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妩拿了个囊袋装了一些雪梅花放到墨宁手里,笑着说:“丑是丑了点,管用就行。放到身上,应该驱散那个紫黑的雾气。试试看。”墨宁道:“这个管用?”说着塞入腰间。
庭妩道:“受伤后,缑修吾带着我一路南下,一路都看到这种花,一路都开着茶舍,卖的就是梅香茶,主要的就是茶里有这雪梅花。书生们说喝此茶可提神醒脑,提高效果,现在他们应是吸入了这花雾,只是不多。”
墨宁道:“你确定是这雪梅花?你受伤前,只从玉雪神隐山带回一株雪梅树,种在了云疆。那些刚种下的,恐怕才发芽。”庭妩道:“还有这事?不过,我确定是此花,这种梅花香,我特别熟悉。信我,我确定。”
庭妩四处张望。墨宁道:“找什么?”庭妩道:“尖锐的,可以刨土坑的,我要在这里种雪梅树。”墨宁道:“你是想给那些中了花雾的人留一线生机?”庭妩道:“既然知道了,我便要做。”
墨宁砍下一棵粗枝,用刀斜削下去,往地上一插一压,一个小坑就出现了。庭妩微微一笑,从口袋中拿出雪梅树种,一一种下。两人竟围着盐场的山峰种了一圈,回到原地,面色绯红,喘着粗气,汗水顺着发丝往下滴。
两人仰面躺在草地上,看着天上的云。庭妩说:“墨宁,你看,这峰上的天格外透亮,云朵格外大。”墨宁回一句:“嗯,和在山下看不一样。”庭妩道:“忙了一天,把盐场的事耽误了。”墨宁道:“无妨,明天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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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府内孙平坐在桌前气得脸色发黑:“女孩家家,未出阁,你南郡做什么?”孙夫人抹着眼泪道:“瑶瑶,你不能出去。你说你要看中谁,让你爹给你做主。”孙瑶道:“爹爹、娘,女儿的婚事女儿自己做主。”
孙平道:“你如何能自己做主?谋权者眼里只有权,谋利者眼里只有利,读书人满眼都是功名富贵。那些人心深似海,精谋算计,你爹我岂能不知?十人之中能二三重情重义,实属难得。”
孙夫人道:“你母亲我虽难登大雅。但依着你爹的身份,也看到了那些富贵人家的姬妾有几人不是郁郁寡欢,所谓的高贵,不过是打肿脸充胖子。瑶儿,你就听你爹的。找个本分、体贴、善良的读书人才好安度一生。”
孙瑶道:“母亲、爹爹,你们也是在说真情难得。既然真情难得,那我就去找,相知才能相伴,相伴才能相爱。我相信我找得到。”孙平道:“南郡现在不太平。太子宫寒深、二皇子宫再叙、狐都的二皇子缑修吾、甚至螭王府的小王爷宫苍虚都去了南郡。南郡的水灾吸引了太多的人。你去不行。”
孙瑶听得认真,眼睛不易察觉地闪了几闪,孙夫人却全看在了眼里:“瑶儿,你是不是看上太子了?”孙平道:“胡闹!太子已有正妃和侧妃。这种政治婚姻,除非他爱得你死去活来,嗨,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