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雄突然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听说九猪山脉中有个大熊山,有人说,那是张伯时的家,你知道吗?”
“当然知道,我说过我是本地人,张五郎的儿子张伯时,谁人不晓噻。我长大成人后,到大熊山下挑过脚担。”
黎雄心中咯噔一下。
这是个间谍无疑了,一句话,就露出了马脚。
但是,黎雄就没有把这个天大的问题写到脸上了,而是藏到心底下了。
“张伯时在家里吗?你看到过他吗?”黎雄紧接着问,让王二狗没有喘息的机会。
“我没有看到过他,但是听人说他确实在家中,不愿意给鞠南关当什么兵马大元帅。”
“只是我没有看见过他,他村里的人说,张伯时在大熊巅上,结草为庐,看什么兵书,还练习刀枪剑棒,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了。”
“有人说他最近带着许多的梅山乡勇,到鞠家堡去了。是去帮助鞠南关守卫鞠家堡了。”
“是的大家都这么说。我们九牛山也去了不少的人。只是个个说,跟着张伯时,大有前途,梅山王的宝座本来就应该是他的哟。”
“据说,他和鞠南关鞠南关像亲兄弟一样好。是不?”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可能吧。但是这一回,鞠南关居然走进了九牛山,我们这儿的人都不满意,干嘛把战火烧到这里来噻。张伯时也很恼火,所以招募了不少人去了鞠家堡。”
黎雄听到这里,不再提问了。他心里默默地思索着。看来,这个乡巴佬,这些话都是假的。几千年前的张伯时,怎么还会活灵活现地出现在这里。
黎雄要军队就地休整。他就和军官们召开了紧急的十分秘密的会议。
第一件事情是问军医,鞠家軍中发瘟疫了,这九牛山中看来瘴气很重。鞠南关是想把我们拖到此地,也发瘟疫。你们有把握避免兵士们不中瘟毒否?
军医回答说:“这里的人们都是生活在深山峡谷中,瘟疫瘴气时时有。来时就做好了防范疫情的准备,备足了药物,大人尽可放心。”
黎雄听了满意地点了点头。
“只是,你们做军医的,还哟啊把那些鞠家人的尸体,解剖看看,看到底是真瘟疫,还是假装的,因为,这鞠南关,是个十分的诡秘神奇的人物呀!!”
根据这个王二狗的话和沿途侦听到的情况,鞠家堡里面,确实有了很大矛盾,但是这是不是他施用的又一项阴谋诡计。我们是继续追击鞠南关还是回过头去,攻打鞠家堡?
对于攻打鞠家堡,诸位将领都不同意。他们说,如果传闻是假的,我们去攻打鞠南关,那么张家就一定会出兵尾追我们,鞠南关回过头来,我们就前后受敌,败绩不可估量。
我们还是派出密探,刺探鞠家堡的动静,一方面缓缓追击,一方面严防其他地方发兵尾追。探子要带信鸽,随时报告清楚鞠家堡的一切动静。
黎雄听了大家的意见,点了点头,派出精干的四路斥候,混入鞠家堡,要尽快回报,再行定夺。
四路斥候,每路三人,如飞似赶往鞠家堡。
可是出发后第二天,就有飞鸽送信回来,无法进城,四门盘查非常严密。每处入堡子的大门,都有十二个乡勇把守,个个凶猛,丝毫不讲情面。还有从城中挑选出来八个青年小伙子,再就是三个原来鞠南关手下旧人。看来一切都要听从乡勇的指挥,凡是和城中无瓜葛的人,一律不得入内。就是菜农米商,也必须是熟悉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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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门都是如此,看来鞠家堡是难以攻打了。
但是道士师公可以进去,就要会踩犁头火,会画符咒,一笔写就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的真道士。
那张符咒可不简单,开笔如凤凰翔天,中间九字相连,如梁峁纵横,云雾翻腾,深不可测。
收笔如长龙入海,波涛翻天。
众将都摇头说,这样防守严密,还是不去攻打鞠南关的大本营为好。
可是,黎雄就认为,这是攻打鞠家堡的最好时机。
会议看来是没有结果,黎雄就宣布散会了。
又是中午时分了。
黎雄派去侦探鞠家堡的十二人中,有一个叫作王黑毛的,拜喀州喀严山五灵道士学了几天功夫的,想仗这点本领混进去。
那天上午,守门乡勇要他踩了犁头火,还像模像样。
画符咒时,也是龙飞凤舞。
可是,那立即被梅峰乡勇看破了,因为,中间有一个字符不对。
于是立即把他五花大绑,捆在城门边的断头柱上,明日问斩。
他们十一人欲哭无泪,无法营救。
眼睁睁地看着同路来的兄弟王黑毛就要身首异处,这十一个斥候心如刀剐。要知道黎雄将军爱兵如子,常常教育士兵们要如亲兄弟一般团结友爱,所以士兵们在战场上是抱成一团,很少有败绩的。
但是今天这个情况,如果硬拼,只会是再添上十多个性命。
他们不甘心看着他被斩杀,只好退到远处,商议到夜晚把他抢救出来。白天,就只有一两个人远远地观看着,以免引起守城门的乡勇们的注意。
其他斥候就到树林中放出飞鸽报信去了。
不久飞鸽就回来了,它带来回信,说不要鲁莽行事,被乡勇擒住的斥候没有性命之忧。这话让大家很觉得不可理解。
刚过中午,只见大道上来了一个梅山师公,身材高大,三绺长须,飘飘然中透着仙风道骨,他还带着一个十多岁的徒弟,大摇大摆地来到城门外,对守门乡勇们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就要傲然进城。
乡勇们把大刀高高举起,交叉架起,可是口中就还是比较客气地问道:“大师,您要进城,需要拿出路引,没有路引,也要把师公的真实本领亮出来,我们才可以允许您进去的。”
师公这下笑了:“你们不认识我,叫你们的堡主出来吧,就说是南岳师公张如竜来了,要和他谈论仙道之大法。”
一个乡勇立即回答:“南岳蒋大师的名号,我们听说过,可是,总不能凭空夸海口吧。我自个还是可以说,是当今的相国嘞,那么您见了就应该对我三跪九叩头了。”
个乡勇立即搭言:“至于我们的堡主,忙得很,哪里能够出来处理这样的小事情。大师您还是把大师公的本事亮出来,让大家开开眼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