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扒饭,这在日本警界是一个传说,似乎每一个进警察局的人都会被警察请吃猪扒饭,动画里也有很多这样的画面映出。
对此,小水内俊在坐进审讯室的时候,也曾经期待过这样的待遇。
然而,事实证明,所谓的猪扒饭是假的,或许二十年前还有警察请犯人吃猪扒饭,而现在已经没有了,因为小水内俊从坐入审讯室到现在,连一口水都没能喝上。
“姓名?”拿着笔和纸的刑警如此问道。
小水内俊没有回答。
“姓名!?”刑警把音量提高了一倍,并且不自觉的以弹舌音咆哮着,好像小水内俊不回答的话,就会动手打他一样。
“冷静,冷静!”边上的老刑警抬手把要站起来的年轻刑警压下去,然后扭头望向小水内俊。
现在时间有的是,如果是普通的事件,在没有找到关键性的证据前提下,警察不会关小水内俊多久,顶多二十四小时后就要把他放出去。
为了防止家里被人闯入的情况再次发生,野尻凛太郎特意花了大价钱和专业的安保公司签订了安防协议。
“别想法医的事情了。”老刑警惆怅的将只抽了半截的香烟按在边上的垃圾桶顶端,将其熄灭后,丢入其中。
因为,在日本的畸形社会规则中,野尻凛太郎是可以影响日本法律的制定,其次,如果日本警察遇到需要打官司的事情,也特别需要大律师的帮助和倾向。
现在,这两个人死了,自己还要为杀死他们的凶手作保释……这是警告吗?
“那你去做事情吧。”藤原雅人挂断了电话。
另外,小水内俊更记得他和一名经常进入警察局的老流氓的对话。
“啊,我们的法医实在是太少了。”
“在没有得到关键性的证据之前,我的个人判断是杀死那两个人的凶手,极有可能是第二个人,凶器也被他带走了,作为司机的小水内俊被留下来背锅。
“有点耐心,年轻人。”老刑警不慌不忙的拿出烟盒,点燃了一支烟叼在嘴里。
“前辈,其实如果能多一些法医,问题也能得到解决。”年轻的刑警说道。
让野尻凛太郎害怕的,是那个神秘而癫狂的组织下一步行动是什么。
藤原雅人越说越气,他也不准备惯着这个恋童癖,他迅速拿起手机,拨通了黄毛的号码。
必须要从他嘴里问出点东西,不然的话……
这是一座边上就是警察署的富人别墅,是野尻凛太郎自从上一次事件后,用其他人名义和银行卡隐秘购买的安全屋,其购买的目的很简单,就是用来躲避神秘组织的窥视。
记住了,进了局子,你就是哑巴,什么都不要说,什么都不要想!+
小水内俊记着这段对话,他至今还不能理解,不过他懂什么叫做听人劝吃饱饭,小水内俊承认经常和警察打交道的老流氓有着丰富的应对经验。
“我正在一家医院内准备将两具尸体偷出来。”
“我在,boss。”
“为了保存证据,那两个死者的尸体现在就放在医院的停尸间内,如果能有法医对尸体进行尸检,我们也肯定能够知道一些东西,可以更顺利的击溃小水内俊的心理防线。
藤原雅人想了想,再次拿起手机,拨通了另外一个人的电话。
所以,当时间来到十二点整之时,小水内俊就很是茫然的站在警视厅的大门外,他仰头看着刺眼的太阳,眼角流出了几滴泪水。
作为一名大律师,野尻凛太郎很忙,他没空和这样一看就知道刚刚离开学校的小屁孩打交道。
并且,这一次事件中的两个死者,也让野尻凛太郎有些害怕,他没敢对任何人透露,包括警察在内,他其实认识那两个一男一女的死者。
“不抽烟好,抽烟费钱又伤身体。”老刑警收回了烟盒,拍了拍后辈的肩膀,后者下意识的鞠躬点头,让前者拍打自己的时候更顺手。
更不要说前面还有几十具尸体在排队等尸检……”
没有什么不然了,因为没过多久,就有人来到了警视厅,点名要将小水内俊保释出去。
不是日本警视厅的高层,普通的小警察是很难理解像是野尻凛太郎这样的大律师对警视厅的威慑力。
“你回答一下,你的名字,我们已经是知道了,落在车上的员工证据有你的名字和人头像,现在让你回答,只是走一下流程而已,小伙子你就别倔犟了。”
总而言之,野尻凛太郎并不畏惧日本警察和极道成员,因为他们都是日本社会的一部分,需要遵循社会运行的规则才能生存下去。
既然黄毛现在没空,那只能让其他人出动了。
东京警察现在还不知道他们的身份,但是等到时间长了,他们肯定会查出来这两人的身份上的异常。
“喂,义勇一号,我需要你出动,去教训一个人……不要杀死对方,让他感到疼痛,并且表面上看不出伤势的那种教训。”
可是,现在死了两个人,而在现场的小水内俊明显就是一个关键性的证人,那就不能只是关二十四小时就让他走了。
只因为,警视厅不想因为一点小事得罪野尻凛太郎这样的大律师。
“后辈君,要来一根吗?”
来到新家后,看着门前站岗的保安,野尻凛太郎松了一口气,下了车挥手让司机驾车离开后,自己则在保安的鞠躬敬礼中进入别墅。
然而,那个殴打了自己两次的神秘组织不同,他们的作风表明了,这个组织明显不是日本社会的一部分,他们不守规则。
野尻凛太郎倒是不害怕警察会查出什么牵扯到自己身上的事情,只是名下律所中的实习律师收钱帮忙租个房子而已,这能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我要想办法向警察局举报这个组织的存在才行啊,继续被他们威胁下去,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做下不可挽回的错误事情……”
“那台因为撞击损坏的面包车上,当时肯定有其他人存在。”老刑警说出来自己的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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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可能有很多人不相信,日本的极道也是日本社会中的一员,他们的行为和团队获利方式,是被这个国家的统治者所允许的。
“你现在在干什么,有空吗?”藤原雅人问道。
“那两个韩国人贩子的尸体。”黄毛如实回答。
好像确实是这样……藤原雅人想道,而至于黄毛的会不会擅作主张,这倒也不会,在很早以前,他就给了后者一定范围内自由行动的权限。
这些家伙的杀性很大啊!
