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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k:午夜之刃正文卷76.寂灭终焉常言道,人力终有尽。古往今来,有无数人身体力行的证明了这件事。他们用自己的人生与熄灭的雄心壮志证明,人力的确无法与天灾相比。

而佩图拉博对此有不同意见,他甚至有一个最直接的证据来驳斥此事。

帝皇。

他可以让人类胜过自然灾害,胜过本性中的贪婪与恶毒,团结一心,冲出泰拉,飞向宇宙,重拾回昔日的荣光。

他证明,人类的意志可以胜过一切,只要你足够坚定。

或者说足够疯狂。

而钢铁之主,他二者皆有。

折磨着他的病痛无法使他屈服,亲手杀死子嗣带来的惨痛感触没让他的表情有半点变化,就算是被仇敌所释放出的菌毯掩埋吞噬,也不能让他停止反抗。

佩图拉博呼吸着满是病毒的空气,开始缓慢地站起,他的战锤为他提供了巨大的帮助。菌毯察觉到他的反抗,不满地合拢而来,拉着他,想要让他再次跪下。

它们的表面似乎带有粘性与腐蚀性,就这么刚刚接触的一小会便已经和他的动力甲涂层产生了化学反应,盔甲表面嘶嘶作响,散发着青烟。是否会更糟糕?佩图拉博暂时没心情去管。

对这些事,他一概置之不理。

于是菌毯便改变了策略,一股沉重的重量自他头顶蔓延而来,迫使他猛地弯下了腰,差点跌倒。它们蠕动着,虽然无法说话,却在用行动表达最真切的恶意.

佩图拉博屏住呼吸,用双手抓住战锤,站稳脚跟,挺住膝盖,苦苦地和菌毯做起了角力。

这件事并不容易,只有一点点微薄的空气能够在他全力的呼吸中经过肿胀的喉咙,进入到疼痛的肺部。好在浑身的高温还在持续,这意味着他的免疫系统仍然在发挥作用。

只需要再过一会,他便能从这种状态中挣脱出去大概如此吧。

佩图拉博开始思考。

首先,他想起那东西的形态——大片大片的苍蝇群落,绝非自然界应该诞生出来的苍蝇模样,只是看着便令人觉得本能厌恶。且无论他毁灭多少,苍蝇们本身都有增无减。

这或许是因为舰桥上那些腐败景象中的虫卵太多了,潮湿的环境和超自然的力量加速了它们的诞生,才导致了这种局面。但是,这也有可能只是一种表象。

苍蝇群落的数量无法被减少,是因为他没有对那东西造成有效的杀伤。

佩图拉博眯起眼睛——物理手段无法对这样的东西造成伤害,他应该早点察觉的.

但恐怕就算提前察觉也无用了,钢铁勇士内部的智库制度早已被取缔。

随后,他开始回忆那东西曾说过的话。诚然,这件事并不怎么愉快,可他需要理性且冷静的思考。

那东西提到了两个名字,慈父,以及罗蒂格斯。这显然是两个不同的东西。它提到前者时的语气充满尊敬,提到后者的语气则很是并不这样。

慈父这个名称是很有意思的,为何会如此称呼?难不成这样的怪物也有父亲?

佩图拉博沉思了一段时间,背部开始越挺越直。他又想起,那东西说它要离开——为什么?

他当时连站立的力气都不足够,为何要在这个节点离开,主动放弃胜利?佩图拉博皱起眉,开始剖析它所说过的每一句话,并迅速地找到了答案。

憎恨。

它多次提到这个词。

它说他心中满是憎恨,且还提到一个‘临界点’。难不成憎恨太过会造成某种无法挽回的局面?它还说,它的存在是一种对现在的破坏,这句话又该作何解释?

算了。

佩图拉博缓缓闭上眼睛,将思绪净空了。

已经没有思考下去的必要了,那东西毫无疑问是他的敌人,也是帝国和人类的敌人。如果它认为憎恨会让带来不好的结果,会让它不惜离开,也要躲避.

如本能般,佩图拉博想起艾尔特洛斯。

他不恨他。

他想起那些因十一抽杀而死的人。

他不恨他们,一点也不。

他想起死前和自己越来越疏远的达美克斯,曾认为他是个怪物的卡莉丰,竖起反叛与内乱大旗的奥林匹亚.

他恨这些人和这个地方吗?

