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房门仓促关闭，显示关门者的狼狈。
雷加噗呲一笑，举着信纸好好高兴一阵。
信上说，简妮有孕了。
月份很小，大概就是上次在海鸥镇的时候。
雷加心暖烘烘的，念叨着：“生孩子方面，我也不差吗。”
脑袋里，已经在想尚未成型的第三个孩子。
不知道是男是女，会不会随母是艾林家族的外貌。
他隐约记得，坦格利安有头胎随母的惯例。
既，坦格利安男性迎娶外族女子，生下的头一胎会遗传母亲的外貌特征。
雷加琢磨一阵，笑着自语：“都是我的孩子，艾林家族也没什么不好。”
雷妮拉的孩子注定占据长子与次子的位置，不需要担心简妮的孩子争抢。
他只要全心接纳孩子就够了。
再说，外貌像艾林家族，往后继承鹰巢城与谷地也更顺理成章。
“嗯哼~”
雷加眼睛一转，未雨绸缪的思考。
简妮还没名分，生下的孩子就成了私生子。
可眼下战争还未结束，多娶的计划任到重远。
不提雷妮拉那一关。
七神教会就会第一个跳出来乱叫，许多遵守传统的贵族也会反对。
还有那些反对女性继承领地的领主，也会以此攻讦简妮的公爵身份。
雷加左思右想，没什么太好的方法。
想要打破常规，唯有实力够硬。
微微侧目，眺望密尔的蔚蓝天空。
说起来。
密尔坐落于三面围拢的密尔海湾内，城邦连接一条入海口的密尔河，位置相当理想。
城邦的创造力也不低。
各种轻工业十分发达，观察天文的高密度镜片、一连三发的弩箭、轻薄的蕾丝……
城邦建筑采取水陆结合风格。
白石堆砌的亭台阁楼，满城的喷泉、雕像、广场。
一条条蜿蜒的小河顺着沟渠流淌城邦内外，串联西岸的港口与东陆的密尔河。
城内有钱人很多，甚至开办了好几家小型银行。
不过为了不惹起众怒，雷加暂时没动银行，留待后效。
看着看着，雷加怔怔出神，轻声呢喃：“真是一块宝地。”
三女国中，他最中意的便是里斯与密尔。
里斯人口最多，青楼行业盛行，以致于有钱人多如牛毛。
密尔各项全能，手工业世界之最。
城邦坐落厄斯索斯的陆地上，便于进行殖民，扩展领土。
按照原本的打算，他想将里斯留给戴蒙，抽他五成的城邦税收，打造一个海外中转站。
然而，戴蒙太过高傲，夺取相对工业衰颓的泰洛西。
泰洛斯除了奴隶贩卖鼎盛，最出名的就是雇佣兵。
入手这座城堡，想要剔除奴隶制度就像剔骨割肉，稳定失业的雇佣兵又是一件难事。
但，戴蒙自己乐意，那就让他自讨苦吃。
看看他有没有治理才能。
“密尔，一块值得开发的土地。”
雷加紫眸泛起点点星光，脑海思绪飞转。
他在考虑，多娶一事拖拉的备用措施。
哪怕孩子不能继承鹰巢城，也要强制冠以坦格利安的姓氏。
若是没人欢迎这个孩子，他就把孩子分封在密尔。
他不怕孩子多了，出现兄弟阋墙的祸事。
一人分一块领地，把刀锋向外才是正理。
赫伦堡、亲王行宫、里斯、密尔，除去继承大统的长子，还够四个孩子分封。
要是还不够，他就把多恩打下来。
多恩虽然地处荒漠，但仍有不少富饶的绿洲土地。
也够分封几个孩子。
他要向征服者伊耿与曾祖父杰赫里斯看齐。
一边征服土地，一边生儿育女。
土地多了，孩子也多了。
孩子统治土地，生孩子继续征服新土地。
新土地多了，孩子生的就更多了。
一代代下去，坦格利安只会愈发强盛，不会陷入无休止的内耗。
雷加的脑子很清醒。
现在可不是古瓦雷利亚时期，有四十个龙王家互相竞争。
无主……不对，没龙的土地遍地都是，有龙的坦格利安堪称天选之子。
尝到攻破三女国的甜头，雷加对征服土地变得热衷。
侵略……划掉
厄斯索斯本来就是自由堡垒帝国的殖民地。
坦格利安收复失地，是在重建自由堡垒荣光。
一念至此，雷加扑腾一下起身，捡起掉落的刻刀出门。
他才16岁，已经快成为三个孩子的父亲。
按照长命百岁的天赋，他能活到一百岁。
以现在的生孩子效率，很难估算会有多少子嗣。
他要出门，为子嗣的领地奋斗。
……
密尔，东城郊外。
“嘶嘎――”
“嘶嘎……”
一黑一红两条巨龙绕圈盘旋，引领下方的骑兵队伍飞驰。
回首望去，依稀可见密尔的厚实城墙。
贪食者扇动宽大的双翼，尽量低空滑翔，朝着东南方向探索。
约莫一刻钟左右。
数百人的骑兵队伍踏上一条黑色龙石铺设的宽阔大道。
这是瓦雷利亚大道，古瓦雷利亚时期方面运输物资与军队建设的特殊路径。
大道向两个方向岔开，一条通往北方的潘托斯，一条通往洛恩河的瓦兰提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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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是大概方向。
