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不是傻子,很快就回忆起在山下忽然传出的流言,据说钟象发现了那座大墓的入口,要私吞神魔大墓中的造化。
想到这里刘霖的面色顿时阴沉了下来,义正言辞的道:“世上岂能有如此不孝之人?自己爷爷被人坑害,我等前来为其爷爷复仇,他这个做孙子的还敢推三阻四,阻拦咱们报仇?老夫欲要亲自前去和其对峙,诸位何以教我?”
“自当同去!为五先生讨回公道!”
“我倒要看看这个钟象敢不敢将咱们挡在外面。”
……
一群人议论纷纷,直接向着钟象所在的大营方向气势汹汹的冲了过去,而面对着儒门众位气势咄咄逼人的前辈,钟象心中暗自冷笑一声:‘诸位前辈,可真不是我想坑你们,你们既然想要自己跳坑里去,那可就怪不得我了。’
“钟象,你小爷爷与张谌论道,被张谌破了道心,现在依旧晕厥不醒,我等欲要捉住那张谌为你爷爷报仇,你为何阻拦?你也是读书人,而且还是读书人中的翘楚,莫非将书读到了狗肚子里了不成?怎的为了一己私利置仇恨于不顾?”刘霖的声音中充满了义正言辞,就算面对着号称南麒麟的钟象也一点也不虚。
“什么?我小爷爷道心破碎了?”钟象闻言一愣,整个人大惊失色,脸上满是震惊。
他忽然想起了之前张谌的莫名其妙问询,此时终于知道了其中的瓜葛,不由得对张谌心中暗恨:“这小子果然不是省油的灯,到哪里都能惹出事端来。”
“你速速让开路,我等要抓住那小贼,押送到你爷爷面前接受发落。”又有儒家的人开口了,声音中满是冷厉。
“不错,害你爷爷的贼人就在眼前,你为何无故阻拦?你莫非想要做不孝子不成吗?”
“……”
儒门诸位大儒以大势压人,钟象只能吩咐手下让开路:“诸位都是我儒门前辈,我让开路倒也行,只是有件事我要提前说,那张谌逃入了太古神魔大墓内,那大墓中凶险异常,诸位若是进入大墓中遭受什么恐怖的事情,可千万莫要怪我没有提醒你们,也万万怪不到我头上。”
听闻真的有太古神魔大墓,而且还发现了大墓入口,场中众人顿时精神一震,眼神中露出一抹贪婪,刘霖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道:“放心好了,对于我等来说,早就有舍生取义的精神,我等可以身死,但害你爷爷的小贼必须抓回去。”
“不错,为了抓住那小贼,我等就算进入大墓内粉身碎骨,也要为你爷爷出一口恶气。”
“……”
然后就见一群人寻来了绳索,浩浩荡荡的向洞窟的内落去。
小王爷张晓花看了钟象一眼,眸子里露出一抹得意:“钟象,早点将路让开就对了,何必非要闹到这般地步。”
钟象站在洞口双拳紧握一言不发,任凭众人动作。
直至看着那数百人进入地下洞窟,待到最后一位平边王府的五六先生也紧随其后进入墓穴后,陈序才面色忐忑的在钟象身边压低嗓子道:“公子,将他们都坑进去真的好吗?这数百人的身份地位非同小可,背后牵扯着庞大的利益网,万一惹出什么事端,只怕单凭口水都能将咱们给喷死。”
陈序有些担心这群人出来后找自己等人的麻烦,钟象到时候扛不住,那麻烦可就大了。
“我南麒麟也不是软柿子,进入大墓前我都已经和他们分析了利弊,这群人却依旧非要大义凛然的进去,我能有什么办法?”钟象有些幸灾乐祸道:“况且进去的人少,怎么寻找破解诅咒的办法?”
