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初心不正,何必误佳人?
陆雪琪把询问的目光投向渠娘,渠娘憋着笑,为她解释起来:
“我刚说啊,这大徒弟三年无音讯,还不是怕你这当师父的不晓事?”
“他问我如何不晓事?我说孩子大了难免贪花恋蝶,保不齐现在都和那个焚香谷叫燕虹的姑娘成婚了呢?若真是那般,届时徒弟带着徒媳妇回来,你这当师父的认是不认呐?”
“倒反天罡!”
许知秋截过话来,满腔不愉:
“合着我当师父的还打着光棍儿,徒弟先结婚了?我量他也没那个能耐!”
这赌气般的话一出,惹得陆雪琪也忍俊不禁。
“那可说不准哩!”
渠娘憋着笑:
“少年人血气方刚的,保不齐都……”
“意思我老了呗?”
“别打岔行么?”
渠娘白了他一眼,接着道:“少年郎血气方刚的,莫说成婚,三年共处下来,怕是连娃娃都有了也不一定呢?我劝你还是趁早把见面的红包准备好,免得到时候丢人。”
“还要红包?”
许知秋被说愣了。
两眼一阵茫然,不禁脑补出一个穿开裆裤的娃娃,搂着自己大腿,奶声奶气的管自己叫师爷。
那场面……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
关于大徒弟的个人问题且放一边。
许知秋问起陆雪琪此次的来意。
其实,三一门会客的门槛正经也不低,一般的各派掌门,有道高真,想来那也得先递帖子预约。
能把三一门当成自己家随便往里闯的,恐怕除了陆雪琪也没别人了。
“我此次前来是奉师父之命,向你递一份口信的,就地收到你答复后,还得回去复命呢。”
听陆雪琪说完,许知秋心里已经猜到了大概。
“哦,可是关于会盟一事?”
“是的。”
陆雪琪点头,具体道来:
“我派掌门道玄师伯日前已发出请帖,召集各门同道,约定在半月之后玉清殿上会盟,专为应对近来魔教异动之事。”
话说就在一个月前,
九州之内忽然刀兵四起。
近十多个二三流的小门小派,一夜之间被人悄无声息的灭了门,有冤都无处诉。
府库中的经典秘籍、宝物、灵药,皆被掠夺一空。
残忍凶险之处,乃至阖门上下都遭人屠尽,鸡犬不留。
正道中人也有探子眼线,后经多方合力探查得知,原来鲲鹏一动,鱼鳖遭难。
那些被灭的门派,实则是因为魔教近来大规模的人员调动,所泛起的“涟漪”所致。
料想那即将发生的大动作,应是不善的买卖。
因此,正道中人自然要提起警惕,未雨绸缪。
“此次会盟邀请的都是各派掌门一级的人物,除了正道三家之外,三一作为青云近邻,你……又声名在外,是以这等大事,自然少不了你。”
陆雪琪说完,拂过额前的发丝,掩饰住自己心里的小骄傲。
“请了那么多人?”
许知秋略一琢磨,摇了摇头:
“只是会晤那我就不掺和了,我也烦那些江湖客套,人情世故的,你替我拟个好听些的由头回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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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陆雪琪眼中微微有些失落,但还是点头答应了。
“欸?”许知秋像是发现了什么,把陆雪琪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面露惊疑:
“我说你之前快两个月没来,原来是闭关去了。如今再看你,气机愈发通透,应是突破上清境中阶了吧?”
陆雪琪点了点头。
“好快啊。”许知秋感叹,“年纪轻轻,比起你师父水月真人也不差了。”
“既有了如此根基,想来那引雷入体的路子,你应该也有成果了吧?”
闻言,陆雪琪眼中闪过异彩,以略带神秘的语气:
“到时自会让你见识。”
——————
南疆某地,天气阴霾。
初为人父的喜悦还未消退,
毋重光的心情却如过山车一般,径直跌入谷底。
燕虹的身体不知为何,恢复的特别慢。
哪怕是寻常妇人,分娩第二天也该能下地了。
可直到第三天,燕虹的状况非但不见好转,反而急速恶化。
以金睛观之,显示为心脉焦枯,五脏生机流失所致。
按焚香法来分析,她应是用了某种自残的手段。
对此,毋重光使尽了手段,输尽了真元,终究也不见好转。
“我不成了。”
榻上,燕虹撑着气若游丝的身子,劝他不要再白费力气。
可毋重光却充耳不闻,一遍遍的为她注入先天一炁,妄图修复那已然焦枯的心脉。
然而,正如已烧成炭的树干无法再抽芽,燕虹的情况已非人力所能逆转。
“不、一定还有办法!”
毋重光说什么也不肯接受这个结局。
“我、我们回去,我带你回亢龙峰,师父!师父一定有办法救你!”
他妄图作最后的努力,可燕虹却不打算配合他。
“我不会和你回去的。”
简单一句话,把男儿的一腔心肠,击得粉碎。
“你是在逼迫我么?”
毋重光笑了,笑着笑着又哭了:
“你就这么狠心?扔下孩子,扔下我……”
燕虹手抚着他的脸颊,面露心疼,像在安慰一个没长大的孩子:
“这三年来,我一直妄想能感化你,以为有了孩子,你就能放下,可直到最后我才发现,是我太异想天开了。”
毋重光咬破口唇,睚眦欲裂的呐喊:
“我那父亲族人,七八十口性命啊!无缘无故的惨死,你教我如何放下这份血海深仇!?”
“我知道,所以我也没有逼你。焚香谷养我教我,我却背叛师门,已再无颜面,立于天地之间了。”
燕虹捩去他的泪水,自己也是笑着哭了出来:
“爱上你这件事,我从来都不后悔……如今既已为你诞下子嗣,我也就能放心去了。我死之后,你怎么选我都不怪你,但有一条……”
转动眸光,看向那襁褓中仍在熟睡中婴孩,一脸不舍和歉疚:
“顾好我儿,别再让他……没了父亲。”
说罢,就此香消玉殒。
在她闭上眼的那一瞬,毋重光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
双膝一软,跟着便跪了下来。
内心只剩仿佛被撕扯成两半的剧痛,涕泪滂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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