麴列屾大显神威,一脚踢死了狼群王妃,急忙拔腿飞奔。
谁知一马百狼,经不住撕扯争夺,一下子,不但马肉就没有了,连骨头渣滓都被狼群嚼光了。
那头狼极关心自家的母狼,见这个人脱逃,立即嗥叫一声,群狼又飞奔前来。
一些没尝到马肉的顺便把母狼啃了个精光。
麴列屾被逼得无法可施,只好运起八步赶蝉的轻功,死命奔逃。
谁知慌不择路,竟逃上了狼牙顶峰。
看看前是万丈绝壁,后是近百饿狼,他自己也认为是死路一条了。
他怒气冲天,叉腰岔腿立在绝顶上。
群狼嗷嗷,虎视耽耽,却也不贸然进攻,只是慢慢合拢,圈子越来越小。
这时,头狼身边又站上了一只白耳尖的年青剽悍母狼。
我知道,决斗就要开始了。
这只母狼一招得逞,便会大得头狼欢心,取得狼群中的王后宝座。
果然,左边有头狼猛嗥一声,麴列屾不由得一歪头。
那白耳尖母狼便趁机猛扑过来。
麴列屾早有防范,一个侧踹腿,将它踢下悬崖。
那就是被女郎一剑截断了的那只狼。
群狼一片乱嗥,在头狼带领下,呼地猛逼过来。
麴列屾是在纵死也不喂狼口的想法下,才纵身往山下一跳的。
谁知那只头狼利令智昏,或是收脚不住,也枉送了性命。
师太听他如此这般说了,频频点头,颇有嘉许之意。
师太又问及麴列屾有无妻小。
他说本已娶妻盂氏,亦是官宦子女,一闻惊变,竟休了自己的男人。
她回娘家去了。
可是回娘家后,无人理睬,看她不起。
她懊悔不已,急怒攻心,不久就一命呜呼了。
读者也许会问:古人只有夫休妻,哪有妻休夫。
这是不知自武曌立大周后,多有女人执掌政权,世风曾为之一变。
到明朝虽早已收敛多了,但官宦巨贾之家,还有妻休夫这种遗风。
师太听了麴列屾的话,竟说:“小徒与你真是天生一对,前世修定的良缘。只不知中你意否?”
当时,麴列屾向师太连连叩头谢恩,一边说:“不敢当,只怕牵累了她!”
芳露心中无限欢喜。
可是口中却说:“我已经是尼姑,愿意永远追随师太。”
可师太看出,她心中是一百个乐意的。
就这样,师太让芳露还俗。
只是不好举行婚礼,让他们暂时在山下草草修建了一座房屋住下了。
从此,他们夫妻在这居住下来。
芳露常常取笑麴列屾。
她说:“堂堂一个锦衣卫大员,却和一个还俗的女子结成夫妻住草堂,你不反悔吗?”
麴列屾的回答,让芳露出乎意外。
“我觉得这样很好,我愿与你长相厮守。只是......”
麴列屾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呀,你快说。”
“只是我,心中的最大愿望,是来寻找我的养父,也是我的恩师。恐怕有分离的时候。”
“不,不,你不能够抛弃我。你去寻父找恩师,我也要同你去,哪怕是天涯海角,哪怕是赴汤蹈火。我在所不辞。”
芳露说得很是坚决。
“那好,只怕我去寻师,一路上的艰难险阻,是难以预料和想象的。我们还要好好练武强身,才能够找到恩师养父。”
“我明白了,就是知道沈链恩公在哪里,要救他出来,说不定也要和某些混蛋,有一场恶斗。”
麴列屾点了点头。
芳露停沉思了片刻,又若有所悟地说话了。
“你之所以愿意和我成为夫妻,看来不是十分诚心的。”
麴列屾听了,很是吃惊:“贤妻何出此言?”
