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那些衙役陆陆续续来到班房,向江流破获奇案表示祝贺。江流谦虚表示不敢居功,既有霍头指挥得当,又有老陈喝酒得来重要信息,他不过是把线索串联了下而已。众人见他谦逊,自然也是开心。
不一会,霍达也兴冲冲走了进来。他高兴地和江流说道:“刚我去见县令大人,他可开心了,夸我找了个得力的干将,解了县里的大麻烦。县令大人说,你从今天起就是县衙的正式衙役,每月薪俸粟米十斤,柴薪一斤,这是你的任命文书,身份腰牌,俸禄半年一领,到时户房会有通知,这是我帮你预领的三个月俸禄。”听霍达说完,众人都投来羡慕的眼光,纷纷向江流恭贺。
江流向霍达抱拳感谢,但心里想着,这俸禄他自然用不到,但若普通凡人衙役,别说一天,一顿吃个一斤米也不在话下,十斤粟米就算省着吃,也只能吃十天,一个月的剩下二十天不得喝西北风。还有那一斤柴薪,根本就够煮一顿饭的。像江流这种单身还好,要是要养家糊口的,根本揭不开锅。而且他算是正式衙役,估计非正式或者试用期,还没这个待遇,日子也不知道得怎么过。
江流还是把刚才说的谦辞说了一遍,霍达见江流有功不居,心中高兴,又夸赞了江流几句。还笑呵呵地说道:“老陈平时经常喝酒误事,这次喝酒立功,我自会向县令大人奏报。”
那老陈在人群中,对霍达、江流感谢不已。
随后,霍达又掏出一张地契给江流。“这是县令大人奖给你的,以后,你就有地方住了。”
“地契?住的地方?”江流虽然心中疑惑,但还是抱拳致谢。
“等吃了午饭,我们去江流家里看看”霍达对众人说道。
“好”众人应声附和道。
“霍头:那库府的案子,应该没事了吧?前段时间您和兄弟们不在,可把丁大人急坏了。”一个没有参与押粮的衙役说道。
“案子破了,证据确凿,那麻烦自然没了。之前死了个前朝廷官员,又是现在郡里功曹从事的大舅子,丁大人压力巨大。现在案子是他们家自己人做的,自然没人会再说什么,而且涉及一些家族辛秘,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众人也长舒了一口气,毕竟,这个县已太平很久了。十几年来,出了这个命案,就死了个致仕官员,难免让人头大。
霍达让江流自行去县衙对面裁缝店,做两身衣服,衙役的服饰,也在那里定做,至于费用,县衙年底会去结账。
吃过午饭,江流背起江淌,跟着霍达等人,往城东走去。
走过几个街区,道路变得狭小,再往前,走过几片农田,出现了一处村庄。众人七绕八绕,走到了村庄的尽头,一块荒地上,几十个穿着朴素的村民正热火朝天地搭着一间草舍,木材、竹子、干草及一些工具堆放在地上。
“江流:这就是你的新家,看看喜不喜欢。”霍达对江流说道。
“谢谢霍头,谢谢众位乡亲。”江流抱拳向众人致谢。
“江大人,老夫东庄里正,这里有肉干十斤,粟米十斤,柴薪一捆,美酒一坛,是庄里众人祝贺您入职并乔迁新居的。”一老者带着数人来到江流面前。
“谢谢众位。”江流行礼后,接过了老者递过来的物品。
“江流:你这乔迁酒什么时候办呀?”众人开始起哄。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晚吧,感谢各位,不过一会还得各位帮忙出力,帮忙做个晚饭。”江流应道。
“只要你开口,我们帮你做好饭菜。”一个在帮忙束干草的妇人应道。
江流抱拳说道:“好,这里有粟米、肉干、柴火、酒水,等会都用了。我刚见这不远处有条清澈的河流,等会去抹点鱼;若时间允许,我到远处山上,找点野味来。”
