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雪琪来访,兴师问罪
等许知秋回到亢龙峰的时候,毋重光正眼巴巴的门口坐着。
“师父,您可算回来了!”
毋重光迎了上来,露出笑脸儿:
“还以为您出事儿了呢。”
许知秋从兜里掏出两块奶白色的,像小馒头一样的东西给他,又递给他一串钥匙。
“你把这个放到库房里,和那几件宝贝搁到一起。”
所谓那几件宝贝,包括但不限于紫芒刃、业火重剑、乾坤轮回盘、从死灵渊中带出来的那串金铃,以及鬼王送的那株灵植。
除此之外,还有许知秋这八年来踅摸到的一些灵药灵草,以及一些品质还算过得去的法宝法器捂得……
“师父,这是什么?”
毋重光掂量着手里的东西,看着像小馒头,可摸着硬硬的,却像骨头。
“这俩是鬼王的波灵盖儿。”
“啊?”
“就是髌骨。”
“神马!?”毋重光瞠目。
许知秋也没跟徒弟多讲,简单刨了两句。
回想起当时,包括青龙那帮人歇斯底里的样子,嘿嘿,那叫一个苦大仇深。
不过那鬼王也真是能屈能伸,这两块骨还真就是他自己挖的。
从今以后,估计就算不坐轮椅也得拄双拐了。
如此一来,流波山铁定去不成了。
那夔牛也坐蜡了。
许知秋很满意。
“放仔细点儿,可别让虫蛀了噢。”
“知道了。”
毋重光有些嫌弃的捧着骨头,可刚走出两步又回头,有些踟躇:
“师父,那流波山……咱还去么?”
许知秋想说不去,可一看毋重光似乎有些殷切的样子,他想了想,便改了口:
“啊,我就不去了,你想去的话,代为师跑一趟吧。”
毋重光脸上一喜,重重点头:
“嗯!”
这小子颠颠儿的去了。
许知秋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来到讲经室,许点起一根老香,坐在蒲团上。
借着檀香静心,慢慢捋起往后的事儿——
首先,宗门开山的事儿忙完了,流波山他也不去了。
接下来终于有时间去研究那《三尸演形篇》,以及,还有那一篇从滴血洞里誊抄出来的经文。
说起那死灵渊誊抄出来的经文,让许知秋颇感意外之喜。
本以为炼血堂的魔教功法,定是离经叛道邪书异本,却不料许知秋简单一研究,发现里面全是微言大义,颇有内涵。
正经有点门道儿,就是不知什么来头,想着等周一仙爷俩过段时间云游归来,不妨让他给瞅一瞅。
另外,
下个月顾娘子家的两个孩子就送到下院了,还有几个关系户家的娃娃也要一并送来,到时候得着手定下个考核的章程。
那时人手又不够了,估计还得雇人……
“唉……”
许知秋倏而叹息,开了宗门就好比开了饭店,大大小小都是事儿。
尤其现在人手还这么少。
“头三脚难踢啊!”
揉了揉发紧的太阳穴,手往怀里一掏,摸出一张黑纸。
不经意瞄了一眼,却发现上面有字儿。
“咦?这丫头……”
这阴纸乃丹青神涂之物,正是和陆雪琪那张阳纸配套的,为二者传递消息所用。
而从纸张上显化墨迹的干湿程度来看,显然有些时候了。
“好吃?”
就这两个字,让许知秋一时有些发懵挠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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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想了想,捋了捋,忽的露出恍若大悟的笑容。
哦~!
看来是席面上的荔枝糕尝到嘴儿里了。当时只不过心血来潮,搞得小插曲,想不到还收到正反馈了。
眼下,这算是为数不多让他轻松舒坦些的事儿了。
嘴角不禁露出一丝宠溺的微笑,
嘴里嘀咕着:
“既然爱吃,回头多给她做点……”
“门长。”
经室外有人招呼。
“欸,大姐。”
“有人来找您。”渠娘说。
“谁呀?”
“您认识,一位姓陆的姑娘,现在前院等您呢。”
“嗯?”
许知秋从蒲团上坐起。
巧了么不是?
当他再看到陆雪琪的时候,那一袭白衣俏立庭中,背负天琊,脸色却有些沉闷。
许知秋奇怪。
“怎么上我这儿还绷着个脸?”
“我有些话……”陆雪琪挽着耳边的发丝,“一直,想问你来着。”
“那问呗。”
“……”
她看着有些闷葫芦,明明有话说,一时却也不知如何开头。
许知秋便领着她宗门内漫步,二人自前院过中庭,向左步入小径,来到一处水潭边上。
水潭连着水路直往山下,此刻是午后,河水正是向下顺流的。
潭中设有一处小亭,许领着她进去坐坐。
“什么话跟我还说不出口?”
被他主动问起,陆雪琪才不得不开口:
“你,和那位鬼王宗的小姐,究竟……”
眼中似有光芒闪烁,似是紧张,又似矜持着什么东西。
“你是说那个叫碧瑶的?”
“嗯。”
许知秋双手抱胸,整了整坐姿,只觉得有些好笑:
“我说你大老远过来,就是问我这个?”
陆雪琪却一脸认真,
“我想知道。”
“诶……”
许知秋无奈,便将八年前那桩往事,与她说了起来。
对于她,许知秋自然不会隐瞒,一桩桩细节,都跟她讲了。
陆雪琪表面上静静听着,直到听完,袖中攥紧的手慢慢松开。
“原来,是这样。”
少女的胸口轻轻起伏,似是长出了口气。
“你是不是也和他们一样,认为我做错了?”
这个“他们”所指向的自然就是那些指责他的正道修士们。
“不!”陆雪琪反驳的很快,后半句却降调了,“我只是……替你担心。”
“担心什么?”
许知秋斜眼觑她,嘴角藏着笑:
“担心我被那鬼王宗丫头的美人计招了安?”说着他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嗯……该说不说,那丫头长得还真不错,就是小了点……”
“你!”
陆雪琪一时气结,双颊泛起羞恼的粉红,嗔道:“堂堂的大盈真人……不正经!”
她平日一派清冷,除了和小竹峰上的师父和师姐,对外人向来都是不假辞色。
几乎冷得像个冰坨子。
可此刻面对许知秋,却好似又变回了八年前的那个知冷知热的小丫头。
如此小女儿娇嗔的姿态,出现在她清冷如霜的玉容上。
自是别有一番可爱。
许知秋看的哈哈大笑,也不再逗她了。
揉了揉脑门,道:
“我懂你的意思,毕竟这么些年了,这件破事却像是没完了似的,每次一提起来,总能给我带来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