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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晴空万里的天,此刻的杜明贤却如坠永劫冰渊!名为“罪恶感”的十字架将他牢牢地架住,让他如万根冰锥刺骨,永世不得翻身!
男人飞速狂奔,死死地抱住了匍匐在地上,用双手艰难行走、身子已经磨烂了半截的妮姐,张大了嘴巴,却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只是豆大的眼泪止不住地滑落。
“啊啊—啊啊—嗯呃…”妮姐能说话,但不会表达情绪,只能使劲往男人怀里钻,全然不顾全身的痛楚,脸上却是安心的表情。
“嗯呃?嗯嗯…别哭,啊啊?”
一瞬间,男人愣住了!连杜明贤也瞪大了眼睛——妮姐刚才是说了“别哭”吗!!?
“呃……嗯…亲…亲…爱……”
妮姐那平时呆滞的眼睛里,突然有了明亮的光——那是她用她所剩无几的生命,突破一切障碍,所表达出来的,最后的爱意!!
然后,杜明贤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妮姐,带着满足的笑容,就这样闭上了双眼。
所有人都不敢上前打扰这一幕,杜明贤更是腿下一软,瘫倒在地。而那个男人,怀里抱着刚刚逝去的亡妻,张大了嘴巴,发出无声的怒吼,表达着自己的不甘、怨恨、后悔、与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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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到底怎么回事?!”一个看起来应该是派出所的所长的人问道。
“那个男人,是妮姐的老公!我们一直以为妮姐是被她老公欺负虐待的,但其实不是!他们夫妻关系很好!妮姐身上的伤,应该是她想要帮着做家事,但自己不小心弄伤的!”
“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所长看向了刚刚才站稳的杜明贤。
“我是妮姐小区附近饭馆的老板,昨天妮姐在我这里待到晚上10点多。我无意间观察到她手上有很多细小的伤痕——和我刚开始学做饭时不小心用菜刀划到手留下的一模一样!”
“是吗…?”
“而至于前几天妮姐的‘骨折’——我昨天看见她时,发现她腿脚不像有伤的样子!这就说明她根本不是骨折!很可能只是拿高处东西时跌落摔了一下,脚有些跛,结果被以讹传讹,还绘声绘色地描绘了一些莫须有的事情!”
“哦?那你能说说,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眼见出了人命,派出所终于重视了起来。
“10点后,妮姐离开我这里,但在家门口被人袭击了!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她的爱,让她支撑到了这里!!”杜明贤向前望去,一条清晰的血线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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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袭击了!?好,现在立刻立案调查!”所长命令道。
“我也要帮忙!”杜明贤赶紧说道。
“为什么?而且,别忘了你也是嫌疑人!”
“这附近的小区没有摄像头,但街上有!你们查看路口的摄像头就能知道我在出来把妮姐送走后,立刻就回到了我饭馆里,直到第二天早上都没出来!”
“就算你有不在场证明,但查案还是交给警方!你乖乖做你的饭去!”
“我有妮姐留下的线索!我甚至敢八成…不,九成确定是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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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所长看到了杜明贤所说的“线索”,不禁哑然失笑:“所以呢,只凭一个捏得有点儿像个人的面团,你就说一个律师是犯罪嫌疑人?!”
“确实,这从法律上来讲根本不能给他定罪,但我觉得如果顺着其它线索查下去,一定能有决定性的证据!”
“动机呢?人家可是个大律师,干嘛会袭击一个疯女人?”
“一个男人袭击一个女人,还能有什么动机?!”杜明贤冷笑。
“可他是个律师啊!”
“律师就不是人了吗?”杜明贤反问。
“可这个受害人的精神有问题啊!你怎么知道她不是随便捏的?”
“就是因为妮姐她和我们不一样,所以她的喜怒哀乐才表达的更为直接!这个面人,除了放在旁边的刀子外,上面还有许多指甲抠过的痕迹!可见妮姐在捏这个面人时,心中的害怕和怨恨!你们把这个当做证据带回去吧?上面应该只有我和妮姐的指纹!”
“这…好吧!不过这离决定性的证据可差着十万八千里呢!反正我们也要对周边群众进行访问,那就先见一下这个律师吧!不过我可警告你:你要是没有确确实实的证据就说人家是犯人,连普通人都能告得你倾家荡产、身败名裂!更何况是律师了!”
“如果是在以前,我或许会选择沉默和袖手旁观,但这次绝对不会!我要为我的冷漠和不作为赎罪!否则的话,我对不起妮姐的信任!一想到昨天晚上,妮姐是那么想要得到我的帮助,我却还是间接把她推入了深渊…我……”
所长摇摇头,可能是觉得这小伙子精神也有些不正常了。但是杜明贤知道他必须替妮姐抓住那个犯人!为妮姐、还有他一直以来受到无端指责与议论的丈夫讨回一分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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