两名刑警在审讯室外面又聊了一阵后,便走进去对小水内俊继续审讯起来,又这样磨了半个多小时,都没有一点成果后,他们便决定暂时放弃对后者的审讯,先关着再说。
“那两个人死得太奇怪了,外表没有明显的外伤,胸口有血迹,胸口部位有细小的伤痕,明显不是被车祸撞死,而是被什么利器刺死,可是现场和小水内俊身上,都没找到利器。”
“偷尸体?什么尸体?”
安防公司在别墅四周安装了无死角监控摄像头,围墙上拉起了电网,三位保安会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在别墅内外巡逻,真真切切做到了万无一失的地步。
真的是好家伙,我没给钱,还是黄毛把律师费扣下来了,白嫖了你的劳动力?”
就例如当名为野尻凛太郎的大律师前来保释小水内俊的时候,警视厅的警察几乎连犹豫都没有,第一时间就把后者放了出来。
年轻的刑警叹息着。
每一次行动基本上都要死人,就这样的小年轻都是杀人凶手,这不会是一个杀手组织吧!?
野尻凛太郎不害怕警察,也不觉得极道团伙是对自己造成什么阻碍和伤害,因为这两者都是日本社会中的一员,他们都必须要遵守这个社会运转的规则。
“我出来了?”小水内俊如此疑问,站在边上的野尻凛太郎抬头看了这个小年轻一眼,便扭头转身走向了路边的豪车。
哪怕这个过程中,这样的操作其实是不合规的,也没人会在乎。
虽然外国人会觉得这样的事情很奇怪、很奇葩,很是畸形,但是,这就是日本,一个现代封建国家。
谁会害怕不遵守规则者?
野尻凛太郎这样的规则利益既得者会害怕,甚至是仇恨、敌视规则破坏者。
“嗯!?”
“把它们弄走了,少了这两具尸体,日本警察就会失去证据,他们即便是找到了刀片,或者是视频之类的证据,也无法起诉小水内俊。”
因此,不管自己面前的两名警察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他就好像一个哑巴一样,低着头,一句话不说。
至于为什么会这样,这里面有很多的原因,不过基本上都是因为日本政府对社会基层的管辖缺失,为了拟补这样的缺陷,这才有了日本极道团伙的出现。
……
坐在车上的野尻凛太郎猛吸了一口冷气,让自己高速运转的大脑冷静下来后,他下定了决心,自言自语道。
另一边,怀着心事的野尻凛太郎没有去律所,而是嘱咐司机,让他载着自己前往东京新宿区,自己在东京的第二个家。
如果是一般民主要来保释,东京警察是不会理会的,但是,来警视厅的人是一名东京大律师,这就让他们不得不重视了。
换句话来说,对于日本这个国家而言,极道团体就是基层的管理者,是街道办、大队书记、村长这类角色。
别墅是安全的。
在现在这个时代,任何国家都存在着特权,而在日本这个现代封建国家当中,大人物的特权则会更多一些。
“喂,黄毛。”
“果然,能当律师的人都不是普通人,瞧这个家伙,前一秒还是中立角色,后一秒就因为帮我从警察局内捞个人出来,就变成了敌人。
偷尸体,毁灭证据的事情,还在这个权限之内,不算出格。
两名警察互相对话,问了小水内俊十几分钟都没有得到答复后,他们便知道后者的态度,找了理由相继离开了审讯室,将他一个人留在里面。
“不了,前辈,我不抽烟。”
“前两天新宿区又发生了凶杀案,死了七八个人,并且个个都是有钱有身份的大人物,我们整个东京警视厅有空的法医就那么两个,他们现在加班连轴转都来不及呢。
啊,真可惜,现场事件发生的时候,没有摄像头将其拍摄下来,不然的话,我们也不需要这样猜来猜去了,直接调取录像就能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
“不行啊,前辈,这个家伙很顽固啊。”年轻的刑警在审讯室外面就迫不及待向老刑警抱怨道。
小水内俊没有作声,他牢牢记着大哥的话,不管警察问什么都不要回答。
“今天的案件,后辈君你怎么看,你觉得那两个死去的人和这个小水内俊有关系吗?”
可惜了啊……”
出现黑手党的意大利也是如此,因为往往是因为国家对底层统治力的缺失,才会有黑帮出现的土壤。
这是两个韩国人,两个韩国人贩子,野尻凛太郎见过他们的照片,是前大客户发到手机上的照片,后者要求自己用律所的名义帮他们租赁房屋。
藤原雅人看着小地图上从中立转变成仇恨立场的律师小人,大为感叹。
+如果你知道什么要命的秘密,恰好自己又被警察抓进警察局了,你最好一句话都不要说,警察问你的名字叫什么都不要回答,把自己当成一个哑巴是最好的。+
+为什么?+
+因为只要回答了一句话,就会有第二句,这是你心理防线瓦解的第一步,警察们最擅长的事情,就是从你嘴里挖出你不想说,也不应该说出去的秘密。
“不知道,我不确定,前辈。”年轻刑警揉了揉鼻子。
这样的想法,一直持续到野尻凛太郎推开别墅的大门,看到玄关内站着的好几名黑衣男人之前。
喔,完蛋了,他们又找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