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营操典有问题吗?”李桓有些天真烂漫的傻笑。
“某倒不知,你居是如此之博学多才的兵法大家!”
李傕嘴角抽搐了一下,幽幽的回应:“如此一本详细于练兵的兵书,我向来喜欢读兵书,却从来没有看过,而且对于带兵的人来说,这样的兵书,相比于六韬,尉缭子,孙子兵法……更实用一些。”
他是带兵的人,而且是从一个小兵开始做起来了,相比于其他人,他更偏向实用一些的兵书,而不是那些假大空。
对于武营操典,他第一次看的时候,多少是有些入迷的。
他有一种感觉。
按照这上面去练兵,能让麾下将卒的战斗力,起码提高一半以上。
“我就是瞎编的,我爱读书,也常读兵书,兵书多,但是练兵的书并不多,大部分兵书都是强调战场的,可练兵本来就是基础,我就想,拾遗一些前人智慧,整合一些先贤战例,形成我们能学的练兵之法……”
李桓得意了起来了。
在李傕这个同辈大哥面前,他一直都是存在感比较薄弱的,能长一把脸,那当然是得意一点的。
他撰写武营操典其实不是兵书,就是一本练兵之规章制度而已,强调两点,一个是纪律问题,另外一个就是体能和整体性的训练,后面还加了一些在这个时代才学到的阵法进去。
冷兵器时代的战争,阵法很重要的。
在战场上一股脑无脑冲锋,那是非常致命的,能打胜仗的,都是指挥有度,能把麾下兵卒以阵型而凝聚起来了,比如基础一点的,方阵,锥阵,大圆阵……更加深奥一些了,一字长蛇阵,二龙出水阵,三才无量阵,四门兜底阵……
无非就是把兵卒排列有序,在战场上,发挥出整体的实力。
当然,想要排出阵法,首先就要对麾下兵卒,训练有致,能到一个指挥如臂的地步……
这方面不是李桓的强项。
李桓的武营操典那是结合了明朝戚继光撰写的兵书,加上近代民国时期各地军校讲武堂的练兵规章制度,再结合了一些这个时代的特色,就是大杂烩的意思。
强调一个个人体能的训练,还有就是对于纪律的严格,他主要思想,就是一支军队,必须要有铁的纪律,才能形成强大的战斗力。
武营操典只是在武字三营流传,武字三营能有强大的战斗力,两个原因,一个是武营操典,另外一个,那就是李桓在后勤上的从来不会苛刻。
如今西凉军整编成了西熊军,那将会是他的西熊军,所以武营操典也是让他给搬过来了。
“谁都知道,读书好,我们也都曾经读书,可能在读书上有成就了,我们北地李氏却寥寥无几啊!”李傕有些感慨,看着李桓的眼神也变得柔软起来了:“你比我强,我们西凉人自己知道自己的不足,可却不知道如何去改过,你读书读出了一条路,希望你是对的!”
“对和错,尚且早,历史会有公断,但是我坚信,我的路,是正确的!”李桓微微一笑,他知道这是李傕是在真正的低头认输了。
说老实话,现在李傕还想要反,也还是有机会的,只是到了这个地步,他即使反了,也很难奈何李桓了,顶多就是给李桓造成一些困难而已,影响不大。
在这种情况之下,他低头,认输,就代表北地李氏的同心同力,这对整个西凉的震慑,都是非常巨大的,李桓加上李傕的影响力,绝对是一加一大于二的。
“你这一次来,是为了河东之事吧?”李傕转移话题,目光有些凝重:“某也只是刚刚知道,河东的突变,若需要,李暹他们的可以领兵北上……”
他知道自己短时间之内,是不可能领兵的,甚至做好了,这辈子不碰兵权的,兵权交出去了,想要重拾起来,难如登天。
“暂时不用!”
