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返回,不比江流当年漫无目的的流浪。江淌确认没人跟踪后,在一处无人处拿出飞梭,往红尘境疾驰而去。
之前在红尘境,江淌虽然年幼,但生活之地还是有印象。他先将飞梭开至红尘境,略一搜索,便找到了当年他孵化的山洞。
山洞口的法阵还在,虽不是江淌设计,但江流把法阵知识都传授给他了,他十分顺利地打开了。
山洞口的那株普灵果树已经奄奄一息,因为没有灵气吸收,树身就剩下树干和稀稀拉拉的几片叶子。
山洞里还是以前的样子,就是落满了灰尘。江淌用手轻轻一挥,整个山洞为之焕然一新。
江淌从储物空间里取出一些材料,将山洞装饰了一番,不一会,整个山洞就成了一个温馨的居室。
见天色已晚,江淌把江流从储人空间神器中取出,放在了房间的大床上,然后自己也躺了下来。小婴儿发出了咿咿呀呀的话语,然后爬到了江淌身上。
“呀,你是饿了要喝奶了呀。”江淌有些窘态地坐了起来,然后打开江流的储物空间,找出了婴儿流食。
“当初你给湖偃浚准备的婴儿食品,没想到现在都是你吃了。”江淌用灵力将流食装进奶瓶,然后用灵力加热到常温,才喂给江流吃。
江流对吃的一点不挑,“吱吱吱”地把一奶瓶流食吃完,就趴在江淌身边睡起了觉。
“能吃能睡,多好啊。”江淌见江流睡下,也躺下来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江淌就被江流的咿咿呀呀声给吵醒,不过江淌也不恼,给小婴儿把了尿,吃了婴儿流食,就把小婴儿丢在床上自己玩,自己开始在山洞口重新布置法阵,毕竟当年的江流,身上的灵力可谓微乎其微。
布置完法阵后,江淌用甘泉水浇灌普灵果,毕竟当年这株果树,结果不多,但却是在灵力资源物资极度匮乏下,给他和江流提供过灵果。
之后的几天,江淌把自己和江流的储物空间里的食物拿出来理了理,又制订了一个“成长计划”,做好了养江流先前的几十年规划。
整理江流的万象镯时,江淌发现当年江流背着他的筐子还在,江淌甚是惊讶,毕竟这筐子出现的时间比万象镯还早。
“要不拿出来,以后背溜溜用,溜溜应该做梦也没想到,他当初做的筐子,自己还能用上。现在溜溜还太小,等他将来大一点,我就带他入世,体验下我小时候的生活。”江淌暗暗思忖着。
之后江淌开始教江流学话,但江流每天都只是咿咿呀呀,和江淌两人分明就是鸡同鸭讲。
“他还只是个婴儿。”江淌自我安慰道。
这样的情形持续一年后,江流终于能听懂江淌一些简单的词汇,并能够发出“哥哥”的声音。
江淌心情大好,决定带江流四处走走。
把江流放进筐子,然后小心翼翼地背到身上,江淌的眼泪突然就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当年他背我,应该也是这样,当时我还小,但我只记得这个筐里很安全。”江淌转头看了看筐里的江流,然后飞身出了山洞。
“回平阳县看看吧。”江淌打定主意,往平阳县飞去。
不一会,江淌就背着江流来到了平阳县上空。然而让江淌吃惊地是,平阳县一片破败,虽然有人在街上行走,但仍然一副萧条的样子。人群中,还时不时有穿胡服的人走动。
江淌调头往东庄飞去,到了那边一看,之前的格局已经全然变了,庄内有个大宅院,但进出的,都是穿胡服之人。当时江流和江淌住的房子,被黑龙破坏倒塌,如今也被其他建筑侵占,根本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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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淌无奈,也没停下脚步,往当年江流打猎过的大山飞去。当年江流为了商念皓能收江淌为弟子,到了山里打了个大野猪回来,出奇制胜。不过那山下,有穿胡服的人把守,山上则乱糟糟的几堆人,砍树的,打猎的,摘蘑菇的……江淌也没了看的兴致,继续往前飞去。
前面的大山似乎更大,但更安静。江流小的时候听别人说起过这山有神仙,不过江流告诉他,这里有个狐狸精的巢穴,有很多狐妖。
正在这时,江淌发现一直饿虎,正在追赶一老一少的两人。
眼看饿虎就要扑倒两人,江淌降落下去,抬手就把那饿虎打飞。
“老汉霍五五,谢过恩人救命之恩。被救的老汉拉着小孩子给江淌行礼。
“你姓霍?和这十里外的东庄霍家什么关系?江淌问道。
“这十里外之前只有个霍家庄,老汉就是霍家庄的。”老汉回答道。
“你即是霍家庄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深山?”见光不解地问道。
这时,老汉才把匈奴入侵,定都平阳再西迁长安之事说了一遍。老汉就是霍达的后人,因他家族出了个抗匈奴大将军,让匈奴人恨地牙痒痒,在匈奴占领这里之前,霍家一族已基本向南逃难,霍老汉当年觉得自己老迈,就和几个老弱留了下来。
后来被压迫地没办法,霍老汉带着家族剩余的人躲进了这座神秘大山。霍家庄原来的大宅,就被外族占去了。
江淌听完,把老汉和孩子护送到他家的藏身山洞,就离开了。他在云端飞行,看到地面,不是萧索就是焦黑,显然受过兵祸还没恢复。
看了一圈后,江淌准备去南面看看,于是再次进了云层,快速地往南飞去。
“且住!”突然一名光头中年人手拄锡杖,带着一名老者在半空拦住了江淌的去路。
如果江流现在不是婴儿模样,他应该认得出,那名老者就是在长安酒馆和他喝酒的那位。
“两位应该是护境使者吧,在下江淌,见过二位。”江淌停下脚步,在空中行礼道。
“阁下既然来到此境,不来我们护境使者办事处办手续也就算了,但一天到晚到处飞行,恐凡人见了,生出恐慌,扰了此境秩序。”那中年人厉声说道。
“哦?阁下应该是近年才来这边的护境使者吧?”江淌面色平静地问道。
“老夫来此已有三百载,而我的搭档老于已经在此境数万年了。”中年人说道。
“既然如此,于老前辈应该知晓,在下出生于本界吧。”江淌看向老者。
“你莫非就是五百年前孵化的那条神龙?”老者疑惑地问道。
“不错,承蒙于老前辈记得,当年我每天住在这筐中,多亏于老前辈出言相助,我才得以在这天地间正常生活。”江淌笑着抱拳说道。
“出生在本界?”那中年人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确实出生本界,按照《神律》,我出生于斯,自然获得本界的居住权,所以我回到本界,只是回家,根本无需办理入境手续。倒是两位,应该是神庭指派来这管理,其他神界的贤哲吧?”江淌继续笑着回答。
“原来是误会,我俩给公子赔不是了。”那于姓老者作揖说道。
江淌也赶紧回了一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