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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茶香从帐后冲了出来,跪下感谢江流的救命之恩。

“快起来,别跪着。”江流说道。

“江神医,你看茶香这小丫头对你念念不忘,要不我做主,把茶香赐给你当小妾?”云国夫人微笑着说道。

“谢谢夫人,不过我的学侣在这里,恐怕不方便吧?”江流瞥了眼脸色瞬间阴沉的江淌说道。

“无妨,我府上小姑娘多的是,我再挑个小丫头给你学侣就好了。”云国夫人笑着说道。

“无功不受禄,夫人美意,江某心领了。”江淌抱拳回礼拒绝道。

随即,江流和江淌告辞离开。

江流和江淌离开后,马不停蹄地赶往了南功国首府南功城。

南功城在南功国的最南面,是南功国内最大的城市,南功国的南面,是一条宽阔的界河——南奔河,河对岸,就是南奔国的地界——不过那地方,不是城市,而是农村。

两人先是在城中暗访,待夜色渐深时,才找到一家尚未关门的客馆办住宿。此时,客馆掌柜打着哈欠,见还有客人来,看了江流和江淌学生身份证明后,就给两人开了间双人房。

第二天一早,江流和江淌就出了门,出门前,他们先把当晚的房费续好,随后几天,依旧如此。掌柜见有钱赚,自然不会多问。

通过几天的查访,江流和江淌了解到南功国君好大喜功,又生活奢侈,所以多苛捐杂税。普通百姓,对国君自然没啥好感。

当江流和江淌查访到第四天,就在茶馆听到了关于南奔国的事。

甲:“听说了么?这几天南奔国民变了,好多人想偷渡南奔河到我们这来。”

乙:“什么听说了么?我隔壁戚小六娶的是南奔国老婆,昨晚他老丈人和小舅子已经偷渡过来到他家了。”

丙:“不是吧,现在边防不是查的很紧,那护境法阵也不是吃素的吧?”

丁:“南奔国和我们这那么近,以前两国关系好,有多少人通婚,所以护境卫队,平时管的稍微严一点,现在这种情况,就不敢下死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甲:“话说,龙庭的南界巡查使不是要来了么?连我们那么嚣张跋扈的暴君都收敛了,南奔国君是不怕死么?”

乙:“这你不知道了吧?我们国君是异姓王,人家南奔虽然穷,但国君和龙君,可是一个祖宗,都是王室的。”

丙:“我也听说了,南奔国每年上交龙庭的钱,还不如龙庭下拨的,所以那南奔国君,自收自支,玩得可嗨了。”

丁:“听说这次是南奔国君着急着盖新楼,夏日假都还没结束,就征调劳役,这些劳役不仅大热天的干活,还吃不饱,结果热死累死了好几个。那些活着的劳役一看,反正干也是死,反也是死,就都反了。”

甲:“说起劳役,还是南熏国最好,每年只要服一个月劳役,就能全年免税。”

乙:“南熏国是富,干啥都好,没什么可比的。”

丙:“那南山国呢?他们也不富,但那里的劳役,都给开工钱。”

丁:“谁叫你生在这,要是生在龙城,可能待遇更好。

……

江流和江淌坐在茶馆的最角落位置,一边喝茶一边听着众人的聊天。

“没想到这个南奔国君江昏,这么不怕死。”江淌喝完一杯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这次摆明是冲我们来的,想把我们引到南奔国去。”江流放下茶杯说道。