不,答案是彻底的否定。就像是通过数学计算出的答案那样干净直接,他不恨这些,他所恨的另有其人。

他憎恨自己。

事情就是这样。

他恨自己为何没能早点意识到战争的意义,一定要执行十一抽杀,并一次次带着军团奔赴那些最危险的战场,却不要他们获取荣誉。

他恨自己在最后一次见艾尔特洛斯的时候说要将他逐出军团。他恨自己和达美克斯渐行渐远,恨自己让卡莉丰觉得害怕,恨自己让奥林匹亚没能一直保持和平,作为帝国的一个象征.

所以,本质上,他恨自己。

佩图拉博睁开他的眼睛,这时,他已不在原来的地方了。菌毯和腐臭的空气都消失了,钢铁之血号的主舰桥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荒原。

荒芜的令人难以置信,覆盖着厚厚的白色灰烬。佩图拉博蹲下身,捞起一把,很快便意识到这些东西都是骨灰。

他又抬起头看了眼天空,宛若燃烧般的暗红色泽使他皱了皱眉。恰逢此时,有一阵冰冷的风吹拂而过,也带来了一阵焚烧般的气味。

他曾闻到过这种气味.

钢铁之主握紧他的战锤,举目四望,果真在不远处起伏的丘陵上看见了一个身影。

他毫不犹豫地迈步走去,那人对他的到来似乎并不意外,但也没有选择回头。如活物般的斗篷飘荡着,隐约可见的死者哀嚎声在他的阴影中若隐若现。

咬着牙,佩图拉博让自己勉强保持了平静,喊出了他的名字。

“卡里尔。”

然后是一个问题,明知故问的问题。

“你怎么会在这里?”

“实际上,如无意外发生的话,我本该一直待在这里。”卡里尔说。“但你更应该询问另一个问题。”

他终于转过身来,骸骨面具牢牢地戴在脸上,眼眶幽深。

“什么?”佩图拉博问。

“伱为什么会来这里?”卡里尔说。“不妨想想看这件事,然后一切事情就都将迎刃而解。”

佩图拉博沉默了片刻,没有回答——他当然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可答案难道不会太荒谬了一点吗?

只是因为憎恨就能摆脱那种邪术,来到这里?

见他不回答,卡里尔似乎微笑了一下。佩图拉博没有证据,只能通过那声轻微的笑声来推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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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笑声倒也惊醒了佩图拉博,他立刻将此前的事抛之脑后,开始迅速转进另一件事。

“你现在身处何处?诺斯特拉莫吗?快启航回泰拉警告帝皇,荷鲁斯叛变了。还有死亡守卫的提丰不,泰丰斯。据我推测,可能还有一部分火星的力量也跟随着荷鲁斯叛变了,这是最糟糕的推测,但你务必要把这些事全都告诉帝皇.”

“他知道。”卡里尔轻声说道。

银河间几乎只有他、康拉德·科兹和夜刃们这样说话。轻声细语,如晚风中的呢喃。一如既往,这声音为佩图拉博带去了一阵寒意。

“什么?”他问。“什么意思?”

“他知道荷鲁斯叛变的消息,实际上,他还知道更多事。比如洛珈与阿尔法瑞斯追随着他一同叛变了,又比如怀言者们现在正在肆虐奥特拉玛五百世界,熄灭每一颗恒星,将它们献祭给亚空间中的邪神,以唤起风暴。”

“这世间没有神!”佩图拉博厉声说道。

“的确如此,我们所生存的世界中的确不应该有神,可这里——”

卡里尔弯下腰,伸手抓起一把灰烬,让它们随风而逝。大片大片的亡魂就在那片风中悄然隐现。

“——不一样。”

高大的骷髅缓慢直起身。

“这里是亚空间,佩图拉博。”卡里尔郑重其事地告诫他。“这里有任何事,有神明、魔鬼、天使、怪物。你可以将自己曾读过的神话故事里的一切事物扔进这里。”

佩图拉博沉默几秒,忽地深吸了一口气:“洛珈和阿尔法瑞斯叛变了?”

“是的。”

“怀言者在五百世界搞什么?献祭?”

“是的。”

“罗伯特·基里曼呢?”佩图拉博问。“他不久前才收到命令,荷鲁斯让他和洛珈一起去对付那个所谓的兽人帝国。我猜那个帝国根本就不存在,对吧?”