曾经的厄斯索斯大陆西方不止九座自由贸易城邦，还有更多繁华的城镇。
可惜，随着古瓦雷利亚的毁灭，付之一炬。
如今，通往潘托斯的大道走到一半就没了。
通往瓦兰提斯的大道毁坏的更彻底，尽头是一片荒芜土地。
“嘶嘎――”
贪食者一声咆哮，跃过低矮的贫瘠树林，飞到宽阔的密尔河上空。
大河水流湍急，一路向东南而去。
河流尽头，则是位于密尔、泰洛西、里斯三座城邦东方包夹的一大块无主土地。
也被称为争议之地。
争议之地中间，有两块巨大的内陆湖，没有具体的名字。
密尔河就通向内陆湖，联通争议之地的北半部。
雷加骑坐龙背，俯瞰着下方的长河与土地。
河流湍急，河道堆积的泥沙便少。
受到河水的灌溉，土地足够肥沃，满山遍地都是各种灌木、草本植物。
最令雷加满意的一点。
土地足够平坦，是标准的平原地形。
密尔的东北部，是连绵不绝的诺佛斯丘陵。
东部是洛恩河与瑟恩河等水流的交汇，天然形成隔断。
换而言之。
这块土地非常适合耕种。
又飞了一会，雷加指令贪食者降落。
巨龙挑选一块河湾地，庞大的身躯缓缓落地。
“嘶嘎……”
梅丽亚斯盘旋两圈，也载着雷妮丝降落不远处。
姑侄俩对视一眼，默默勘察附近的土地。
半响，罗柏率领的次子团骑兵赶到。
罗柏翻身下马，号令次子团的弟兄四处转转，带着几个得力部下走向雷加。
“王子，您有何吩咐。”
罗柏面容严肃。
雷加摆摆手：“别那么紧张，多看看咱们征服的土地。”
三女国告破，所谓的争议之地改头换面，都是坦格利安的土地。
罗柏为人机灵，观察一番堆积细沙的河湾，不由想起一路奔驰的场景。
河水、沃土、丰富的植被。
单论土地，不逊色他分封的石磨坊，只是欠缺人口与城镇。
雷加不喜磨蹭，坦言相对：“次子团的弟兄都没有封地，争议之地没有领主，他们值得褒奖。”
想要真正掌控三座城邦，争议之地必须加以利用。
密尔还好说，几十万奴隶都具备轻工业手艺，贸易重开就能获取财富。
里斯和泰洛西基本靠贩卖奴隶、青楼、雇佣兵发家，这些在维斯特洛是禁止的。
雷加个人也不愿以此谋利。
奴隶人口堆积，无产者数不胜数，土地就是解决良方。
分封效忠自己的无产骑士，瓜分一部奴隶做领民，开拓扎根厄斯索斯的领地。
罗柏闻言吃惊，脑子转动间，欲言又止。
雷加问道：“说出你的想法，你是次子团的统领，理应为他争取利益。”
“王子，恕我直言。”
罗柏组织一番语言，一脸难色道：“土地确实肥沃，但次子团的兄弟都是无产者，即使有您发布的开拓令，也没钱经营领地。”
一块合格的贵族领地，起码要有一座城堡。
其次，开垦的农具，养活领民的粮食、打磨米面的磨坊，都是大笔的资金投入。
罗柏自信，若是手下的弟兄有这些钱，他们宁可跑到里斯的青楼过一辈子。
雷加觉得有理，他早就想过这些问题。
维斯特洛的土地那么多，也没见多少无产骑士白手起家，创造一个新贵族家庭。
贵族次子的一生顶峰，除了排名更高的兄长死掉，就是给大贵族效力。
对普通而言，能封骑士就算七神保佑。
无产骑士才是社会主流，为正在的贵族提供人力资源。
雷加想了想，认真道：“王室可以提供一部分贷款，你认为有多少敢于开拓领地？”
“王子，国库没那么钱。”
罗柏一脸愁苦。
他身兼王室护卫队司令，没少听财务大臣林曼的抱怨。
“国库有多少钱我比你清楚。”
雷加神色不变，说道：“我要开拓荒地，至少需要三十名敢于尝试的新领主。”
“三十人……”
罗柏脸色稍缓，一咬牙：“能找出来，但需要足够的钱，还有学士、医者的帮助。”
没有钱和技术，失败才是主旋律。
“没问题，沿着密尔河流域，勘察适合开垦的土地。”
雷加重重一拍罗柏的肩膀，底气十足。
有次子团的骑士愿意当领主，有无产的奴隶充当领民，刚好合适。
至于钱从哪来？
铁金库！
转过头，雷加期待的看向雷妮丝，问道：“姑姑，瓦列利安家族还能与铁金库取得联系吗？”
“正值战争，铁金库不会借贷给敌人。”
雷妮丝轻叹一声，立马洞察侄子的想法。
雷加咧嘴一笑，眸光闪闪，说道：“咱们借不到，银行可以借到。”
三座城邦都保留银行，这不就用上了。
铁金库作为最大的金融体，不会放弃吞并其他金融体的机会。
至于布拉佛斯海王会不会反对？
海王是海王，他不能代表铁金库背后的权利集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