“那我们要咬钩么?”江淌看向江流。

“别人都用阳谋了,那我们不得不上钩啊。”江流说道。

“我不信你没办法吃掉鱼饵而不被钓。”江淌笑着看着江流。

“有鱼饵吃,为什么不吃,走,我们回住的地方。”江流说道。

回到客馆,江流做了个屏蔽法阵,然后两人开始商量对策。

当天晚上,留在学校的江流和江淌的主魂分身到龙庭王宫面了圣,不久后,龙庭的钦差护卫队就收到通知,让他们带着仪仗队,尽快赶到南熏国王宫。

而龙庭也发布诏书,让南界各诸侯国国君和城主,到南熏国王宫讨论南奔国民变处置事宜。

本来事情真如江流二人所料,南界诸侯国君和直管城城主,见龙君颁布诏书,让南界巡查使巡查南界各地十年,已是一阵紧张,毕竟谁都不可能按照龙庭规定,中规中矩地管理属地,而且巡查时间是十年,极大超出了历次巡查时间;而让众人更紧张地是,诏书发布后,两个巡查使似乎不为所动,这和往年的巡查使的操作不一样——要么立马就赶来,要么提前通知啥时候到。以至于这些诸侯王和城主们,越等越慌。最后,陈诗画拉过几个要好的诸侯王一商量,想出一个馊主意,就是让南界最穷的南奔国,制造一场小规模民变,这样,巡查使即使不想管,也得到现场调查。到时确认好巡查使位置后,让王家卫队心腹,伪装成平民,攻击并围困巡查使,而南界诸国则上演“救驾”苦情戏,之后只要杀掉不明真相的平民,就可以达到平乱的工作。而接下去的时间,巡查使走到哪,就有一堆护卫围在周边,想发现问题,那就是困难重重。

但龙庭的诏书让南界诸侯国君和城主发现了事情并未向预期而走。巡查使并未按照计划,直接去南奔国,而是选择了南熏国;甚至原来几人想到的,巡查使不去南奔国,至少会到周边的直管城,毕竟那里一直算龙庭的一线地盘。

南熏国是南界诸国中,等级最高,实力最强,面积最大的诸侯国。国君江淙淼是王室宗亲,在南界诸国中也算德高望重。但如今巡查使指名道姓要到南熏国来,他也有些慌张,虽然他没参与“计划”,但却知情。

发起人陈诗画则一脸淡定,只要祸水不在自己境内,到时一口咬死是南奔国君江谬的主意,自然不会影响太大。

而南奔国君江谬发现问题超出预料,虽然有所紧张,但如今箭在弦上,由不得他,他也只好召集幕僚,商议对策。

其他的国君和城主各怀心事,虽然不情愿,但龙庭的诏书必须执行,所以都在接到诏书后,安排好国内的大小事宜,带着随从,飞往南熏国。

而在客馆的江流和江淌,再次分身,原来三魂七魄在宿舍留了一魂一魄外,剩余的二魂六魄则一分为二,变成了各有一魂三魄的两个主魂分身。

熟悉了一下两个分身后,两人把魂魄再次合并,然后退了房,来到城外无人处,驾驶起了飞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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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俩先到了南奔国,在一个无人的地方,各放下一个主魂分身。随即,另一个主魂分身驾驶飞船往南熏国。

在南奔国内降落的江流和江淌,立即来到民变事发地周边。两人改变装束,扮成行商之人。

他俩直接来到县衙,找到了留守的衙役,给了对方十龙珠币。

“差爷,我们是来自南都城的药材商,刚收了一车药材,准备抓紧回去出手,结果听说你们这起了民变,边境都关了,我兄弟俩在这担惊受怕,特请差爷给条明路。”江流装出一副心急如焚的样子。

那衙役掂了掂龙珠币,笑嘻嘻地收进腰包,随即满脸堆笑地说道:“两位老板,今天你们是问对人了。我们县令,可是我们国君宠妃的外甥,这次民变,不过是南界几位国君给巡查使大人演的一出戏,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们在安心等几日,到时巡查使大人一来,其他国家就会率军来平叛,马上就安定了。”

“差爷,这可是关乎性命之事,我们可不敢赌啊。”江流装作不信的样子说道。

“我们县令大人刚开始也是担心的要死,后来问了他的宠妃姨母,现在每天就一脸的悠闲,跟没事似的。”衙役信誓旦旦地说道。

见江流还是一脸不相信的样子,衙役把听说的,关于各诸侯国君的事,一股脑的都说了出来,当然,里面有很多自己编排的成分。

“听差爷这么说,我们就放心了,回客馆再待两天看看。”江流说完,带着江淌离开。

两人出了县衙,径直往发生了民变的

离开后,江流二人快速往民变的建楼处赶。

路过一处大街时,江流发现一个穿着破烂的老汉慌慌张张地东躲西藏,而后边,似乎有一大群人在追赶。

“那个老汉匆匆忙忙,两手空空,身上也没携带之物,看起来应该不是盗窃之类;但他双手有茧,驼背,肤黑,应该是长期劳作的表现。我们去问问,可能他知道点民变的信息。”江流说道。

