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雨过天晴,碧空万里无云。
夏道明和卓行己扬鞭策马,疾驰在山路上。
昨晚,五人躲在小破屋里一边吃着热腾腾的灵米粥,一边商谈大计。
灵米粥吃完,计划敲定。
当晚,在卓行己的带路下,夏道明负责夜袭了一个深山里的匪巢,姬家子弟负责守在外面防止漏网之鱼。
剿灭贼匪之后,姬家“鸠占鹊巢”,妇孺老幼暂时安顿下来,休养生息。
能战之人除了休整,另有各种任务和安排。
而夏道明担心沥城局势有变,一早便和卓行己离开匪巢,急速返回沥城。
日头当空悬挂。
二人策马冲上一个山头,下方山路景象一览无遗。
山路上有一支马队正不急不缓朝沥城方向而去。
人不多,只有七人,马儿却有十多匹,马背上都驮着东西。
距离有些远看不大清楚,不过领头的一个家伙,个子看起来特别高大,脑袋在阳光下油光发亮,很是显目。
“好像是林家的人!”卓行己说道。
“哦,真是林家的人吗?”夏道明闻言两眼猛地一亮。
卓行己微眯起眼睛,一边尝试努力看清楚,一边说道:“十有八九不会错,这里过去再半天就是沥城了,最近莽州战乱,很少有什么商队来往沥城。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该是四大势力各支追杀人马返回沥城的时候了。刚好,林家的林照谋个子高大,早早就光了脑袋。”
“那就不会有错了!”夏道明点点头,说着从怀中拿出一块黑巾把脸给蒙了起来。
“道明,你要做什么?”见夏道明突然蒙起脸,卓行己吓了一大跳。
“既然遇上了,当然要来個杀人越货!”夏道明理所当然道。
卓行己看着仿若完全变了一个人的师弟,一脸错愕,好一会儿才道:“林照谋天生孔武有力,在林家的实力仅次于家主林照南,这样会不会太冒险了?”
昨晚,卓行己被夏道明安排在后山暗处,没亲眼目睹到他大杀四方的威猛形象。
再加上对夏道明这位师弟,他终归是有先入为主的印象,如今听说他要掠杀有八品大武师压阵的马队,心里自然慌得一比。
“嘿嘿,没事,反正又不是宗师,师兄只管站在这里看着不要露脸便是,免得被人认出来。”夏道明说罢,双腿一夹马肚,俯冲下山路。
“林照谋!”夏道明很快追上马队,大喝一声。
领头的威猛光头男子猛地回头,目光落在夏道明黑巾遮掩的脸上,咧嘴一笑,一脸戏谑道:“你找老夫何事?”
“果然是你这老匹夫,我要替董家报仇!”夏道明像个二愣子一样吼叫着,拍马上前,身上有六品大武师的气血劲力气息迸放而出。
其余武师见状纷纷怒喝,掣刀要拦。
“哈哈,放他过来!”林照谋见状一边放声大笑,一边取下挂在马上的一根粗大狼牙棒,看向夏道明的目光尽是戏谑轻蔑之色,
林家的武师这时也发现了夏道明的修为,便都嘻嘻哈哈让开路。
“受死吧,小子!”看着夏道明挥枪杀来,林照谋面露狞笑,粗大的狼牙棒对着长枪就狠狠砸了下去。
“嘭!”一声响。
粗大的狼牙棒飞上了天。
“刺啦!”
枪尖从林照谋后背钻了出来,鲜血一滴滴往下滴落。
林照谋一脸错愕,不敢置信地低头看着透胸而过的长枪。
“刺啦!”
玄龙枪拔出。
鲜血飚射。
林照谋仰天翻倒下马背,眼珠子瞪得滚圆。
死不瞑目!
