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炎魔的动向清晰之前,他们最好能安分待着,不要去冒险。”
李维发起嘱咐。
“我会去和他们说这件事。”
甘道夫应下,又说道:“此外,我也会关照这方面的消息,一有进展就来通知你。”
“茶点准备好了!”
这时屋内传出比尔博的声音。
于是两人的私下嘀咕就这么结束了。
“这就来。”
李维与甘道夫动身走进去,找到自己的位子。
这一顿下午茶相当安逸。
然而安逸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下午茶之后,也就到了分别的时候。
李维与甘道夫结伴而行,一同往路边堡走。
路上两人聊了许多,包括李维最近斩杀炎魔的战绩——在甘道夫看来的确是最近,还有阿拉贡的回归,东方新发生的事件等等。
甘道夫回忆道:“我从阿拉贡口中听闻了两位蓝袍巫师的消息,看样子他们的工作还是有些进展的。”
“他带回了什么消息?”李维问了一嘴。
也好久没听过东边和南边的消息了,这么多年过去这两个地方应该变了不少。
“可汗徳的消息,那边的新王由于不向魔多表示臣服,即便每年仍旧向魔多进献财宝,处境也相当艰难。”
“那个游牧国度处在魔多、东夷与哈拉德的包围之下,他们什么都做不了,任何人都无能为力。”
“嗯,除非你放弃这边的一切不管,直接搬到那边长期居住。”
这事儿属实无奈,李维与自由城邦太远,而魔多就在家门口,就算可汗徳的王者不想掺和这些事也不行,他要么臣服,要么灭亡。
要不是这个小国每年还在向魔多进献各种物资,索伦的命令也都顺利下发执行,估计戒灵早就找上门和掌权者谈心了。
戒灵要谈心的时候,那可是真的会把心脏给挖出来。
可汗徳若想独立出来,那他们还需要一些新盟友。
在极东方,索伦紧紧把控着那些紧挨着魔多的土地,而另外一些与魔多并不相连的地方尚且还没遭到黑暗的侵蚀,这些地方都是可争取的盟友。
如今蓝袍正在做的也就是这件事。
有一句没一句地讨论着,没多久,两人就抵达布理。
受路边堡的影响,如今这处小镇也比以前富足许多,人们的生活水平肉眼可见地直线上升。
外加经常有游侠出没,以前在阴暗角落里扎堆的恶棍也没了生存空间,他们彻底从布理消失了。
一来到布理,甘道夫就直奔跃马客栈,他与那里的老板似乎比较熟。
见到甘道夫后,老板表现得相当热情,他第一时间向甘道夫挥手打招呼,还亲自来招待他。
而甘道夫对于别人的善意与热情也总是不会扫兴,他也热情回应老板,点了两杯麦酒照顾这里的生意。
新鲜的冒着泡沫的麦酒经老板之手端来,甘道夫则转身将这两杯酒端回角落的一张桌子上,把其中一杯递给戴着宽大兜帽的李维。
“谢谢。”
李维抬起酒杯,微微仰头,就是大半杯啤酒下肚。
看着李维的宽大兜帽,甘道夫调侃道:“你也是终于学会低调做事了。”
“没办法。”
李维耸耸肩。
“我也没想过自己会有露个脸就能扰乱周边秩序的一天。”
“有时候人太出名了也不是什么好事。”
这的确有些无奈。
今时不同往日,李维早已不仅仅只是一名冒险家,他的存在感和风头都太过强劲,很难掩盖住。
即便把大半张脸遮住,也还是能时不时感受到一些若有若无的视线自各个方位投过来——主要是源于在这里休息的游侠们。
他们一下就认出了李维,不过也没过来打扰,李维摆摆手,他们就把视线收了回去,继续做自己的事。
片刻后,两杯麦酒都喝完。
也许甘道夫是的确饿了,喝完一杯酒,他又要了一盘烤肉、一块面包以及一些酸甜的果酱蘸着吃。
还挺会搭配。
李维看得也饿,当即拦住路过的女服务员,对着甘道夫示意道:“我要一份和他一样的。”
“好——”
“还有我,我也要一份一样的。”
这时候,又有一个声音传来。
有一道高大的身影坐在李维身侧,带着一股风尘仆仆的气息。
“下午好,李维叔叔,还有甘道夫。”
“阿拉贡。”
甘道夫叫出来者的名字。
“你怎么来这边了?”李维也转过头,问了一句。
“受阿拉塔尔的嘱托,他让我代他向你还有法洛丹问个好。”
李维点点头:“看来你们相处得还不错。”
阿拉贡的远行结束了。
一顿饭的功夫,李维与甘道夫也知道了他的打算。