“好,走。”江淌回道,随即上前,一把拉住老汉,带进边上一个无人居住的院子,掩上了院门。

“两位好汉饶命、饶命呀!”老汉讨扰道。

“你鬼鬼祟祟的,做什么坏事了?”江淌问道。

“我……我……没有……”老汉结结巴巴地回答道。

“既然没有,你躲着后面的人干啥?”江淌继续问道。

“我……我……两位公子,我看二位慈眉善目,模样俊俏,应该是好人吧?”老汉语无伦次地说道。

“对,你对面的流公子,可是远近闻名的大善人,你有什么难处,就和他说说吧。”江淌说道。

“刘公子,小的是国君盖楼的劳力,前几天听说我们盖楼的有人找管事的反映问题,结果说劳役造反,把我们都关了起来,我趁他们今天看守疏忽,赶紧逃了出来,去家里报信,免得家里人担心。”老汉磕头说道。

“你一个在关的,逃出来被发现,要祸及全家的。”江流说道。

“我们好多人都逃了,我看他们逃了没事,我也逃出来了,他们说不逃的话,要砍头;逃了的话,就说自己没去过劳役,加倍做劳役。”老汉说道。

“好,我们帮你掩护,你待会要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出来。”江流说道。

江流把老汉倒扣在一个水缸里,然后加了个法阵。一会后,追兵过来,江流和江淌帮老汉掩饰了过去。

老汉待追兵走远,把事情来龙去脉说了出来,但除了兵变起因诡异,也没其他有用的线索。

“你现在有何打算?”江流问道。

“我想回家去,省的家里人担心,而且即使家里被抓,最多也是逃避劳役的罪责。”老汉说道。

“好,我们和你一起回去,路上好帮你打掩护。”江流说道。

老汉的家在城外,经过城门的时候,四个守门士兵还是对进出人员盘查得很仔细。

江流扔出一大把龙珠中币和小币,顿时,看到“从天而降”的钱币,现场的人立马都低下头来捡钱,连守门士兵都不例外。趁此机会,江流和江淌带着老汉趁机跑出了城。

“你平时不是挺大方的么,怎么刚才就扔了点小额的钱币,是不是身上钱不够了?”江淌关心地问道。

“不是啦,刚才在场的人,一年基本也就挣几龙珠币,我要直接扔龙珠币,那些士兵可能会让大家原地不动,而百姓也可能金额大不敢捡拾,就没法造成刚才那样的效应了。”江流笑着回答。

三人谨慎前行,大约走了半个时辰,来到了老汉家中。

“憨娃,你娘呢?”老汉回家,看到就儿子儿媳和孙子在,就问起了妻子去哪了。

“爹,您回来了?娘说去找你了。”被叫憨娃的年轻人说道。

“这有什么好找的?你娘什么时候走的?”老汉焦急地问道。

“早上。前两天听到你们那里有动乱,就急着要去,被大伙拦了下来。今天早上,听到村口的七叔和梁大爷回到家了,娘再也坐不住,就去城里了。”憨娃答道。

“你娘这是自投罗网啊!”老汉急得直跺脚。

“娘说你一定是不要我们这个家了,才会做出这么糊涂的事,所以她要当面问问你,说要死也要死个明白。”憨娃说道。

“真是傻到家了,真要有事,你们还能在家待着?我一把老骨头,为了你们,我什么脸面都不要了。之前是你结婚娶亲,我厚着脸皮问亲戚们借够了彩礼,才让你娶上媳妇;上头摊劳役,也是我给里正磕头,才把你换成了我。现在啥事都不知道,就知道瞎胡闹。”老汉生气地抱怨道。

“别说了老丈,快想想办法,可能你逃了不一定有事,你媳妇去找你可能就出事了。”

“要不,憨娃你们赶紧逃到你丈人家去,我去找你娘,要死也死一块去。”老汉冲儿子说道。

正当老汉惊慌失措之计,门口跑进来一个小娃娃,开口喊道:“三叔公,我爷爷让你快去村外躲躲,刚看到有大队官兵往这边来了。”

正在这时,老汉儿媳手中的娃突然哇哇大哭。本来就心神不宁的老汉,差点没晕倒在地。

“走,你们赶紧走,估计是冲我来的。”老汉催促儿子儿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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