岳灵珊的话，估计和宋禾有很多对手戏呢。”
“哦。”沈青竹回复了一个字。
只不过眼神闪过一丝失望。
有时候角色和角色之间是互补的。
想要爆火，必定需要对手戏的演员来衬托。
若是只有一个角色演得好，但对手戏的人拖后腿，无疑难成气候。
沈竹青叹了口气，似乎当初选择岳灵珊这个角色，有点草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