边上的六位林家武师个个呆若泥塑。
他们原本是想着看林照谋怎么虐杀这个蒙面傻愣儿。
结果,做梦也没想到,才一个照面,狼牙棒飞上天,林照谋被一枪挑下马来。
正当六位武师被震惊得脑子都丧失了思考能力时,眼前突然泛起漫天寒芒,竟然把他们六人尽数笼罩在其中,任何一人都感觉到这一枪是完全冲着自己而来。
一瞬间,六人毛骨悚然,肝胆俱裂,想都不想策马就逃,根本兴不起一丝抵抗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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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林照谋死得太快,太突然,让他们脑子陷入僵滞,根本来不及反应。
等他们反应过来时,已经迟了。
一个个眉心或者胸口有鲜血飚射而出,仰天翻倒下马。
只有一位站在比较靠后的六品大武师,侥幸逃过一枪,疯了一般朝来路策马狂奔。
山头上。
炎热的太阳当空照射而下,卓行己却感觉不到丝毫热量,反倒觉得四周阴冷冷的,寒气从后背不断往上冒。
他知道自家师弟厉害,却做梦也没想到厉害到这般程度!
一枪就挑杀了一位八品大武师!
这还是那个跟他在瑶花楼把酒言欢,听曲赏舞的师弟吗?
正当卓行己惊呆之际,急骤的马蹄声传来。
卓行己猛地惊醒,看到一人一骑正朝着他狂奔而来,想起师弟刚才那大杀四方的英武形象,顿时间热血冲头,握枪催马,冲下山去。
“当!”
刀枪在山路中交击。
卓行己顿时感到手臂发麻,整个人差点没被巨大的力量给冲下马背。
我靠!
卓行己如当头一盆冷水浇淋而下。
师弟是师弟,他是他啊!
“刺啦!”
就在这个时候,夏道明追至,一枪贯穿。
卓行己看着师弟把玄龙枪抽回,一脸喜爱地拿出一条锦布擦拭上面的血迹,心情复杂。
“好枪啊!”
夏道明一边擦拭,一边感慨。
若换成他以前用的那杆枪,哪怕林照谋大意轻敌,夏道明也是无法一枪挑飞他的狼牙棒。
但换成沉重坚韧的玄龙枪就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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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蛟武馆。
内院。
气氛压抑。
梁景堂脸色铁青,额头青筋根根暴起地在议事厅里走来走去,就像一头被笼子困住的猛虎一般。
向来风情万种的刘肖蔷此时正躺在躺椅上,除了半边脸肿得老高,四肢还有多处淤青,体内的气息也很紊乱。
柳巧莲正在边上小心翼翼地给刘肖蔷上跌打药水。
“我一定要报仇,我一定要杀了石逢源这个畜生!”刘肖蔷目透刻骨仇恨目光,说着说着便失声痛哭起来。
“刘夫人,你不要伤心,等我家老爷回来,他一定会为你和瑶花楼的姑娘做主的!”柳巧莲温柔地宽慰道。
“柳姑娘,这次难啊!以前石应登和胥世森来瑶花楼闹事,那是他们私人之事,我们还可以出头。
如今石逢源这个老匹夫是代表着胥家警告我们潜蛟武馆,要逼我们站队,否则今日是瑶花楼,明日就是醉云楼甚至兴友镖局!
你家老爷再厉害,终究不可能跟胥家斗啊!”焦永宝闻言一脸愤懑无奈道。
“他奶奶的,逼急了老子,我们就去投靠丁家,跟他们胥家拼了!”尉迟啸一脸愤怒地叫嚷道。
“闭嘴,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吗?这是在赌我们还有我们家人的命,岂能意气用事?而且你以为凭我们跟丁家那点关系,丁家就会对我们另眼相看吗?
屁都不是!当年姬家每年进贡了多少给他们,结果呢?只是想求一条离开的路,这帮畜生都要赶尽杀绝!”梁景堂猛地顿足,一脸铁青地劈头骂道。
尉迟啸被骂得缩了缩脑袋,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道:“那,那按师父的意思是,哪边都不站?”
“我说了不算,等你夏师弟回来看他的意思!”梁景堂不假思索道。
梁景堂话音未落,前院传来了嘈杂声音。
“各位爷,那是内院,你们稍等一下,小的这就去通报!”
“滚一边去!内院我们就去不得吗?”
梁景堂等人闻言都面露怒气。
不过很快,梁景堂还是强压下心头怒火,大步走出议事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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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三更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