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凝看向张若渝的目光，此刻已变得十分复杂。
如果说，以他十七岁的年纪，有着后天境大圆满修为的话，就已经相当于在镇魔司中，少数几个天骄少年的修炼天赋。
但若是先天境的话，那便是整个大周朝内，屈指可数的妖孽人物了。
这种人，无一不是世家大族，举全族之力才能培养出来的存在，纵然强如皇族，目前也都只有两位这样的妖孽而已。
可是现在，一个修行资源趋近于零的偏远小县城，却出了这样一号人物。
如果不是事实摆在眼前，恐怕没有任何人会相信这一切。
张若渝，你的师父，究竟是何人？
想到这里，萧凝只得深吸一口气，才能勉强平复自己的心情。
【叮，任务完成，成功击杀三位拜佛教佛陀化身，奖励3000点积分。】
剩余积分：3000。
“侥幸而已。”
面对萧凝的问话，张若渝的眼中，假意露出几分追忆之色。
“师父他老人家时常嘱咐我，要懂得隐藏实力。
若非生死一线的紧要关头，都切忌暴露自身实力，还请萧大人勿怪。”
听到张若渝的称呼，萧凝苦涩一笑。
“张前辈，以后还是不要叫我萧大人了。
以您先天境的修为加入镇魔司，往后就是我萧凝的直属上司一级，再叫大人，实在不妥。”
“还有这种说法？”
张若渝面露古怪，萧凝则点点头，然后娓娓道来。
“先天境以下，只被称为高手而已，而在未入流以前，甚至连高手都算不上，无非就是厉害一点的普通人罢了。
至于从修士的角度来看，唯有踏入先天境，才能算得上入了品级的武者，具备了成为修士的资格。”
在萧凝的解释下，张若渝对这个世界的境界等级，有了新的了解。
踏入先天境，便相当于那些凝气修士，随着修炼的加深，寿元会逐渐达到肉体凡胎的极限，二百年。
在大周朝的记录中，曾有先天境大圆满的入品武者，活到了二百三十六岁之久。
至于先天境之后，则是筑基境，再往后的境界，萧凝就不得而知了。
“这样看来，张前辈的师父，至少也是一位筑基大能才对。
那等存在，已经堪比护国法师了，我等唯有仰望……”
说到这里，萧凝的眼眸中，不禁露出无比向往之色，但更多的，却是自嘲。
大周朝境内，百姓人口足有三万万之众，可建朝六百年以来，也只是出了五十二位筑基大能而已。
其中三十三位已经陨落，尚在人世的不过区区十九位罢了。
按照这样的基数来看，也就是说，一个普通王朝，十年才能出一个筑基大能。
如此看来，恒河沙数的人口基数，万万中挑一的筑基大能，实在是让人对这条路，充满了无比敬畏之情。
听到萧凝的话，张若渝顿时有些情难自控。
他有想过，这个世界的修仙体系可能很难，但他实在没料到，竟然是难到了这等程度。
“这也，太夸张了吧。”
张若渝的笑容变得有些古怪，他也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
“一点也不夸张。
现在您知道，一个十七岁的先天境强者，对整个大周朝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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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要让人知道了，那些闭关苦修的筑基大能为了拉拢你，恐怕都会提前出关也说不一定。”
萧凝很是认真的说着，却在看向张若渝的目光中，多了些别样的意味。
这个世界，强者为尊。
慕强，几乎是每一个人刻在骨子里的天性。
当然，只有成为先天境的入品武者以后，才算是半只脚跨入了这个行列。
不过对张若渝来说，这样的待遇，并没有太多的诱惑力。
修仙界危机四伏，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今晚要不是情况危急，他是万万不想暴露实力的。
要不，把萧凝灭口？
这个念头在张若渝的心间一闪而过。
“萧大人，不管如何，还请你能替我保密，这也算是在下的一个私人请求。”
说着，张若渝冲着萧凝郑重一礼。
如果后者不愿意的话，那就别怪他心狠手辣了。
看着面前一本正经的张若渝，虽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刻意隐藏自己的实力，但萧凝也清楚，面对一个强者的请求，如若不答应的话，很有可能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镇魔司也好，大周朝也罢，是不可能为了她一个后天境高手，去得罪一个潜能无限的先天境武者的。
心念闪过，萧凝同样郑重一礼。
右手抬起与耳齐高，手指向天，无比严肃道。
“既然前辈坚持，那晚辈便以道心起誓，替前辈保守秘密。
如若违背，便会被心魔吞噬，真气逆流而亡。”
“那就多谢萧大人了。
不过，往后不论人前人后，还是不要叫我前辈了吧，咱们就像之前那样。”
“好，张前……张公子。”
事情谈妥，张若渝也是长舒了一口气。
原本以萧凝的手段，破坏这炼血大阵的阵眼，至少需要三个时辰的时间。
可有了张若渝这种先天境武者的帮忙，前后不过一柱香的时间，就已成功破除了此地的阵眼禁制。
紧接着，在一阵轰鸣声中，流动的血柱像是被冻住一般，瞬间沉寂下来。
随着三道符箓从萧凝手中飞出，血柱上顿时出现了细密的裂纹，然后在下一刻，开始了崩塌。
“这片区域会塌吗？”
“看此情形，阵眼并不属于这里的支柱，应该不会吧。
不过保险起见，我们还是尽早离开为好。”
“嗯。”
很快，两人顺着来时的梯道，迅速离开了这片区域。
刚从梯道内走出，就听到重物倒塌的声音传来，不过很快就沉寂了下去。
果然如萧凝所说，并没有引起连锁反应。
“张公子，这边的事情已了，我们接下来去哪？”
“先去青鹭跟铁华那边吧，不过待会儿出手，你得把他们二人给支开。”
“好。”
萧凝点点头的同时，朝着青楼方向一掐诀。
下一刻，只见先前那张原本贴在门槛上的符箓，迅速飞回了她的手中。
二人互视一眼后，当即从望月楼的后门处，离开了此地。
就在二人离开后不久，无数血线缠绕交织，渐渐凝成一道虚影。
“嗬嗬，多好的躯壳呐，本尊已经迫不及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