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分上好像也看不出什喵特别的东西……你的研究笔记呢？拿来给我看看喵。”
记录完数据的灰原喵，毫不客气地向还在抱着谢文大腿的印第戈摊开小爪爪。
而现在巴不得谢文他们能立马就入伙的印第戈也是一点儿犹豫都没有，直接从地板上跳了起来，然后飞快地往花圃最里面的那个楼梯跑去。
“请稍等一下！我马上就拿来给你！”
印第戈踩着“噗唧噗唧”的声音，冲进了楼上的实验室中，在一连串乒乒乓乓的混乱声中，他很快就抱着一叠手稿跑了回来，将它们放到了灰原喵的面前。
“这就是我开发SIQ时做的记录，另外还有几个出现了优秀进化方向的实验体的观察日志，剩下的实验体日志有点儿多，你要是感兴趣的话，可以之后再去我的实验室里慢慢看。”
其实印第戈和史基一样，并不认为灰原喵这么一只小奶猫能看出些什么来，但……
那些从庞克哈萨德里搞来的顶级研究设备和资料，实在是太让人眼馋啦！
所以即便不觉得灰原喵能看懂自己的研究笔记，印第戈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耐烦和轻视，反而是装出了一副虚心求教的模样。
大概是他这副“求学”的表情过于逼真，灰原喵在翻看研究笔记之余，竟也生出了指点的兴致。
小奶猫熟练地取出那副嘿咻熊猫牌的金丝眼镜戴上，然后将手中捧着的研究笔记向前翻了几页，指着其中一段文字说道：“你这里是想进一步提升实验体的力量和攻击性吧？那将热吻果换成暮环花的效果会更好，至于暮环花的副作用，只需要加入少量安贝瑞拉的叶子就好了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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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第戈还没从灰原喵能轻易看懂自己研究笔记的震惊中缓过劲来，就立刻听到了她给出的优化方案，科研能力并不算差的他，只是稍微思索片刻，就明白灰原喵说的方案并没有问题，而且……
的确比他的方法高明。
“……”
才被林克喵打击过的印第戈再一次被打击到了，而且这一次的打击来自于他的专业能力，所以就更显得沉重。
接着，灰原喵又随随便便地指出了好几个可以改进的地方，并且马上就能够给出一个更好的方案。
于是，Dr.印第戈更加沉默了，以往一直挂在脸上的滑稽笑容更是早就已经消失不见。
嗯……要不干脆真的投靠苍蓝星算了……
印第戈的心中突然冒出了这样的念头。
毕竟谢文这边有顶尖的设备，有来自世界政府和贝加庞克的知识储备，还有能力远在自己之上的科学家，甚至要论战斗力，艾露猫调查团也比这边要强……
史基这个传说中的大海贼和自己曾经为之奋斗的飞空海贼团，一下子就不香了呢。
就在印第戈心中转着跳槽的念头时，灰原喵已经看完了SIQ的研发笔记，还顺带着看完了一个优秀实验体的观察日志。
将看完的研究资料认认真真地放了回去，然后……
“粗糙、低效，最关键的是……这个SIQ最基本的研发方向太愚蠢了喵！”
小奶猫一脸嫌弃的表情，并且毫不留情地发动了毒舌攻击。
“什、什么？！”
自己近二十年的心血被如此鄙视，就算又跳槽心思的印第戈也忍不住暴跳如雷起来，“我承认你在药理研究方面很有水平，但也不能就这样随意贬低我的研究成果！”
一旁的史基面色也不是太好看，毕竟这个研究一直都是他在支持的。
如果灰原喵真的和他之前那样认为的技术不足也就罢了，最多不过是小孩子的胡闹，但是看刚刚印第戈的模样，灰原喵怎么也不可能是小孩子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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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情况可就更加糟糕了。
因为这岂不是说明，自己这近二十年来的隐忍和努力都是在做无用功？
不对不对，那些进化后的猛兽，实力并不是假的，所以无用功肯定算不上，只是可能不太符合谢文、或者说这个名为灰原哀的小猫咪的预期。
可这样以来，情况依旧不妙。
史基本来可是打算借此来吸引谢文入伙的，但如果谢文真的参考了这只小奶猫的意见，联盟的事情岂不是要黄？
但史基好歹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大海贼，他很快就压制住了心中的烦躁，尽可能地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向灰原喵问道：“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说吗？印第戈的研究有什么问题？”
“引导动物向战斗力更强的方向进化这件事本身其实没有什喵问题，但为了提升战斗力去牺牲理智这也太蠢了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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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被勾起谈兴的灰原喵也没有含糊其辞，她摊开两只小爪爪，一针见血地指出了SIQ这个药剂的最大问题。
“大叔你是海贼团的船长，那么我问你，一群听从命令、但实力稍弱，和一群不受控制、实力也只是强点有限的部下，你会选哪一个喵？”
尽管面色铁青，但史基还是诚实地回答道：“第一种。”
虽说他搞这些猛兽的主要目的是为了破坏，但就算是破坏，那也是可控的效率更高，哪怕在实力上略有不如。
“对嘛，”灰原喵无奈地摇了摇头，“且不说一般的动物经过训练，都能做到听从简单的指令，就IQ这能够干预进化方向的特性，制造出一批智力足够高的动物军团应该也不是什喵困难的事情吧？”
史基和印第戈都知道灰原喵的猜测并不是胡言乱语，因为他们已经有了一个成功案例，那是一只有些好色的大猩猩，除了不能说话外，基本上已经和人类没有多少区别了。
可也正是因为如此，两人的脸色也更加难看起来……
所以，为什么他们这近二十年里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呢？
“我、我只是想要尽可能地给那些动物增加战斗力……”
印第戈还想要挣扎一下，强行向灰原喵辩解道。
然而小奶猫只是不屑地撇了撇嘴：“如果说你这么做能够增强非常多的力量，倒也没有什喵问题，可是你这用理智换来的力量，大概也就只提升了13%左右吧？这种情况下，保持理智、能够听从指挥的战斗力只会更强喵。”
“不……只、只有8%左右，最高的一个提升了11%。”
印第戈有些丧气地回答道。
“哦……”
灰原喵顿时了然，“看来你们这里的提纯设备和提纯技术也很一般喵。”
“噗唧、噗唧。”
Dr.印第戈捂着心口，向后踉跄了两步。
这还没完，灰原喵又接着说道：“而且，你们完全可以制作一些狂暴药剂之类的东西，放在那些动物身上，等需要它们狂暴和提升力量的时候，再远程启用，这样一来，两者的差距就能进一步缩小、甚至说不定还能反超，而且在战术方面也会更加灵活喵。”
这个方案一出，可以说是完全将印第戈这十多年来的工作给否定得差不多了，只见他的身体微微地摇晃了两下，然后就像是全身的力量都被抽空了一样，“扑通”一声瘫坐到地上，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似哭非哭……
很显然，这个倒霉的家伙已经被灰原喵打击得有些精神恍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