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衔月原本还担心这两个昔日死对头碰面,会擦出什么火花。
结果……
却跟她想的不同。
总觉得师兄的表情,有些小小的得意。
贺浔究竟跟他说了什么?
因为回盛家的路上,盛庭川忽然跟她说:“你手臂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吧。”
“嗯。”
“让你来我家住,你本就不愿,现在伤口恢复得差不多,你想回家住,随时都可以。”
“师兄,你这是赶我走?”
“我是不想天天看到贺浔在我家面前晃悠。”
“……”
盛庭川也提醒了一下师妹,多注意林昊洋。
“据我所知,这个助理跟了贺浔许多年,两人每年待在一起时间,恐怕比他跟贺家人相处得时间更长。”
“而且他长期跟着贺浔,在圈子里有一定影响力,如果他想刁难你,很容易。”
苏衔月微微笑着,“谢谢师兄提醒,我会注意的。”
“你在山水几何工作过,对此人应该有所了解,他为什么针对你?原因你知道吗?”
“大概……”苏衔月抿了抿唇。
“觉得我的出现,会影响贺老师的事业。”
盛庭川怔了数秒。
继而试探着问了句:“那林昊洋,该不会是暗恋贺浔吧?想自己守着他一辈子。”
苏衔月头皮发麻。
师兄,
你真敢想!
这应该不可能吧。
盛庭川想着贺浔居然心甘情愿喊自己一声师兄,心下也是舒坦许多。
暗自感慨:
爱情这玩意儿,实在神奇。
**
苏衔月在盛家过完元旦才回去,贺浔来接她。
喻锦秋瞧着贺浔忙前忙后帮她搬东西,又瞧见自家儿子老神在在站在一边,皱了皱眉,“你不会上去帮忙?”
“妈,他在追师妹,我是给他机会表现。”
“难怪你单身。”
“……”
目送两人离开后,喻锦秋才叹了口气,“月月最近一直住咱们家,这忽然一走,我的心里还有些空落落的。”
“她父母要来京城,也要回去把公寓收拾下。”盛庭川解释,“况且宁宁婚期在即,她也觉得留在咱们家多有打扰,怕我们忙,给我们添麻烦。”
“这有什么可麻烦。”喻锦秋说着,又看了眼儿子,“你多跟贺浔学习学习。”
盛庭川无奈。
母亲最近,看他颇不顺眼。
以前她远居夏城时,每次碰面,还都是和和气气,母慈子孝。
如今住在一起,朝夕相对,反而嫌弃自己了。
当真是应了那四个字?
远香近臭。
等妹妹婚礼结束,过完农历新年,还得搬回自己的住处,只是……
原先的住处被舅舅“强占”了。
又不敢把舅舅赶出去,再这么下去,自己那里都快成鸟类动物园了。
——
这边
贺浔送苏衔月回公寓前,两人顺路去了趟超市。
“你要买什么?”贺浔看着她。
“给父母买些日用品。”
贺浔点头,推着购物车跟在她后面,除了日用品,她还买了一堆其他东西。
他原本还觉着,苏衔月肯让自己陪她购物,想来离转正的日子就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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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一瞧:
好家伙,
该不会把他当免费劳动力了吧。
贺浔这辈子仗着辈分高,又长了反骨,不听贺老的话,几乎没被人使唤过,但他熟悉如何使唤人,就好比现在的苏衔月,正指挥他拿货架上的食材。
“还缺什么?”贺浔看了购物车。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来超市进货的。
“应该差不多了。”
苏衔月从住院期间至今,产生的个人物品就不算少,加上超市那些,贺浔一一帮她搬进电梯。
为了避免占用电梯太久,在抵达楼层后,先把所有东西都搬出电梯,并未进屋。
因为她公寓的门距离电梯有段距离。
“帮你拿进去?”
贺浔注意到她门口仍旧放着两双男士鞋子。
“不用,剩下的我自己来。”
“你这么多年,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什么?”
贺浔忽然靠近她,低声耳语:“睡完就跑,用完就扔。”
“……”
这几个字,就像火星般落下,烧得她耳朵滚烫,青天白日的,这人究竟知不知道害臊。
“跨年时,我问你的话,你还一直没给我答复,你到底,要不要给我一个机会?”贺浔不想催她,但总是心急。
对于贺浔,她是喜欢的。
但心里总归忐忑,
毕竟在她心里,贺浔曾是那么高不可攀的人,如今却愿意为她折腰。
“如果你需要时间,可以慢慢想,反正你出国这几年,我也等了,不在乎再多等些时间。”贺浔伸手揉了下她的头发。
感情这种事,本就是相互的,
求不到,急不得。
“你的手刚恢复,别拎重物,东西还是我帮你提进去。”贺浔说着,刚弯腰准备帮她拎东西,苏衔月忽然凑过来……
在他侧脸轻轻啄了下。
这个吻,很轻。
温温柔柔的,却又好似自带着一股难以言说的穿透力,他呼吸停滞片刻,只因为听见有人贴在他耳边说:
“贺老师,你的机会来了。”
他手指猝然收紧,心跳撞击着肋骨,有种难言的悸动。
她这是……
答应自己了?
苏衔月并不排斥他的亲近,足以说明她心里是有自己的,但终究名不正言不顺,有没有身份区别还是挺大的。
待他回过神时,苏衔月已快步走向自己公寓,“贺老师,麻烦您帮我拿东西吧。”
贺浔点头应着,喜欢之人所给予的回应,大概就是他收到的最好的新年礼物。
他拎着东西随她到门口,苏衔月刚打开门,就听到他说:“女朋友,能不能麻烦你一件事?”
“什么事?”
“门口的两双男人的鞋能扔了吗?挺碍眼的。”
“……”
“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送两双给你。”自家女朋友门口放着其他男人的鞋,他实在不舒服。
“那也行,我回头就扔。”
苏衔月率先推门进屋,打开门就闻到了一股饭菜香,她整个人都麻了,因为她一打眼就瞧见自家老父亲正坐在沙发上。
贺浔一只脚都没踏进去,门……
“嘭——”的一声就被关上了。
这算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