芳露笑了:“你之所以停留在此,是因为师太眼目很多,消息灵通。你嘞,一个威风凛凛的锦衣卫,到了这里,耳目不灵,是想凭借师太的耳目,早早得到恩师养父的信息。”
麴列屾叹了一口气,悠悠地说:“你说的也是。但是最主要是我随同恩施在西疆时,一个大法师见了我,送给我几句话。我参悟了后,才知道,自己前程中,灾难不断,还有一段姻缘在等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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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来不是当什么锦衣卫的料子,所以一听养父有难,就不顾一切地,冒着生,命危险,毅然脱离了锦衣卫,突兀前来了。”
芳露听了,紧紧地抱着麴列屾的腰,说:“好,我俩是千年修来的共枕眠,我们已经是夫妻,我一定和夫君共患难,共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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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上旬,师太突然传麴列屾鹤芳露都到寺里去。
师太对我俩说:“虽然没有得到沈链的确凿消息。但是却侦探到了他的儿子沈襄錚的行踪。”
“地方官府也奉相府之令,出了广捕文书,画影图形捉拿沈襄錚。”
“而且得知,沈襄錚还躲在济宁。”
“他们定下了一条毒计,到处散布谣言说沈襄錚的妻子崬晶兰死了。”
“还在那黄猫岭上,为崬晶兰上修了个假坟。”
“并且明松暗紧,引虎出山。”
“八月十五月儿明,游子谁不思团圆。
估计沈襄錚八月十五前会出城。”
“我早已派七女轮流守在那里,以免他中计。”
“果然,沈襄錚中计,到黄猫岭来坟头哭妻子。”
“被暗中埋伏的云中七女救出,现暂时安歇在弯月洞。”
麴列屾听说是恩师养父的儿子,就要求去看望他们。
但是师太拒绝了。
要他们两口子在大皇崇寺中,师太暗示这里有大事情发生。
人手不够。
麴列屾听了,兴奋不已。
他这个锦衣卫出身的人,一定会有所用处了。
师太让芳露带着麴列屾,看看皇崇寺的情况。
一出师太的禅房来到寺中,他俩就感到一种异样气氛。
他们看到了尼姑们有的往渔沼里安放竹刺铁蒺藜,有的在殿堂内缝制绵甲。
一个个异常严肃,但又可看出心内的万分兴奋。
云中七女和他们见过礼,又各自忙去了。
芳露轻轻触了下麴列屾,低声说。“我们给师太酿成大祸害了。”
芳露就轻轻地笑了。
“夫君你神情太紧张了。不是有我吗,而且还有你的师弟。”
麴列屾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脑子还一时转不过弯来。
只是喃喃地说:“我的师弟?”
“是呀,这个祸是沈襄錚和崬晶兰带来的。你想,在黄猫岭杀了严府那么多的家丁和外地的爪牙,严府能不明白,有能不报复一下吗。”
“他们一定认为沈襄錚和崬晶兰还是藏身这里,所以看来,这里有一场大活计干了。”
“好呀,我好久没有舒筋松骨了,正好在皇崇寺施展一下了。”
只是,师太把沈襄錚和崬晶兰的事情,说得很含糊。
其实,在二十几天前,沈襄錚和崬晶兰就在这里叩见了师太。
沈襄錚在黄猫岭获救后,心中颇觉不安。
他们夫妻二个叩拜了师太。
沈襄錚再三拜谢救命之恩。
师太异常欢喜。
因为她这次看到了妹妹。
但在沈襄錚面前,却十分严肃地说了一段话。
“预科这一二个月内,严嵩必定派大批兵丁来洗劫皇寺。”
师太身旁的赤云说:“洗劫本寺,就是严相,也怎么敢呀。”
橙云说:“会扮成土匪来吧。”
师太说:“不会扮成土匪的。到时候,你们看吧。”
说着还回过头来,吩咐崬晶兰。
“为了不让人抓住把柄,你夫妇俩今晚就必须去弯月洞。”
“一旦战事发生,你俩尽力保护好孩子,不必助战。”
沈郎再三叩拜道:“大难来临,要我袖手旁观,于心不安。”
师太淡笑着说:“谅奸贼严嵩不敢毁掉晋祠。我已决心教训他一下。”
“事后准备疏往东南方,诸如临清、襄阳、孝感、雪峰山各地,到那时再相会不迟。”
崬晶兰心中恋恋不舍。
难得和师婶相聚一段时间呀。
这真是“相见时难别亦难。”
师太亲自起身送行。
沈襄錚一家,带着彪彪,含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