这时,霍达说道:“江流:这抓鱼之事就交给我们,你就去那山里找点野味,顺便带几捆柴火来。那山是公山,有人守卫,你拿你衙役牌子给他们看,他们自然知道怎么做。”
江流谢过霍达,背上江淌,往山方向跑去。
那片山不远,大概三四里左右,要是平时江流用飞的,须臾便至。但如今江流想在这里长期混下去,只能用跑的方式,向山里奔去。
不到半个时辰,就来到山脚下,果然遇到巡逻人员。江流拿出腰牌,那些人马上恭敬行礼,告知江流,一会申时以后回到这里,他们会准备好柴火,至于其他野味,就由江流自行进山捕猎。
江流进山后,见四下无人,便飞速往山里飞行了一圈,把此山大概情况了解了一番后,随手击杀了一头百斤左右的野猪,拿了两只野鸡,又采了一些可食用的菌菇、野菜、野果,从山上慢慢走了下来。此处山林因有人看守,动物和树木都较多,可惜江流没感觉到此地有灵力波动。只是此山不远处,还有一片更加连绵的山脉,因时间关系,江流并未去搜索。
江流见时间还早,找了个隐蔽处先给江淌喂食。见没有外人,江淌又变得活泼,围着江流不停嬉闹。
见差不多申时了,江流将江淌放回筐子,将那些野鸡、菌菇、野菜也放进筐子,嘱咐江淌别吃。又用一根藤条,拖着野猪,往山下走来。
果然,到了山下,那几名巡逻人员已经把一大捆柴火放在一辆推车上,旁边还有几个背着柴火的村民,原来这些柴火都是上山打柴村民上交的一部分收成。江流和几名队员客套了一番后,和他们告辞。那几名村民问江流把柴火送到哪里,他们帮他推过去。江流原本想拒绝,自己就能拿回去,不过那几个村民告知江流,如果他们这次没有送达,下次就没有机会进山砍柴了。江流也不为难他们,把野猪也放到了车上,然后和村民一起推车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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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江流的发力,众人走了半个时辰,就到了江流新家,然后和江流告别而去。
如今已经是冬天,天色渐渐变暗,众人见江流满载而归,异常高兴,纷纷帮江流处理野猪,野鸡和菌菇野菜。
当有人奇怪野猪怎么得来时,江流只是说自己在崖边发现了这头野猪,用石头打了野猪一个措手不及,让它掉下悬崖摔死了。
江流看向众人做菜的地方,居然是挖土为灶,那些粟米,已经有个大锅在煮。那些肉干,也已经烤熟。而新到的野猪肉和野鸡,不是火烤,就是用锅煮着,香气四溢。
等开饭的时候,附近的村民都来了,特别是小孩子,闻到锅里的肉香根本挪不开脚。等夜幕降临,对村民来说一顿丰盛的晚宴制作完成。
大家席地而坐,烤好的熟肉和煮好的肉、鱼、鸡纷纷端了上来,霍达用佩刀,将肉细细切开,随后,江流把酒坛打开,给众人倒上酒。而自己碗里,却事先倒了泉水。随后众人举杯,开始吃喝。
等村民酒足饭饱,纷纷告辞后,一中年妇女,领着数名妇人,将剩余的粮食、食物和柴火都拿给江流。
“咦,怎么没用完?”看着地上原封不动的那袋俸米,两条野猪腿和一些猪下水,和最后从山上带下来的一捆柴,江流有点好奇。
“贤弟啊,我是你霍嫂,我和你霍哥就住庄口,你请客客气,大家自然开心,但你还得过日子,这里还有些柴米肉,你收起来自己吃吧。”领头的中年妇女说道。
江流有些不好意思,说道,本来东西就不多,怎么还留了,这样吧,嫂子,这袋米我留下,其他的肉和柴火大家分一分吧。”
那霍嫂眉头一皱,说道:“你小子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怎么能把以后的生活物资给分了,别人家都是多多益善,巴不得多一些,你倒大方。”
