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几天后,戒备令解除,因为船队到了第一个补给点——占婆国。
占婆国在安南南方,国土不大,北临安南,背靠高棉。安南和高棉对占婆而言都是大国强国,这个国家经常被这两国欺负。占婆也是太祖亲封的‘不征国’之一。可是它们离大明太远,离安南太近。安南王可没有将占婆列为不征国。
当庞大的船队驾临占婆的新洲港,占婆国国主已经率领百官来临。
新洲港不大,船队的大船在海港三里外下锚驻停,然后其他人乘坐小船上岸。众船丁在海上漂泊十余日,如今能上岸也是高兴不已。纷纷带上武器甲胄上岸,船上只留少部分看守。
张虚烨也混在人群中,坐着小船到了新洲港。这个港口只比渔港大一些,根本不能和泉州港相比。不远处就是占婆国主带人等候,郑和等高级官员已经先行一步。张虚烨这种小人物自然不用去凑热闹,等那些大人物敲锣打鼓的走了,他才带着牛大柱跟上。
新洲港很小,只有一条街。街道之外就是椰树林,再远一些就是农田。占婆国种水稻捕海鱼,因为国土狭小,资源并不丰厚。
这里的人也长得矮小黑瘦,但是让张虚烨意外的是,这里的人并不害怕他们,反而看见他们到来都挤了过来,脸上堆出善意的笑容,说着磕磕绊绊的大明官话。
“大人……来……有肉……有女人……”一个妇女拦住张虚烨,她弓着背,仰望着张虚烨,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容,口中说着这些话。
牛大柱看到她挤过来,脸色一板的说:“去去去,离远一些。”
看到高大威猛的牛大柱,这妇人明显有些害怕紧张。但是越是如此,这妇人觉得张虚烨越是大人物,她就更上心了。
她一把拉过身边的少女,指着她说道:“好……姑娘……有酒!”而那被拉来的姑娘也羞答答的看了张虚烨一眼,微黑的脸上满是希望。
张虚烨虽然是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但是这种事情他见得不少,只是这里是在大街上,以前他是在商务会所里。条件虽然不同,但是本质是一样的。
牛大柱看到张虚烨脸上露出思索之色,他立刻就小声说:“大人,俺听人说这港口的娘们不行,要去咱就去占城城里。那里有安南的娘们,比这里的好。”
拦路的妇人听得懂大明官话,她听见牛大柱的话,脸色都气红了。她结结巴巴的说道:“安南坏!女人……不好,我们好!干净!”说到后面,她话还流利了不少。
张虚烨听到她的话哈哈一笑,然后他拍了拍牛大柱的肩膀说:“你看,你就不要当着别人的面说坏话嘛。”
他想了一下,然后对那妇女说:“行,我就见识一下你们这里的姑娘,你带路。”
这话一出,那妇女脸色大喜,眼睛一亮。她立刻想上来挽着张虚烨的手,但是她想了一下,又收回自己的手,然后拍了一下身边的姑娘,在她耳边说了句话。那姑娘一听,立刻甜甜一笑,连忙靠了过来,挽起张虚烨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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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怕张虚烨跑了!
这姑娘年纪不大,长得也瘦小,身高只到张虚烨胸口。她可能对大明官话并不熟练,也不说话,只是对张虚烨傻笑。
而那妇人就不同了,她尽可能的多说话,话语也越来越熟练,等张虚烨他们到了一处木屋,那妇女的话已经不磕巴了。
“大明的尊贵客人,这就是我的店铺,您还请进,我这就给你们上酒上菜。”妇人谦卑的说了一句,然后她就蹬蹬走进木屋中,接着她叉腰大吼,一阵土话从她口中飚出,接着好几个男男女女从屋后走了出来,他们畏缩的看了一眼张虚烨两人,连忙去端茶倒水,生火做饭。
这木屋挺大的,屋下是凌空的,大约离地一尺左右。屋内的木板乌黑油亮,有一股淡淡的紫檀香气,张虚烨不由得挑了挑眉头,这地板是紫檀做的!
可能是本地紫檀便宜,也可能这家店是本地的豪华酒店。张虚烨身边的少女伺候张虚烨脱鞋,然后将他带到大屋中间。立刻就有两个男人弯着腰抬来一张桌子,张虚烨撒腿而坐,那少女就开始给张虚烨捏腿。她丝毫没有嫌弃的将张虚烨的脚丫子捧在怀中,轻轻的给他捏脚,神情非常虔诚而认真。
不多时,那妇人又来了,她的身边还跟着好几个少女。这些少女穿着彩色的彩裙,头上插着鲜花,有人头发还是湿漉漉的,显然才经过梳妆打扮。
牛大柱看了一眼那些少女,他撇了撇嘴,他不喜欢这种豆芽菜一样的女人,他喜欢丰满圆润皮肤白的。
那些少女可不管他喜不喜欢,她们围着张虚烨和牛大柱坐下,不是捏腿就是按肩。而那妇人则是恭敬的站在一边,说:“两位客人还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和我说,小店虽然不大,但是会尽量满足客人的需要。”
她说话间,几个男人又端来酒水饭菜。这里盛饭装菜的都不是碟子,而是簸箕铺上芭蕉叶。只有客人用的餐具是白瓷碗。这是因为风土人情吗?当然不是,只是因为瓷器在这里很贵。这家‘豪华大店’也用不起金贵的瓷器装菜,只能给客人使用的餐具用上瓷器。
虽然只是普通的白瓷,但是这也让这家店的档次和本地其他店拉开了距离。要知道,别的店只能用陶器呢。
这里的菜也不丰富,青菜倒是挺多的,然后就是一条烤鱼,一坨不知道是什么的酱,几块可能是牛羊肉的烤肉,一碗五色饭,还有一只烧鸡。
妇人在一边解释说:“今日早晨才知道有贵客来,我们也没有什么准备,若是等到晚上,我们会准备的更丰盛。”
她说着,就跪坐下来,给张虚烨的瓷碗中倒了一碗米酒。这米酒也没有蒸馏过,是原生态的发酵酒。
张虚烨端起酒喝了一口,酸酸甜甜的挺像饮料。他放下瓷碗说:“店家的官话说得不错,你专门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