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的光芒一闪而逝，林宇将地面的少女抱着闪到一旁，手臂已经被割开了一道十余厘米的口子，鲜血淋漓，皮开肉绽。
刚才那一刀时间卡的刚好，就像是对方知道自己只有在“接触后”发动恩赐才能将对方拉入“梦境”。
躲不开，要么吃下这一击，要么少女就会死。
“你好像打不过，会死哦。”
’林宇’在一旁悠哉地抱着手臂，轻笑着调侃道。
无言地瞥了眼对方，林宇放下女孩冲向那几个黄袍身影。
手轻轻划过虚影，黄袍人毫无反应，依然挥舞着手中的银剑，林宇无奈发动恩赐，躲开后撤。
“他们早就死了，死人是不会做梦的。”
“想通过切断精神来让它们脑死亡是不现实的。”
’林宇’笑着说道。
没有空搭理这个看戏的家伙，在确认无法击杀这几个家伙后。现在林宇能做的只有一件事了。
破坏这个仪式。
众人所处的祭台有一块巨大的整石修建而成。
而在祭台上，有十几块泛着不明光泽的石块组成了一个清晰无比的黄印。
林宇完全梦境化的略过众人，伸手扣向一块晶体，入手的瞬间，一股强烈的灼烧感袭来，几乎是在同时便让林宇直接退出了恩赐状态。
随后便是一道钻心的痛从腿部袭来。
石块嵌入的足够深，仪式已经启动了。
林宇没能破坏仪式，反而在这一次尝试中失去了自己的左腿。
就在刚才退出恩赐状态的同时，一柄利剑直接穿透了他的左腿大腿，刺穿了骨骼穿透而出。
即便迅速反应过来松开石头重新进入梦境，伤害也无法逆转，只是摆脱了原本嵌在腿中的银剑罢了。
“你看起来很糟糕。”
’林宇’坐在不远处的石阶上，平静地说着。
“接受我，我帮你杀光他们。”
林宇猛地向后跳了一步，撤开了十几米站定。
随后他就看到几柄利剑穿透了地面少女的胸膛。
鲜血喷涌而出，顷刻间在空气中腐烂，散发出一股难以言说的恶臭。
“你又要多一个敌人了。”
“对了，还有两个也快到了。”
一旁的’林宇’悠闲地翘着腿，平静地叙说着，也在同时，少女颤抖着身形起身，以行尸状态同时间解放了‘恩赐’，整个人扭曲蠕动，化为一个不规则圆形的肉块，头部化为了一条粗长的触手，四肢形成了类似马蹄一般的粗壮物体，支撑着硕大丑陋的身体。
“喔，黑山羊异化，防御力惊人，你打不死它。”
“顺带一提，当你的那位乌鸦朋友来到这里以后，你就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了。”
‘林宇’笑着跳下阶梯，十几米的距离仿若不存在，一眨眼便出现在了林宇身旁，轻轻抚摸着林宇的脸庞。
“怎么办？”
林宇没有理睬，整个人遁入梦境空间，一把拿起原本少女身旁地面的短刃，狠狠地刺向地面那不知名的石块。
毁掉一块就好......
只要毁掉一块......
“叮...”
意料之中的结局。
短刃碎裂，没有在那块石头上留下哪怕一丝一毫的刮痕。
也在同时，两柄利刃从背后穿透了林宇的身体，即便以最快速度进入松开手中的短刃进入了‘梦境’，伤害实打实地已经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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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浸染了整片腹部的衣物，即便只是利剑，也没有击中重要的脏器，但透体而过的两道伤口毫无疑问已经致命。
失血过多后，死亡不过是时间问题。
但是林宇已经没有了任何办法，至少，他不能让这场仪式成功进行下去。
“你要死了。”
‘林宇’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林宇身旁，轻轻地托着他无力地头。
林宇半跪在地上，鲜血淌满了整片地面，视线逐渐模糊，眼前的‘自己’的脸产生了多重虚影。
他已经失血过多了。
“许个愿吧，比如，活下去？”
‘林宇’轻蔑地笑着，看着周遭的人群。行尸们缓缓涌来，却好像都看不见他一般。
“行...啊...”
林宇咳出一口鲜血，有气无力地呢喃着。
“对，你许愿，我帮你完成。”
“告诉我，你的愿望。”
黑暗侵染了‘林宇’整双瞳孔，死死地盯着眼前无力地‘自己’。
“毁...毁了这场仪式。”
林宇轻声说着，无力地瘫软在地。
“哎呀......”
‘林宇’哈哈笑了笑，回复原样，退后几步，摊了摊手。
“骗骗你的呀。”
他不知从哪儿变出了一根烟，一手扶起无力地林宇，塞进了他的口中。
竖起食指，火苗轻轻飘起。
“来一口？”
“人生最后的一口烟。”
林宇靠着身后冰凉的石壁，看着逐渐靠近的行尸群，一道利剑袭来，刺入手背，将他的手掌定在了坚硬的石壁上。
他太累了，累到连进入‘梦境’都做不到。
残存着微弱的意思轻轻抬起头，看着咫尺相近模糊的脸，费劲了浑身的力气，轻轻吐掉了口中的烟。
“我...戒了...”
白芒略过，掀起数米的红芒。
血光四溅。
八个身着黄袍的行尸抱着躯体的一部分回到了祭祀台，拼凑出一个完整的“人样”。
喃喃的咒文响彻整个地下空间。
神色漠然的青年抱着双臂站在一旁，饶有兴致地望着眼前的一幕。
“为什么呢......”
“死都不能让你恐惧吗......”
身旁，乌鸦的诡异身影早已化为行尸一步步走来，青年头也没回，挥手间便将其斩为数不清的碎片。
“也算是帮你达成愿望咯。”
“至少没完全完成嘛。”
轻笑着，青年的身影再度消失。
八名行尸高举着干枯如枯木的双手，一同将手臂深深地刺入了胸腔，掏出了干瘪缩小的心脏。
沉闷的颂歌回荡在空旷的地底，成百上千的行尸掏出了自己的心脏。
万千的触手在空中飞舞，停滞，彻底失去生机。
密布着数之不清的尸体的洞窟内再没了一丝一毫哪怕象征着‘活着’的气息。
林宇的头正放在祭台中央，他睁着眼，嘴角的鲜血尚未干涸，只是他再看不见了。
或许调查员最终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