江流心想我总不能说我用不上这些吧,于是,对霍嫂说道:“嫂子言重了,江流逃难之人,承蒙大家不弃,有了安身立命之所,这次大家又帮我出人出力出物造房子,实在过意不去,手上也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要不这样,这野猪今天虽然是我侥幸捕得,但相信也不难再抓一只,这个猪腿和剩下的猪下水,几位分了,剩余那个猪腿,我明天另用;这困柴火,我开火也不多,与其放着发霉,不如大家分了,特别今天大家给了那么多干草,可不是这些柴火能抵的。”说完,他拔出一把刀子,“刷刷”几下,把其中一个野猪腿分成了五份,然后,又把困着柴火的藤条砍断。
“既然江兄弟这么说,我们恭敬不如从命,以后大家一个庄的,就是亲人了,如果江兄弟有需要,尽管吱一声,我们能帮的,绝不吝啬。”其中一名中年妇女说道。
“好”江流抱拳致谢,四位中年妇女拿了猪肉、下水和柴火后,告辞离开。
“江兄弟,我家就住庄口大树下,你霍哥今天喝多了,我得回去照顾他,你有什么困难,平时尽管来找我夫妻。”霍嫂说完,带上东西也离开了。
江流把剩下的猪腿和粟米拿进屋后,把屋门关上。整个屋子是木板为柱,竹子为梁,干草为墙,有内外两间。江流背着江淌走进内间,发现地上铺着厚厚的干草。
江流将江淌从筐里抱了出来放在干草上,然后从百宝袋里,拿出一些材料和符篆,在内间设置了一个屏蔽隐藏法阵。
“江流…”正当江流完成法阵,突然传来一声稚嫩的声音。
江流抬眼望去,是江淌在坐在干草上,盯着自己看,刚才的声音是他发出来的。
江流赶紧抱起江淌,走进刚设置好的法阵内。
“江流是你叫的么,没大没小的。”江流好奇江淌今天的一反常态,开口教育起江淌。
“我看他们都叫你江流啊,你自己也说自己叫江流。”江淌嘟着小嘴巴,委屈地说。
“那要叫你爹,还是娘,我看其他小孩子叫大人,都是这么叫的。”江淌接着说道。
“我不是你父亲。”江流心里被刺到一般,然后说道:“我对外称你是我的弟弟,你以后叫我哥哥或者兄长吧,而你叫江淌,我以后会叫你淌淌或弟弟,知道了么?”
江澄点点头,说道:“好的,哥哥,我是淌淌。”
江流想了下对江淌说:“你现在四岁了,但目前在这个世界,你只能说你才一岁。以后,我每天晚上会教你我们龙族的知识,你慢慢学习起来。还有,我们龙族成长,必须摄取有灵力的食物,我每天喂你的龙涎,就是这种食物,以后可能会慢慢给你直接吃其他含灵力食物。不过你要记住,没有灵力的食物不要吃,实在不行少吃点,或吃完找个没人的地方吐掉,否则会影响你成长,你记住了么?”
“记住了”江淌笑眯眯地回答。
接下来,江淌简单地教了江淌一些生活常识,就让江淌自己温习,然后走出法阵,见四周无异常后,朝外飞去。
他来到白天来过的那座山脉之后的那座山上,感受到这座山脉中,有数量不少微弱的灵气波动,而且在不停的移动。江流怕打草惊蛇,没有逗留,往其他地方找寻而去。
天亮后,江流回到了住处,安顿好江淌后,带着野猪腿去拜谢了县令。县令看到新鲜的猪腿,也十分高兴。即便他作为县令,也不是每天都有肉吃的。
这天,江流的户凭也下来了,上面写着由平原郡平原县城东迁移到河东郡平阳县东庄,江流实际的33岁,报成了18岁,小龙实际的4岁,则变成了1岁,否则两人以实际年龄来报,在这红尘境,必然引起一番不必要的关注。
随后的日子里,江流就在平阳郡,以衙役的身份,和江淌过起了平静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