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吃的差不多,于大为率先离开饭桌来到客厅中央,坐在沙发旁拿起客厅的红色电话,准备联系张教授。
究竟如何问问又不会怎么样,哪怕不是因为李福宝对自己等人有帮助,于大为也愿意主动问问,李哥毕竟人不错,算是能交下的朋友。
电话的“嘟嘟”声响了很久,此刻是晚上八点钟,老教授跟吴姨如果在家的话,应该是在看电视或者看书,家里没人的可能性很小。
果然,没过太长时间,电话那头就被接起,随后传来了吴姨的声音:“喂,哪位?”
“吴姨是我,于大为,张教授在家吗?”于大为开口询。
“大为呀!在在,巧了不是,前几天他出国了,今天下午刚回来的,现在正在书房里看书呢,你稍等一下啊,我去叫他。”电话那头吴姨听到于大为的声音后明显比较激动。
她说到这儿的时候,语气明显放缓了一下,声音也带着几分轻柔:“对了,大为。”
“啊?吴姨,有事儿您说。”
“我就想问问大凤、二燕这两个孩子还好吧,好几年没见了,也不知道两个姑娘都长啥样了。”吴姨其实前几年也主动打过几次电话,但或许是因为觉得自己小儿子跟大凤没戏,也就没好意思总打扰于大为这边。
今天也借着于大为这通电话,问问两个姑娘,印象里两个姑娘都挺不错的,一开朗,一个文静。
“二燕从我们县里的技校毕业了,现在去我老姑那干活了,最近好像要准备一个人单干,想开个理发店啥的。”
于大为简单讲述:“大凤一直在我手底下负责机械配件的生意,目前还不错,你也知道当初给她手术花了不少钱,这傻丫头非得要自己赚钱把钱全还了,现在嘛,反正是快做到了。”
应该也是用不了几年的事儿,也亏她总揽配件生意,每年能分到不少红利。
“那就好,那就好。”吴姨电话里明显语气十分纠结犹豫,停顿了一下后,终归还是没忍住悄悄询问:“我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哈,我最近总感觉我家怀瑾好像跟你家大凤走得比较近。”
“前几天张怀瑾这小子让我帮他去商贸挑一件红裙子,然后给一个姑娘寄过去,我一看地址,那不就你老家么。”吴姨语气神神秘秘,“这事儿我还没跟老头子说呢。”
“额……”于大为闻言一时语塞,这事儿他还真不知道,俩人关系发展的这么快了吗。
“等我回去的时候问问,看他俩是不是确定关系了,我就知道他们俩最近一段时间确实走得比较近。”于大为咋了咋舌,爱情来得太快,就好像龙卷风啊。
“哎哎哎!好好好!”电话那头的吴姨听于大为这么说,激动的手舞足蹈,自家这个小混蛋终于是办了一件比较正确的事儿,没在外面找什么不三不四的女人娶回家。
“哎哟,光跟你聊天,差点把你的正事儿给忘了,等会儿哈,我现在就去书房把老张叫过来。”吴姨此刻才想起来于大为打电话来的目的,赶紧放下电话朝书房里大喊,“老张,老张!大为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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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筒里面于大为也能听到吴姨中气十足的声音,只不过距离越来越远,声音也越来越小。
没多久,张教授的声音就在电话听筒里面重新传出来:“大为,这个点打电话是有什么事情吗?”
张教授正在书房整理出国开会的笔记呢,听到老伴儿说于大为电话找自己,赶紧放下手头上的事情过来。
几年的时间过去,于大为依旧坚持每年逢年过节给自己送东西,虽然不是什么贵重的礼品,但张教授还是挺感动。
除此之外,大凤的手术案例在各大医院公开以后,也成为了张教授又一个“巅峰之作”,虽说他是个大夫,不好拿别人的手术这么比较,但不论从手术的哪个方面来说,都算得上是脑部手术的一个十分经典的案例。
也正因如此,打那之后,他在院里的地位又一次被拉高,如今已经是好几个国内有名医科大名誉副院长了。
毕竟有他这个名字在,招收新生的时候都能轻松很多。
“张教授,确实有点事情想问问您的意见。”
于大为随后将饭桌上跟李福宝说的想法,原原本本的跟张教授讲述了一下,甚至关于钱的问题,刚才饭桌上李福宝也说了,多少钱都没问题,他家老丈人最不差钱了。
所以佣金这块,于大为直接给了张教授一个自由空间,也是在暗示张教授,人家不差钱,该要就要,也算是给医院赚一些外快了。
于大为这么做,也是希望对方能够同意带设备过来,李福宝如今能拿得出手的优势也就是不差钱了。
张教授听完于大为的讲述以后,摘下了眼镜,靠在家里的老旧真皮沙发上思考了一下,最后还是叹了口气:“抱歉大为,这个事情我真的做不了主。”
“因为医院也有医院的规定,任何医院里的设备是不能随便借调的,再有就是我本身的问题。”
“这两年我岁数也大了,一些个简单的手术我还可以做,但像脑出血清除手术这种时间长,需要消耗精力大的,我可能有点应付不过来。”
张教授不怕自己技术不行,而是怕体力不行,现在自己的体力走了路,去大儿子家爬个五楼都喘的不行。
而且这两年,他偏理论研究比较多,高精尖的手术操作的已经很少了。
“这样啊……”于大为语气有几分失落。
不远处饭桌上,李福宝、梁老板、段大海三人都听出了事情的难办,尤其是李福宝,原本眼睛里还闪动着希望的神采,此刻也渐渐地消退了。
看来老登这次还是熬不过去呀,都是命。
于大为拿着电话,正准备寒暄几句就挂时,电话那头张教授再次开口。
“要不然这样,我明天去医院跟院领导们商量一下,看看具体如何才能把设备借调过去。”张教授叹了口气,好歹每年都拿人家的东西,总得出份力不是。
拿人手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