2952年,阿拉贡从幽谷离开,游历中土,并在各个地区留下自己的功绩与传闻。
2981年,也就是今年,历经诸多磨练,参与过大大小小数不清的战斗、体会过人的是非善恶之后,面上已有许多风霜痕迹的阿拉贡回到孤土,亦回到自己的族群当中。
他将在之后的一段日子里与族人共同行动。
离开布理后,三人各自分开,继续沿着自己定下的轨迹前行。
甘道夫四处云游,阿拉贡直奔北方前线,李维则回到路边堡,惯例处理各种大小事情。
得益于领地的运行模式,需要他亲历亲为的事情并不多,日常工作量并不算大。
也就是像往常一样,定期看看汇报,加速处理一下领地内的琐事,看着哪边有什么工程再去插个手,大幅加快一下进度。
日子就这么不知不觉地过着。
一直到2982年,在弗罗多的老家,一名霍比特人出生了,他叫梅里,梅里阿道克·白兰地鹿,弗罗多的母亲回到老家去探望了这个孩子,回来后又和卓果讲了这件事,弗罗多也知道了这个小自己十几岁的能够得上一层亲缘关系的弟弟的存在。
又过了一年,自刚铎传来喜讯,德内梭尔的第二个孩子‘法拉米尔’出生了,在这孩子满月的时候,李维去刚铎进行探望。
还伸手抱了一下。
这名新生儿很健康,德内梭尔也依旧是老样子,似乎很有精神。
但却多了一丝沉默和严肃。
这种沉默与埃克塞理安有关。
如今埃克塞理安已经九十七岁,他时常走神,哪怕是李维走到他身边,他都过了有一会儿才缓过来。
这位公认的睿智老宰相开口说道:“时间这东西,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竟让人畏惧。”
“或许是在它变得没有意义的时候吧。”
李维搬来个椅子,坐在埃克塞理安对面。
“最近如何?”
老人缓缓说道:“一切都挺好。”
他看着李维。
“你看起来似乎也不错?”
“和往常一样。”
“那就好。”
埃克塞理安点点头,又说道:“我最近总有种不祥的预感,一股阴影正在逼近。”
“德内梭尔的担子将会很重,但好在他十分坚强。”
李维点头表示认可。
“这一点我是相信的,他这些年的成长我一直都看在眼里。”
“是啊。”
埃克塞理安发出感叹:“他会继续走下去。”
这天两人聊了许多话。
他们聊到刚铎,聊到魔多,聊到未来的走向,聊着聊着还起身出去逛了一圈,从白城逛到安都因大河河段中的凯尔安德洛斯要塞,又从凯尔安德洛斯走回白城。
算是进行了一次不错的散步活动。
春去秋来,紧接着又是严寒逼近。
第二年的春季,李维再次来到刚铎,探望这位老友。
同时,也是做出最后的道别。
位于米那斯提力斯圣地,宰相陵,一处宽阔的拱形厅室中,德内梭尔沉默地杵在一个大理石墓床前,望着上面雕刻的画像,一双眼睛有些失神。
轻微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将他从失神中拉回。
一朵花置于墓顶。
肩膀一沉,德内梭尔转过头,感受到些许热量——来自于那人的盔甲。
“你知道吗,许多年过去,我仍能记起那个夏天,那个下午,我们四个在洛汗的土地上奔行,喝着难以入口的蘑菇汤,后来又吃起新鲜的烤鱼。”
“一切都是那么令人怀念,过去与冒险,这两个词汇组合在一起也总能催生出美好的回忆。”
李维拍着德内梭尔的肩膀,说道:“你的父亲一直很看好你,他相信你能做好一切,也能肩负起这个国家的未来。”
“现在你要如何作答呢?”
在肃立的墙壁与雄伟的穹顶下,德内梭尔的声音格外明朗。
“我会的。”
2984年,埃克塞理安二世逝世,享年九十八岁,其子德内梭尔继任宰相之位。
至此,一个时代真正迎来落幕。
新的乐曲悄然奏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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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有些拖沓了,新主线正在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