“你在这里等着,我跟进去看看热闹。”钟象道了句。
说着话的功夫,钟象已经随着众人跳入坑洞内。
此时一群人拿着火把兴冲冲的在太古大墓内走着,途径岔路的时候,众人看到了之前张谌和钟象留下来的痕迹,然后二话不说直接随之冲了过去,向着主墓室的方向赶去。
一群人速度很快,再加上人多势众,丝毫不惧怕大墓内有机关,一路上在大墓内狂奔,顺利的直接就来到了主墓室,遥遥的就看到了那长生柳树。
“那是长生柳树!可以延缓人的寿命,甚至于叫人逆转青春!若修阴神者,以此物寄托阴神,就算失去了肉身,也能万古永存。”五六先生第一眼就认出了那圆心处的柳树来历。
此时一群人散开,里三层外三层的看着那圆台,俱都是目光灼热起来。
“不对,那柳树被凿空了,里面居然埋葬着一尊太古神魔的尸体。那大柳树内必定有不可思议的造化,必定有不可思议的陪葬品。”张晓花此时目光灼热了起来。
“这宝物大家各凭本事吧!”有人已经被宝物迷了眼睛,直接魂魄出窍向着那圆台飞去。
“王麻子,你敢独吞宝物?”
“给我住手!”
“等等我!”
“……”
一人带头,其余诸人顿时忍不住了,纷纷跟着魂魄出窍,亦或者肉身直接跳入黑色池水中,向那高台而去。
见神武者可以入水不沉,眼下的黑水虽然诡异,但架不住宝物当前,诱惑力实在是太大了。
在场数百人,而宝物只有那么点,谁先一步抢到手,那就是谁的。
“先生!”张晓花看向了五六先生。
“不对劲,世子莫要冲动,如果那宝物当真那么好拿,钟象挖到主墓室后,没道理停下来等候咱们来拿宝物啊!”五六先生眼神中还有着一丝丝冷静:“咱们先看看再说。”
经过五六先生的提醒,张晓花顿时恢复了冷静,也察觉到了其中的不同寻常。
因为扑向宝物的人多,大家互相推拉下黑手,有的人直接就掉入了黑色池水中,随即下一刻一阵惊呼传来,就见那黑色的池水中忽然跃出一道道黑色人影,铺天盖地的向众人袭杀了过去。
甚至于还有数道人影向着五六先生和张晓花袭击了过去。
张晓花此时面色大变,五六先生也是心中警觉,连忙运转力量反抗,只是下一刻就见那人影犹如面粉一样被抽散,然后就见更多的人影奔来,一道道人影直接向着二人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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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六先生还要运转魂魄之力阻拦,可谁知那力量竟然无视了魂魄,无视了其各种护身手段,直接扑入了其身躯内。
在其身后的张晓花也没能幸免,此时也被两道黑色雾气扑中。
在场众人有一个算一个,没有一个能跑掉的,全部都被那黑色的雾气给扑中了。大家区别不大,唯一的区别也不过是被黑影扑中的多,或者是被黑影扑中得少的问题罢了。
唯有那落入水池中的倒霉蛋,此时黑色气机缠身,整个人都麻了,在池水中不断叫骂:“谁他妈的推我?”
然后众人被黑气扑中后,赶紧检查自身,结果一个个脸都绿了。
“我草他娘的,这叫什么事啊?”有人直接破口大骂:“钟象这崽子误我!”
“我居然沾染上了诅咒之力,这该如何是好?”
“谁有破解诅咒的办法?快来救救我啊!”
“……”
此时众位儒门高手、平边王府的高手俱都是脸上变了颜色,眼神中露出一抹惊悚,这诅咒之力实在是太令人心中惊惧了。
一群人顿时麻爪了,哭丧着脸不断开口询问。
而坠入池水中的三个倒霉蛋,此时被池水包裹住,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三个人对视一眼后干脆直接向着那高台的方向游走而去。
反正都已经掉到水里了,往哪边游走都差不多,很快三人就爬上了高台,来到了那半截大柳树前,一双眼睛看向那半截大柳树,脸上露出一抹惊喜。
“刘阳,你快看看那柳树棺椁中有什么。”岸上的五六先生呼喊了一声:“没准那棺椁中的太古神人就有化解诅咒的办法呢。”
“没错,你快替咱们看看。”刘霖也跟着喊了一声。
那三个倒霉蛋你看我我看你,此时眼见着柳树棺椁近在咫尺,眼神中露出一抹惊喜,万万想不到自己掉入池水后居然还有这等好处,居然先一步到达对岸独揽宝物,对于三人来说也是一场机缘造化。
而且三人也发现了诅咒的秘密,貌似就算是浸泡在池水中,大概也不过是能叠加二十四道诅咒罢了,似乎二十四道诅咒就已经是极限。
二十四道诅咒,一个时辰发作一道,安排得满满当当。
那唤作刘阳的中年男子面对着五六先生和刘霖的喊话,嘴角翘起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诸位莫慌,待我替诸位看看这棺椁中有什么宝物,想不到我刘阳居然是有缘之人啊!”