李桓摆摆手,说道:“西熊军还在整编初期,现在单单是抚平这军卒之心,都是非常巨大的问题,哪怕稍微一点点,很小很小的异动,那都是致命的,某是不会调动西熊军的一兵一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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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傕沉默不语,事实上他也能理解李桓的想法,这时候动西熊军,那就是前功尽弃了,好不容易才形成的局面,恐怕就会直接一朝丧了。
“那河东之局,你怎么解决?”李傕问。
“山人自有妙计!”
李桓微微一笑,这方面他并不担心,也不准备和李傕说太多,他自己能解决的事情,不需要别人来操心,他今天来,其实不是为了河东之事,是为了李傕他们这些西凉将领的安置。
他看着李傕说道:“大兄要不要换一个地方。”
“你想要如何安排某家?”李傕闻言,心里面倒是坦然,这一天早晚要来的,放下北地营兵权,他也知道李桓不会让自己久留军中了:“是打算让某去长安养老吗?”
征战半辈子了,正值壮年,要是这样就去养老,还是有些不舒服的,只是不舒服归不舒服,他并不想要反抗,选择低头,就要有低头的姿态。
“没这么想!”
李桓却摇摇头,沉声的说道:“大兄,其实我这个大将军是有些虚的,看起来风格,外强中干而已,比不上太师的威慑力,也没有多少影响力,麾下能用之将少之又少,不过就是靠着一些小聪明,又能看得懂时局,以平衡四方之稳定,来形成如今的局面而已,麾下能相信和能用之人,屈指可数。”
“所以,我是不会放过大兄这种战场上有经验的大将的,而且我也有信心,能镇得住大兄这些西凉将领!”
李桓沉声的说道:“大兄能在我的咄咄逼人之下,还能不反我,那就代表了,我们还是一条心的,我与其相信别人,自然还是愿意相信自己李门之人。”
在这个时代,家族,是一个绕不开的话题,世家门阀也好,地方豪族也罢,家族大多数都是拧成一股的,比如陇西董氏,北地李氏,都是地方豪族,比不上世家门阀的传承,但是却更加团结一些。
只是李傕出身是靠家族支持,李桓相对而言,更加独立一点,但是即使如此,麾下李真,李重,李陆,那都是李门之将,家族烙印还是非常深。
躲不开,就要融进去,他利用家族给了李傕压力,从而瓦解了李傕的抗拒之心,收编了北地营,拉开了整编西凉军的序幕,这里面少不了北地李氏的影响力。
不能吃了北地李氏的红利,就把北地李氏给抛开。
所以李傕还是要用,李门将领还是要重用起来了,在这兵荒马乱的时代,所有人都是小心翼翼的,信任问题本来就是非常脆弱,与其相信其他人,不如相信有血脉纽带支撑的家族英才。
“大兄在西凉军的影响力太大,某也不敢留大兄下来了,这样你不舒服,我也不舒服,最后两两相厌,包括郭汜,也不能留下,不然哪一天我就得杀了他了!”
李桓想过了,自己要是不想杀人,不想过河拆桥,那就要未雨绸缪,得提前做这个坏人,这样的结果,才是自己好,他们也好,不然一旦他们继续留下来,行差踏错,军法无情,就只能杀了。
“所以我打算让大兄去神武军,领神武中郎将,阿多兄长也去,以副将辅助你!”李桓沉声的说道。
这话倒是震惊了李傕。
“神武军,那可是你的立足根基,就好像太师的飞熊骑兵和北地营一样,你敢放出来?”李傕有些不敢相信,李桓当真如此的大度。
“我不是太师!”
李桓强调,他微微一笑:“太师老了,他会怕,怕手下的人功高盖主,怕他们会反了,但是我不会,我站在这里,就是最大的震慑力,我不怕你们任何一个人反了!”
他不怕,只是一个态度。
最关键一点,在这个时代,他有一身强大的武力值,还是非常有震慑力的,他只要在营盘之中,敢冒险反他的人,那就没有几个,因为大家都知道,他能在万军之中杀一个来回。
即使被突袭,也足以收拾残局。
当然,这还也强调他一个自信,他堂堂正正,敢用可用之人,也不怕任何人反他,因为反他的人,他都有信心,一一把他们都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