“的确如此。”卡里尔真切地微笑起来,这一次,他的笑声很是明显。“那只是障眼法,一个陷阱。他的真实目的是让怀言者的舰队能够名正言顺地聚集在考斯”

“实际上,考斯之战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太阳被献祭,过量的辐射摧毁了考斯地面的生态环境,迫使那上面存活下来的人转入了考斯地下的洞穴系统。罗伯特·基里曼如今正带着一支舰队死死地追在洛珈后方。”

再一次,佩图拉博握紧他的战锤。他现在非常庆幸自己锻造了它,这已经不仅仅只是一把武器了,它还是一种支持他继续前进下去的力量,一如他内心深处涌动不休的憎恨一般强大。

“那么,现在来谈谈你吧,佩图拉博。”卡里尔说。“你来到了这里,这证明你突破了某种界限.事情本不该如此的,只可惜你们身处的地方不太稳定,那里的现实帷幕已经被动荡了。”

“所以?”佩图拉博忽略他的解释,将目标专注到了他现在唯一在乎的一件事上。“我要怎样才能离开?”

这一次,轮到卡里尔沉默了。

趁此机会,钢铁之主好好地端详了他一会。他发现,卡里尔·洛哈尔斯的模样已经和他上一次看见他时不太一样了。

那斗篷愈显漆黑,完全脱离了布料应有的材质。它看上去甚至更像是一片纯粹的阴影,吞噬了沿途经过的所有黯淡光线。还有那身盔甲.

佩图拉博曾评价它并不实用,他之后得知了这套盔甲由谁锻造,但这个评价仍然没有被收回。

因为事实的确如此,若这套盔甲的穿戴者不是卡里尔·洛哈尔斯,它就绝对不可能实用。

如今,它已不像从前那样黑白分明了,颜色混在了一起,像是漩涡般涌动。

但要说最大的改变,当属卡里尔头顶漂浮着的那顶破碎王冠。这东西以前绝不存在,它在漆黑间带着黯淡的红色,一如天空和不远处正在燃烧的火焰。

“.要离开这里,只有一个办法。”卡里尔终于缓缓开口,声音在面具下方显得沉闷。“你必须立下一份誓言才能离开这里,这是规则,就连我也无从更改。”

“誓言?但上一次.”佩图拉博主动止住自己的话。

他已经意识到了,上一次时,他不在这里。

“好,誓言。”钢铁之主握紧拳头,他已经不再发烧了,体力也好了许多。“什么类型的誓言?”

“你会知道的,但在此之前,我需要你先向我个人承诺一件事。”

佩图拉博皱起眉。

“别将这件事对任何人提起。”卡里尔缓缓说道,并抬起右手,用手指抓住了他脸上的那副面具。

修长的五指开始用力,如骨骼碎裂般的闷响开始不断传来,一声接着一声,怒焰从眼眶及面具与皮肤之间的缝隙中窜出,高涨升腾,那股实质性的庞大压力甚至让佩图拉博后退了一步。

面具抵抗着离开他,但卡里尔的意志非常坚决。整个角力过程一直持续了很久,这面具方才被摘下。

而其下的那张脸.

佩图拉博默然失语,一时间竟然忘了说话。

“现在你可以发誓了。”卡里尔·洛哈尔斯说。“对我立下誓言,这样就不会有多大问题.”

“你的脸——”

“——那不重要。”卡里尔打断他。“破碎与否皆是我自己的选择,即使重来一遍我也还是会这么选。”

“发誓吧,佩图拉博,然后回到你该待的地方去.切记,暂时不要与那个荷鲁斯为敌,你们无法战胜它。”

“可我.我该说些什么?”佩图拉博略显迷茫地问。

这是他头一次显露出这种情绪。在面对这样的一张脸时,他没有办法不感到迷茫。这所有的一切都太过沉重,太过迷乱了,简直就像是噩梦中的场景,佩图拉博从中看不到半点逻辑存在。

实际上,他还能保有理智,简直就是奇迹。

“有关憎恨,有关复仇。”卡里尔沉重地回答,佩图拉博发现他的呼吸很急促。“你甚至可以只说一句话”

“什么话?”

看着他的眼睛,卡里尔一字一句地说:“我必将复仇。”

——

在第十五次和伏尔甘一起呼叫佩图拉博后,莫塔里安听见通讯频道内传来了一阵沙沙的响声,他瞳孔一缩,立刻屏住了呼吸,想分辨这声音到底是真是假。

数秒钟后,通讯频道内总算响起了属于钢铁之主的声音。

“我没事。”他沙哑地说。“我马上就评估受损状态和当前局势,命令随后就到,做好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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