只是伴随着刘阳说话的时候,其声音一阵变换,变得尖锐细长而又清脆,直接化作了一道清脆的萝莉音。
然后刘阳只觉得自家胸部一阵胀痛,接着双腿间一麻,然后刘阳就看到对面的众人面色惊悚,似乎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
“他怎么变成女人了?”有人惊呼一声:“该不会他中了诅咒,被诅咒成女人了吧?”
“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恶毒的诅咒啊?”
“卧槽,这诅咒居然是真的,真能叫一个大男人变成女人?”
“……”
人群之中,柴传薪也是面色一变,下意识摸向自家的胸部,然后面色稍霁,只是很快其面色就又阴沉了下来,因为他中了变换女人的诅咒,就算此时没有变化成女人,但诅咒发作的时候,自己怕是也跑不掉了。
一个大男人变成女人啊!就算是换做谁也受不了啊?心态怕是要崩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高台上的刘阳看着自家变化,再去摸自己的雀雀,发现空荡荡一片,整个人心态顿时崩了。
只是其崩溃的声音喊出来得却是清脆的萝莉音,叫刘阳整个人立即停止了喊叫,此时此刻一股悲切涌上心头,就连身旁即将到手的宝物都不香了。
然而变化还没有完,在其身边的其中一人忽然头颅一阵剧痛,整个脑袋居然直接化作了驴头。
就见其人身顶着一颗驴头,显得又蠢又笨,颇为滑稽可笑。
“呜啊~呜啊~”那儒士抱着驴头崩溃喊叫,可声音喊出来后却直接变成了驴叫。
第三个男子倒是好了许多,只是见一双手变成了狗爪子,然后从爪子蔓延全身,直接变成了一只狗。
如此变故惊得场中众人汗毛耸立,眼神中满是惊悚。
“钟象呢!快叫钟象出来,这孙子欠咱们咱们一个解释!”刘霖此时有些崩溃的喊叫出声,因为他足足中了五道诅咒,虽然还没有发作,但看着眼前三人的变化,发作也不过是迟早的事情罢了。
一群风度翩翩、遵循礼仪,高傲无比的贵族儒士,怎么会允许自己变成牲畜呢?
“刘霖先生,你这话在下可就不爱听了!我刚刚在大墓前设置了阻碍,拦截你们不让你们进来,谁料你们非要进来,我拦都拦不住,我要是不叫你们进来,只怕别人还以为我是十恶不赦的不孝之徒。你们沾染上诅咒能怪我吗?”钟象从后方走来,手中拿着一把青草,一边走着一边吃着。
人群中有一部分人看到钟象吃青草的一幕,俱都是面色一变,显然已经知晓钟象是中了诅咒的。
但是你钟象中了诅咒,但却不将消息告诉大家,岂不是更显得可恶?
“你既然知道此地的凶险,为何不对我们讲?”刘霖的声音中满是怒火,他的心态要崩了。
钟象闻言面色不虞:“你虽然是老先生,是我的前辈,但却也不能污蔑我,不是我不肯和你们讲,而是我中了遗忘诅咒,一旦诅咒发动,就会遗忘一个月内的所有事情,你不能看我好欺负,就这么欺负我!你们要进入大墓想要干什么真当我不知道吗?真是替我爷爷报仇吗?我都不好意思说你们。你们这么欺负我,想要夺我大墓入口也就罢了,现在又想要将黑锅全都扣在我头上,却不行!”
石缝内的张谌此时听闻钟象话语,不由得暗自称赞:“这小子找的借口真是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