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老板拿出了生意场上挥斥方遒的气势来,马陆也不好驳他的面子。
反正提醒他也提醒过了,为了二十万,只能委屈一下大师了。
马陆点头,干脆道,“没问题。”
杨老板很是满意,凡是钱能解决的事情对他来讲都不是问题,但气运方面就得请菩萨关照了,而慧德大师无疑就是跟菩萨最亲近的人。
按照杨老板生意场这么多年积累的经验,只要把慧德大师拿下了,也就等于基本把菩萨拿下了。
所以招待上规格肯定得拉满,杨老板接着道,“两道菜哪够吃,马老板,店里还有别的素菜没,多上几道,大师来一趟不容易,凑个八菜一汤,我再给你加10万。”
不等马陆说话那胖和尚就先开口了,“杨居士,不必如此破费,食者多五罪,一者多睡眠,二者多病,三者多淫,四者不能讽诵经,五者多著世间。”
“大师说的有道理,那就六道菜好了。”杨老板一挥手,“不能再少了,大师放心,我这里还有饼券,真要吃多了,还能换赎罪饼,绝对不会让大师背上五罪的。”
“赎罪饼是什么?”慧德大师不解。
“哦,就是可以吃了能掉体重的饼,我已经靠这饼减了20多斤了。”杨老板得意道,顺带着还展示了一下自己瘦下一大圈的小肚腩。
慧德大师不动声色,“想不到这世间竟还有如此奇妙之物。”
那两个年轻的小和尚却是撇了撇嘴,眼中纷纷露出不信之色来。
杨老板接着道,“我这些年做生意遇到这么多人,做官的,有钱的都见了不少,马斯克大师您知道吗,就是搞星链那个,前两年我们也一起吃过饭,他后来成了世界首富,我都不佩服。
“我唯独佩服两个人,一个是慧德大师您,您是绝对的有德高僧,还一个就是马老板。”
“啊,您刚才不是说马斯克您不佩服吗?”一个年轻小和尚忍不住道。
“诶,我说的马老板不是搞星链那个,是这家饭馆的马老板。”
“杨老板过誉了。”一旁翻书的马陆道。
“不过誉,一点都不过誉,马斯克也做不到让我一个月减二十斤,而且不用运动也不用节食,赎罪饼就是这个。”杨老板伸出大拇指。
“我前两天刚去医院体检过,没有一点副作用,我的各项身体指标都比之前有改善,诶,慧德大师,您说这种是不是也是菩萨显灵啊,但是马老板他好像也不信佛,对了,马老板,你信什么?”
“呃,这个,我信……光的力量?”
“啊,不信佛也能有菩萨显灵吗?”
面对这样棘手的问题慧德大师却是不慌不忙,“信什么只是相而已,重要的是从相见性,佛教的修行讲究一向专念,只要有一颗菩提心,即便是拜耶稣一样可以往生净土。”
“大师高见!”杨老板佩服道,“每次跟慧德大师交谈,都能学到很多东西,我要不是因为生意太忙,都想在寺里住上个把月,听大师你讲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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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居士每年都往寺里捐钱,已经是护持佛法,功德无量了。”胖和尚收手合十。
随后杨老板又请教了慧德大师一些修行上的问题,主要是围绕怎么养生能活的更久一些,以及死后怎么去往极乐。
慧德大师一一解答,尽显高僧风范。
两人没聊多久,菜就上来了。
慧德大师本来也没对这里的菜肴抱太大的期望,随着这些年他的名气越来越大,受到了不少企业团体和成功人士的热烈邀请。
什么希尔顿,喜来登都住了个遍,国宴大厨也没少见,虽然杨老板刚刚一直在极力推荐这里的饭菜,但毕竟餐馆的体量就摆在这儿。
慧德大师觉得就算好吃应该也不会好吃到哪里去。
然而只尝了一口开胃小菜他就被惊到了,连庄严宝象都没能维持住,接着便又夹起第二根根腌黄瓜送到嘴里……
两个小和尚还在三念五观想,抬头一看,师父已经快把一盘菜吃了大半了,纷纷傻眼。
慧德大师这时也意识到自己吃的有点太多太快了,加上不久前还在说食者多五罪,不由也有些尴尬。
正欲放下筷子,第二道菜却又上来了,杨老板道,“大师先请。”
胖和尚只能又去夹了一筷子,而这一吃就又忍不住再去夹,要说庙里的斋饭实际上味道也是极好的,不然慧德大师也不会吃的心宽体胖。
然而和此地一比,却是落了下乘。
两个小和尚还在纳闷儿师父今天怎么吃的这般急,等他们也尝过桌上的饭菜,不禁两眼放光。
而且他们出家不久,修为远不如慧德大师,如此美食当前,根本把持不住,顿时便化身两头饿虎,抢食起来。
一旁的杨老板还寻思着一边吃饭,一边再打听打听极乐世界那边的情况,为身后事做点准备。
可结果慧德大师看见两个孽徒就快把面前素烧鹅炫完了,哪还有心思和杨老板再掰扯佛法。
随口应付了句,“西方极乐?一心不乱,都摄六根便能去得。”接着又道,“别抢别抢,素鸡给为师留两块儿,为师还没吃呢。”
“什么是都摄六根?”杨老板继续虚心请教。
“就是眼、耳、鼻、舌、身、意,六根清静。”
“啊这。”杨老板看了看火急火燎在抢素鸡的慧德大师师徒,感觉自己的悟性还是不够。
而这时马陆也将今天的主菜生发糕端了上来,热气腾腾的生发糕,一被端上桌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特别是弥漫在空气中的那股幽幽药香,只是吸一鼻子,便让人有种心旷神怡之感,每个毛孔都为之舒展。
慧德大师一看见生发糕,顿时便觉得自己手里的素鸡不香了。
不过他那两个徒弟比他的反应更快,已经伸出筷子去,下一刻他们的耳边就响起了一声轻咳。
两个小和尚总算没有一昏到底,听出师父声音中的不悦,强忍着嘴馋把手又缩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