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后,丹轩率领十三万大军在天泽岭脚下扎下营寨,军营外,他眯起眼睛眺望着前方有如龙脊一般陡峭的巨大山峰!风蚀谷就像是一刀劈在龙脊岭中间而形成一道狭窄通道!
风蚀谷通道狭窄,而且,由北川大6向南川大6延伸地势逐渐升高,通行宽度也逐渐变窄!确实如尉迟威所言,乃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守地!
尉迟威和卫子夫二人缓缓走到丹轩身后,从风蚀谷吹出来的狂风吹扬起三人额前的丝,三人眺望着前方,均是一脸肃然。
许久之后,尉迟威淡然一笑,道:“如此,你应该知道为何我与卫将军如此畏惧这北脊关了吧?这道风蚀谷在天泽岭北部宽约数百丈,可是到了南面的古胤王朝,这条通道就变得狭窄难行,只剩下不过十几丈而已!而且地势越来越高,想要通过这条通道,可确实是难如登天啊!”
卫子夫点头,却是补充道:“不仅如此,古胤王朝在风蚀谷南面修建了一道高达六七十丈的坚固堡垒,称作‘镇天垒’!由当年古胤开国皇帝以大能之术在此堡垒上留下了固守玄奥法阵,用以维护堡垒的稳固,据说即便是连身为圣者的高手都根本破不开这道堡垒,所以,想要攻陷天泽岭几乎就是痴人说梦!”
丹轩闻言却是长长呼出一口气,他并不是第一次见到天泽岭北脊关,但是却不得不承认,尉迟威与卫子夫二人说的都对!这道“镇天垒”的确是一道几乎无法逾越的天险,想要攻陷确实难如登天!
见丹轩默不作声地望着风蚀谷的尽头,眸子眯成一条阴冷的缝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不会想要放弃了吧?”尉迟威望着丹轩肃然的脸,出声问道。卫子夫也是狐疑地望向他。
然而,丹轩却只是沉默半晌,忽地笑了,道:“北脊关驻守的兵力一共二十万,又以这道天堑为阻碍,而我们只有十三万兵力,想要以常理攻下确实无异于以卵击石!不过……”
丹轩话音一顿,尉迟威和卫子夫对视一眼,二人都想知道丹轩究竟有什么不寻常的方法!
丹轩回身扫了二人一眼,笑道:“不过,我曾经两次往返于天泽岭,却一次都没有走过风蚀谷,天泽岭延伸到东方山势则是有一处山势稍矮的脊沟,不知你们二人可曾知道?”
卫子夫皱着眉头回道:“这个我们当然知道,但是即便那里地势稍矮,但依然笔直有如刀削,也不是普通人可以通过的,身为尊者以上或许可以轻松从那里通过,但是这些普通军队可是断然不可能从那里通过了吧!”
“是吗?”丹轩淡然一笑,竟是反问道。
卫子夫和尉迟威似乎更加迷惑了,在他们看来,这本就是事实啊,这少年又是何来的自信呢?
丹轩望着极远处的宏伟堡垒,却是忽地仰天笑了两声,这一笑却是笑得卫子夫和尉迟威都感觉莫名其妙!
丹轩没有理会他们二人,却是不合时宜地伸了个懒腰,缓声道:“先按兵不动吧,大家休整一天,等明日随我去镇天堡垒下试它一试,先让这些人张狂张狂!等救兵一来,咱们便可以准备破关了!”
“救兵?”卫子夫和尉迟威二人望着丹轩走回军营的背影,却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哪里还能有什么救兵啊,这小子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现在尉迟威和卫子夫均是万分好奇起来。
古胤王朝,天泽岭北脊关。
巍峨的镇天堡垒之上,迎风招展的天王兰大旗之下,一名面目刚毅的铠甲将军抬头眺望着更北的方向,在遥远的风蚀谷口外,大衍王朝的驻扎营地在雾气下若隐若现。
此人是古胤王朝将军平国彬,曾是抚远大将军窦康麾下名将,守候在天泽岭已达近十年之久,皇帝半个月前刚刚下诏,已经将这位平国彬将军晋封为新任大将军头衔,并授予名号“镇边”!
平国彬脸上泛起一丝轻蔑,在他看来,大衍王朝此番南征不过又是来送死而已!
在这位新晋大将军身后,几名副将恭敬而立,不敢出声打扰。
此时,一名身材魁梧的副将匆匆走上堡垒,在平国彬身后手按刀柄,单膝跪地,道:“禀大将军,已经查清楚了!”
“哦?”平国彬脸上的玩味之色更浓,轻笑道:“怎么说的!”
那名魁梧副将躬身一拜,道:“回大将军,据斥候回报,如今大衍王朝由王朝新帝亲率十三万大军屯兵在风蚀谷口的位置,尉迟威和卫子夫二人也在军营中,不过他们好像并没有动手的意思,只是扎下营寨按兵不动!”
平国彬却是大笑一声,笑声中满是嘲讽,道:“我看他们是不敢了吧?这位大衍王朝新帝听说不过二十几岁出头,这等年纪牙都没长齐呢,不在家好好吃奶,竟然也学人家出来带兵打仗,也不怕被人笑掉大牙!”
平国彬狂笑出声,他身后的众位副将们也是跟着大笑,笑声中满是张狂,在他们看来,对方此举无异于找死!
“大将军,我王朝倚靠镇天堡垒,整整二十万大军驻守此地,而大衍王朝不过区区十三万兵力,不仅我朝军队实力上要远胜过对方,就凭借震天堡垒,防他们十万兵力,甚至都用不上五万军兵便已然绰绰有余!大衍王朝这位乳臭未干的新帝不是在找死又是在干什么呢!”平国彬身后,一名副将溜须拍马道。
其他副将们均是出声附和。
平国彬闻言脸上的笑容更大了,道:“好!不过,这一战虽然没有什么难度,但是本将军却有一个更高的要求,那就是一定要活捉这位大衍王朝新帝,只要可以抓到他,这一战之后,本将军必然扬名天下!”
“大将军圣明!”众位副将整齐化一地单膝跪地,气势不凡。
平国彬冷笑一声,最后望了一眼远处谷口外的大衍阵营,然后大笑着转身离开,笑容猖狂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