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栋梁侧身让霍晓雅从身边通过,看向跟在后面的霍晓诗。
霍晓诗略带无奈地笑了笑:“晓雅就是这样,有点冒失。”
“没关系,进来说话吧。”方栋梁对她笑了笑。
两人走进屋内,霍晓雅已经在屋内转了一圈,见到整个屋内除了方栋梁的包裹、挎包之外一无所有,口中说道:“姐夫,你这里什么都没有啊?今天是不是得买床?”
“是得买,要买的东西还不少。”方栋梁说。
“你没从家里带过来一些家具、水壶之类的啊?”霍晓雅好奇地问道。
方栋梁笑了笑:“从一开始不麻烦别人,以后才能清静。”
“我今天要是搬这个搬那个,以后家里面有点什么事情都找上门来,不开门就守在我门口,多麻烦?”
“再说,开了这个头之后,父母要来看看、帮忙收拾收拾的话,我是不是得给一把钥匙?这样多不自在?吃的喝的,交的朋友,还让家里都过目。”
霍晓诗、霍晓雅听着方栋梁的想法,一时间也都有些感慨。
如果是从小跟家庭关系非常好,现在还依赖父母的人,听到方栋梁的话,八成会感觉方栋梁不知好歹,家里关心你照顾你,你怎么这么嫌麻烦?
只有霍晓诗姐妹俩,被朱兰秀约束管辖,又是指使干活又是那样呵斥、连高考也不支持,才知道方栋梁的决定是多么清爽利落。
可以安心生活不受外人好意或恶意的打扰,可以专心去做自己心里想做的事情,完成的目标——这是一种很难得,很奢侈的自由状态。
“虽然姐夫你这里现在什么都没有,但是我感觉,你描述的这样的生活,肯定安心自在。”霍晓雅轻快地笑着说道,“我要是在这里住啊,肯定每天除了做饭吃饭,活动活动身体,剩下的时间全部用来学习,今年考个好大学!”
又忽然想起什么,笑道:“姐夫,你不让我姐跟外人说这个地址,也是这样的的想法吧?”
方栋梁很直接地承认:“我怕到时候引来你妈。”
谈起这件事,以霍晓雅的机敏灵动也不由地叹一口气。
哎,怎么就有这么一个贪图好处的妈呢?
“我姐说,我妈跟你要六百块钱,才允许你们结婚?姐夫你怎么想的?”
“你妈除了要好处,其他的胆量也不大,性子也不泼,其实比较好糊弄。”方栋梁说道,“现在我先答应着,等以后结婚时候你妈要是真是闹,我硬气一点,应该也没什么关系。”
说到这里,方栋梁想起自己说的那个笑谈,不由地笑了一下。
霍晓雅好奇:“姐夫,你笑什么?”
“没笑什么。”方栋梁说道。
“咦,不对,你肯定笑了!”霍晓雅说道,“姐夫你跟我说,到底怎么回事?”
霍晓诗见她缠着方栋梁说话,担心方栋梁不高兴,连忙说道:“晓雅,不许皮了!栋梁他不说,自然有他的道理!”
霍晓雅好奇心不能满足,顿时悻悻然,眼睛还看了一眼方栋梁。
方栋梁笑道:“你要真想知道,我也不是不可以告诉你。”
“姐夫快说!”霍晓雅顿时眼睛一亮,冲上来,“你刚才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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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妈不是要六百块钱吗?我说给她一千二百块——”
方栋梁话还没说完,霍晓雅已经脸颊发红,惊叫起来:“姐夫,你也不是好人!”
又看向霍晓诗:“姐,你看姐夫他,开我玩笑!”
“我还真没开玩笑,你不然回去问问你妈,我真是这么跟她说的。”方栋梁说道。
霍晓雅半信半疑,总感觉他是跟自己开玩笑,逗自己。
尤其是方栋梁本身也是个聪明人,跟呆木木、性质内敛的姐姐完全不同,该不会是现编的话,专门跟自己闹着玩吧?
“你真说了?那我妈怎么说?”霍晓雅问道。
方栋梁笑道:“你妈说啊,我要是真拿出钱来,俩都给我——”
话还没说完,霍晓雅已经红着脸,捶了他一拳。
“姐夫,你就坏吧!”
“姐,你看看他,嘴上占我便宜呢!”
霍晓诗也不再说霍晓雅,看向方栋梁:“栋梁,这样的玩笑别开啊,晓雅要是真生气了,我可管不住。”
方栋梁说道:“话是这么开玩笑的说,你们回去问问你们妈就行,我是这么说了,但本来也是话赶话。”
见他表情认真,跟刚才不一样,霍晓诗、霍晓雅姐妹俩才知道他是真这么说了,朱兰秀也真这么回答了。
“我妈也真是……”霍晓诗说道。
霍晓雅即便明白了前因后果,脸上绯红依旧没消退,略带嗔怪:“话赶话,也不该这么说。姐夫,你不是好人。”
“行行行,随你怎么说,姐夫不是好人。”方栋梁笑了笑,摸了摸腰侧位置,“晓雅你拳头还挺有劲,打人挺疼。”
“疼吧?”
霍晓雅得意地握着小拳头,在他眼前晃了晃:“在农村当知青,要想不被人占便宜,除了装丑八怪可不够!有的光棍汉可不管你丑不丑,是女人就想碰,我可有的是方法对付不怀好意的人。”
“姐夫,你可要小心一点。”
方栋梁无语:“行了行了,知道你厉害。”
“接下来我准备买张床,买一套桌椅,好歹有个落脚的地方。”
“你们呢?”
“我来帮你,栋梁。”霍晓诗说道。
“我要看魔方大厦的故事。”霍晓雅说道,“上一次没头没尾,我可没看过瘾。”
方栋梁也没指望她能帮忙,便把挎包里面已经投稿过的稿子原稿递给她:“看吧,顺便在这里给我看家。”
霍晓雅点头应下,从头开始看。
这一看,就有些莫名感触——这个叫来克的小朋友,被父母不分青红皂白的严加管束,真的看上去很眼熟啊。
姐夫写的是他自己的故事,还是我们姐妹俩的故事?
或许,都有吧?
霍晓雅继续低头看下去,实在没想到看一个童话故事,居然能看出来共鸣感。
当她再回过神来的时候,方栋梁和霍晓诗两人已经从外面归来,送床和桌椅的师傅也已经来了。
“晓雅,你怎么了?”霍晓诗惊讶地问,“看上去有点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