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匀见到杨婵后，和她介绍了自己规划的观山之旅。出乎预料的是，她不但没有丝毫不耐，反而饶有兴致。
按理说不应该啊。实话实说，要不是为了剑势，蔡昀自己可是兴不起半分观山的念头。毕竟宇宙中各种瑰丽的奇观不要太多，区区地壳运动造成的小凸起，可真算不得什么景观。
既然没意见，那就走呗，毕竟观山才是他的目的。
但是出人意料的却是，杨婵没有乘坐自己的私人飞船，而是很自然的登上了蔡匀的战舰。这一下可把蔡匀吓到了，这算什么？连护卫人员也不带，孤男寡女的，算同居么？
“你不带护卫人员么？你家人能同意？”
蔡匀小心翼翼的问道。
杨婵指着正在送入战舰的机甲，笑着说。
“度假嘛，自然要自在一些。再说了你这战舰，我俩的机甲，真遇到麻烦还能解决不了？你一个堂堂集团的暗保，还怕危险么？”
蔡匀神色有些尴尬，他想问的又不是这些。但对方都如此了，他也不可能真往外推，显得他真怕了一样。
随着战舰腾空，蔡匀不自在的感觉愈发强烈。两人也不是不熟，但是之前所谓约会也都是在公众场合，拉拉手而已。突然在战舰这样一个封闭的空间，周围都是茫茫虚空，更显得空间狭小了。
好在杨婵先开了口，只是话的内容让蔡匀更坐立不安了。
“上次一别，你走的匆忙，之后就再无音信，足足八个月零六天，我才再一次收到了你的消息。”
蔡匀张了张嘴想解释，但却不知道说什么好，说是谈恋爱，八个月把对方抛诸脑后，这事实在没法圆啊。
杨婵却抬手打断了蔡匀想说的话。
“你无需解释，其实我很习惯，我身边的人其实都差不多是这样的。大家有着明确的目标，清晰的追求，燃烧所有的激情，无暇他顾，这我都明白。蔡匀，我很羡慕你，你知道么？”
蔡匀讪笑。
“不至于吧，我努力争取的一切，都是你轻松就拥有的。我羡慕你还来不及呢。”
杨婵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
“不，不。你可能不知道，在我的学习科目中有一门课叫《冰鉴》，是一门识人辨人的科目。但是你，我有点看不懂。但我能很确认，你一点都不羡慕我，额，也不对，你只有在见到我那架宝莲号的时候，眼神中的贪婪和渴望完全无法掩饰。”
杨婵随意的坐下，很有些无拘无束的感觉。
“我在觉醒了异能后，就开始变得对周围人的情绪变化极为敏感。这种变化让我很长一段时间都极为不适应。周围人的贪婪，欲望，恶意就像一个滩无尽的污水始终缠绕着我。所以我很少有朋友，石矶阿姨已经算是我关系比较亲近的人了，她的性格很纯粹，让我很舒服。但是你不同！”
蔡匀诧异的指了指自己。不应该啊，他和杨婵恋爱其实目的性很强，就是为了摆脱麻烦。对方既然这么说，不应该察觉不到吧？
杨婵指了指蔡匀的脑袋。
“在我的感知中，你就像一座山一般，稳重，沉静。你是有一些情绪，但给我的感觉就像穿山而过的风，都在表面。仿佛你内心和表象完全不是一个人，那些外在的情绪活动，根本影响不到你的本心一样。我真不知道你年纪轻轻是怎么做到的，我见过差不多和你类似的人，基本都是阅历丰富的老人，才能有如此稳固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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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匀苦笑，这事怎么解释？说自己一夜梦醒，多了百年修心经历？不过经杨婵提醒，蔡匀也察觉到了梦中的记忆对自己的影响远比他认为的大的多。可能是习以为常了，自己反倒没什么感觉。仔细回忆的话，最大的变化其实是心态。
当初考入实验室，他虽然很高兴，但似乎并没有预料中的兴奋。真要说起来，安保部的那段日子才是最明显的，无论是面对战斗，面对生死，甚至面对杀人，他的情绪起伏都小的不正常，远没有正常人该有的紧张，刺激，恶心之类的激烈反应。
“你说这个啊，之前在网上偶尔看到一篇古文，挺有意思的，每次念诵都能让心平静一些。你要想学，我教你啊。”
解释起来太麻烦，蔡匀干脆推给了万能的网络。见杨婵有兴趣，干脆把开篇的《太上清静经》背给了她。反正这篇经文不涉及修炼，只是为了让人静下心来，更容易修行的辅助罢了。通篇三百九十一字，只一遍，杨婵就背诵了下来。
但很快，杨婵就不淡定了。
“你真是网上找的？这是顶级的念力辅助修炼之法，我只是默念了几遍，久未长进的念力就有所松动了。”
说着杨婵有些狐疑的打量着蔡匀。
蔡匀一摊手。
“我一个学生化的理工男，你不会以为我自己能写得出来吧？”
杨婵犹豫了一下，也只能认同了这个荒谬的答案。毕竟蔡匀能进集团，背景肯定是被调查过的，她也调阅过，很普通但很励志的经历，不可能有什么其他背景。
只是这么一下，把杨婵原本想说的一些话给堵回去了，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了。气氛刹那间又变的尴尬了起来。最后杨婵还是咬牙继续了话题。
“之前的事，是我二哥的问题，给你造成了麻烦。我知道你愿意和我谈也是为了摆脱麻烦，我答应你，其实也是为了我二哥善后。我...原本打算和你一起好好度一次假，就算这件事有个妥善的结束了。没想到又欠你人情了。”
蔡匀愣愣的看向杨婵，一时间哭笑不得，倒是没有被甩的痛苦。
“你是不是傻啊？感情这问题虽然我也不太懂，但我觉得这是完全私人的问题。你愿意就是愿意，不愿意就是不愿意，和你二哥，和人情，和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没关系。”
杨婵眼中一亮，笑的眼若弯月。
“我能感觉到，你说的是真心话。那我能问你下，你到底想要找一个什么样的女朋友么？”
蔡匀目视远方，神情有些怅然。
“实话实说，我从没打算找女朋友。可能是我专业的问题，在我看来，男女那点事不过是激素和荷尔蒙的作祟罢了，原始的物种繁衍的冲动。我想找的是道侣，一种远超夫妻关系，更为密切的关系。简单说就是，能够相互扶持，共同进步，有着同样目标的一位伴侣。”
“哦？那你的目标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