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度竟然这么快!”
莫鸠心中不禁一喜,没想到云气催动起来竟然有如此效果。
虽说只有人头大小的一团云气在陆上转化为妖风还太过困难,但在水下,却像是给莫鸠的四只鹿蹄装上了四个轮子,并且这四个云气做的“轮子”还完全由莫鸠控制,简直将其速度翻了几倍。
“嘭”
莫鸠将四团云气一催,全速俯冲向下,一息之间整个人便站在了河底松软的地面上,轰然向下的冲击让腐软的泥沙漂荡开来,混淆了本就黑暗一片的视野。
但寻找黑水虺的鳞片,莫鸠也不打算用自己一双肉眼去找,凭借他对寒气的熟悉,拿冰寒程度确定鳞片位置才是最好的办法。
虽说他不能像吸食了寒气淬炼毒牙的斑环二人,能够直接感受到冰寒气息的所在,但也别有他法,倚靠自己七窍皆开的敏锐感知,不难察觉到黑水虺鳞片的方位。
更何况,莫鸠身上的腹下皮毛里还放着一颗寒晶,这寒晶平日里只不过是拿来储存灵气,权当个补充法力的玩意儿,但它会将其中存进去的灵气缓慢转化为寒气,白白散失掉近乎一成灵气,而这个瑕疵此刻正好能派上用场。
寒晶将灵气转化为寒气虽然缓慢,但却一刻不停,不过若是将其放置于寒冰之中,冰冷的程度相同,自然消散的速度便会明显慢上许多。
拿这一细微的不同之处探查黑水虺鳞片,若是离鳞片越近,则寒晶所散发的寒意越淡,正好能让莫鸠凭借肚腹上的感知确定大略的方位!
念及至此,莫鸠又扭了扭身子,让腹下寒晶的位置更靠近皮肤一些,好让自己清楚感知到它散发寒意的不同。
闭眼默立半刻,莫鸠睁开眼睛,嘴角勾起:
“找到了,第一个。”
当下,朝准一个方向,催动云气飞速游去。
果然,随着莫鸠的尝试,自己腹下寒晶的冰冷程度出现了些微的不同,转折几次路线,一处让寒晶冰寒之意下降最明显的方位,在心中逐渐清晰起来。
莫鸠迅捷的停到自己感知中的地点,催动云气朝脚下的松软泥地一抹,顿时,一块黑亮平滑的蛇鳞便出现在了他眼前。
将其拿起来细细端详,整个鳞片竟是有碗口大小,形状像是一个缺了块角的椭圆壳片,仅仅是用云气托住,其上散发出的蒙蒙寒意也能清楚的感受到,可想而知,若是真的接触到,会是何等彻骨的冰寒。
而在莫鸠没有看到的河面上,其余妖怪也纷纷有了动作。
獾八身为水属妖怪,控波起浪自然有些门道,简简单单将法力一催,略微分开自己面前的河水便一猛子扎了下去。
熊山君和黑面郎二人则是另辟蹊径,各自掴撞了块河岸边的大石,又附着了些土石裹在上面,自己则是抱着大石借力,直直把自己沉堕进河中,只为了能速度快些落到河底。
至于避水之法也不去多想,只凭着自己强横的肉身,用憋气处理,虽说法子老土,但这笨办法也颇为实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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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业手下斓猩洞的三位头领也是各显神通,找到了各式偏门的法子,潜下河底。
如此一来,看到各个头领做了示例,剩下的小妖们也有样学样,纷纷行动起来。
一时间,河面上再没有一个妖怪露头。
就在一众妖怪潜入河水以下时,葛番则是架着风头落到了河中央黑水虺的尸体上,黑水虺七寸处,那柄宽刀仍然笔直的插在血肉之中,只不过方才灼热至一片赤红的刀面,此刻已经冷却下来,重新变成平日里暗红的样貌。
“仓啷”一声。
葛番一脚踩在伤口上,略一使力,将自己的宽刀拔出,提刀左右一撇,将烤熟又凝固的血块碎肉在衣袖上抹去,收入了自己腰间囊中。
“嘿!”
葛番大吼一声,周身妖气勃发,赤潮般的血腥妖气凝成一张大手,捏住黑水虺七寸猛然发力,将其一甩而出,直奔世子所在的那侧河岸。
只见足足有三十余丈长的庞大黑水虺尸身像是打水漂一般,贴着水面一路刮擦,溅起水花无数,最终力道用尽,精准的停到了世子身前的地上。
见自己力道正像自己估计的那般停住,葛番点点头,刚想返回至世子身边,却看到同在岸边的余业伸手将一颗生机还未完全断绝的古树倒提而起,捏在手上便一架妖风,朝葛番飞来。
“葛洞主且慢,”
余业叫住葛番,一面咧嘴假笑,一面施展妖气将自己所捏古树上的细小枝叶一撸到底,只留下一个光秃秃的主干。
“殿下有令,这条黑水虺身上的所有东西都要一点不落的收集起来,至于河面上散落的寒毒也不能留下,我来肢解黑水虺尸身,至于葛洞主你么,就有劳把河面上的散碎寒毒收集起来了。”
余业脸上带着笑意,但一双竖瞳却仍是一副冷意,让人感觉颇为古怪瘆人。
说罢,余业又将手上提着的枯秃树干朝葛番一伸,顿时,原本还有些生气的树干像是被抽干了生机一般,瞬间变得干枯死寂,连原先半死不活的样子都没了。
“这块树干已经被我施法处理,葛洞主只要将它一端没入河中残存寒毒的地方,例如那些冰甲碎块,凝结的毒珠,这木头自然会将其中混杂的寒毒抽取出来,沁润在木质之中。”
说话间,余业将手上光秃树干往附近河面上漂浮着的一处冰甲随意一点,顿时,像是把一大块棉花压在了几颗水珠上,一股银白顺畅的蔓延上来,沁染了树干的颜色,原本干枯死寂的树干也有了一丝寒意。
葛番眉头一皱,冷眼看着余业将手中的光秃树干递过来,心中有些不快。
对方言语之间虽然让人挑不出问题,但拿世子殿下来压自己,赶着让自己办事的做法,着实让他感觉自己像是被对方指挥招呼一般。
“殿下有令我自然回去做,不过下一次,最好不要再跟我代传世子殿下口信,我自会向殿下领命来做。”
葛番目光冰冷的看向余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