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这个人真如传闻中所说的那样,是您至今最引以为傲的弟子吗?”钟离欲心里头有些不服气,毕竟他也是师承老人,学的却不是枪术,而是一身暗杀的本领。
“他肯定是不会承认是我的弟子的,我传授他枪法的时候,他不过只是个少年。后来他的家族被灭门,孤身杀出重围,一连出动了六位圣域去阻截,却依然挡不住他。他除了拥有无与伦比的天赋之外,还有足够让人震撼的意志,你可见到过十四岁就成为圣域武宗的人吗?”
“什么?!”钟离欲直接傻眼了,据他所知目前听说最年轻的圣域武宗,在这个国家当中是十七岁,基本上已经接近成年了,心智都比较成熟。
十四岁那儿是什么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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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潜心刻苦打基础的时期,天赋异禀的人打基础的速度都比常人快很多倍,可能你需要三年时间筑基,而对方只需要半年。
“他很小就被叫做怪物少年了,当年王室打算全力培养他,也有可能是因为他是我唯一的弟子。谁想到会生那件事,怪物少年被血仇激活了心底里的杀戮之心,他一个人一杆枪,在王城中自由来去,杀了大大小小参与围剿萧家的官员二十多人,连同家属一起,大到七老八十,小到嗷嗷待哺,他少年时期我就已经现了,他有一股戾气,早晚会失控……”
钟离欲一边听一边咋舌,小小年纪就是一个杀神啊。
“这件事闹得很大,我这个做师父的不得不出手清理门户,他学的太快了,进步神速,几年时间就学会了我几十年苦心钻研出的精华。这场师徒之间的对决,胜负没有悬念,他不忍杀他,却被他一枪刺心,这一枪我们师徒之间的情分再也不复存在,我动了杀心,不料却被一个人所阻拦……”老人回忆着,话音当中颇多感慨。
钟离欲是后拜师的,今天才知道原来师父以前就只收一个徒弟,可能是被这个弟子伤透了心,后来他所知道的一共收了四个,按照老人的话说,是为国家培养栋梁之才,除了他意外,另外三个都走上了仕途,易阳身边有个很厉害的队长便是他的一位师兄。
“师父,您贵为护国宗师,在这儿南域还有能够抵挡您的人吗?”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当年将我裆下的人你也听过,就是当今天盟的盟主。”
钟离欲顿时不吃惊了,凯皇号称雾之国绝顶高手,几十年来都一直在顶峰的人,他不由得好奇道:“那儿当年,师父和凯皇胜负如何?”
“我输了一手。”老人平淡地说道,“如果只是比拼武技,可以战成平手,但他的豹瞳的力量实在强大,如果破不了他的‘扭曲折光’,那么就没有战胜他的可能。”
老人继续缓缓说道:“后来他离开了故土,被凯皇带在身边,那是他逐渐走向成人的关键时期,得到凯皇的调教,让他成为其手上杀人的剑,彻底把他内心暴戾的一面尽其所能地放大,他不停地杀人,不停地为天盟建功立业,后来遇见了一个明艳温婉的女人,他的戾气开始褪去了,他为了这个女人最终和凯皇决裂。再后来他的去向我就不知道了,经历了这么多,现在的他已经人到中年,我也已经老成了这样变成了一个糟老头子,他的枪术或许不如年轻的时候了,但内心却强大了许多。”
“斗胆问一句,师父,如果我对上他,有几成胜利的把握?”
“一成都没有。”
“什么?这怎么可能,我不服!”
“为师穷尽一生练就枯朽极烈枪术,每一招的破坏力都无与伦比,也是为师最高所学。这是一部待完善的枪法,我也只是能够使出前三招,第四招是我当年的设想,叫做枯朽逢春,介于生与死瞬间爆出来的全部力量,释放人体内的极限,当年我就说过,我学不会这一招,需要经历生生死死的人才能领悟那种心境,这是形意枪,由心境所化,非蛮力所能达到,他是有的机会的。”
钟离欲比谁都清楚,师父的枪术之枪,放眼整个雾之国,无人可望其项背。但他却再也没有传授任何一个徒弟枪法,用老人的话说,他的枪术一生就只传一人。
师父是个武术大家,精通刺客的隐道、法师的术道甚至一些修炼邪法的魔道,分别将这几样传授给了不同的弟子。但在老人心中,没有一个能够给那个怪物少年相提并论的。
“不知当年到底生了什么事?”钟离欲对这个大师兄充满了好奇,“师父能讲讲吗?”
“说说也无妨。当年还是老国君治国,风气很是不好,贪腐腐败成风,由于很多年没有战事了,这边成为了一片乐途。汇通商会给这里带来了无比的繁华,朝堂之上出现了两派,一个号称新派,也就是如今新君那伙人的前身,另外一个叫皇派,也就是主张安于现状,富商弱武的这些人。”
“两派之间互有摩擦,但还不至于搞出多大的乱子。但老国君的弟弟开始不安分了,这个人比老国君小十一岁,想要取而代之,重塑王室的光荣,不说谁错谁对,总之是个很有报复的人。而萧家当时作为新派的领军人物,威望是极高的,后来新派就真的造反了,差一点就成功,但运气差了一些,有人胆小突然退缩了,导致其他人也跟着退,只剩下萧家也几个家族冲锋陷阵,最终的结局自然就是萧家被皇派的人围剿,同时也被新派的人出卖,一夜之间惨遭灭亡。易阳的父亲就是当年冲锋陷阵的人之一,后来靠种种手段混入了皇派当中,如今突然出手,让其公子跃众而出,新派大获全胜。不过,胜利的喜悦还没品尝到什么,剑盟便打过来了,一直深入到腹地,我这把老骨头看样子是要动一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