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病态……
张庸知道韦鹤仁担心什么。
这个家伙是担心自己做过的坏事被拆穿。
所以，张庸现在还不能拆穿对方盗取法币金属母版的事。
等榨出他的全部油水再说。
之前奖励鱼帮的一万大洋，还没有赚回来。他很着急的。
那可都是自己的小钱钱。
必须立刻、马上、即时补回。多一天都是煎熬。
“你是汉奸？”
“不是，不是，绝对不是……”
“我明白了！谢谢！”
“日谍给了你多少钱？”
“陈家？”
一万美元啊！
“带我们去找韦东宝。当面对质。看你有没有撒谎。”
这个家伙居然将一万美元分成了五份，数量不等，隐藏在废墟里面的其他地方。
“日本人说他们有战舰在海上。就算是我上了船，也一样追回来。”
“我……”
该！
但是……
“我，我……”
“我，我……”
就说没拿到美元，他怎么可能去偷金属母版？
“真的？”
张庸快步上前。对方似乎还有事？
孔凡松放下电话。立刻出门。
所以，到目前为止，张庸对他并不了解。
张庸忽然想起来了。
张庸摆摆手。曹孟奇才将鞭子放下来。
“好。我走了。你忙。”
哪怕是放在现在，也是斩立决。百分百枪毙的重罪。
“打！”
张庸悄悄皱眉。
“谷仓街附近。”
“什么？”
韦鹤仁当场瘫痪在地上。
“说。”
什么日本商人。根本就是日谍安排的。
要什么冷水？
直接拿过皮鞭，往韦鹤仁的身上抽。
可怜自己一个菜鸟新手，才入职半年不到，居然背负那么多的重任。
他是要抓陈家的把柄。
“黑岛？”
“那和韦东宝有什么关系？”
就是做个样子。恐吓恐吓。
一个人干几个人的活，还没有加班费……
勉强抖擞精神。
很快，他就来到谷仓街街口。但是并没有进去。
还是他主动接近日谍？
这里的差别非常大。前者，是内奸。后者，是叛国。
“病态……”
这孔家不会是专门刷新任务的吧？这么多事？
“少龙啊……”
“没有。”
换谁都这样。
这个时候的美丽国，金钱万能。
别人可是日寇皇室成员。是级别非常高的日寇。
韦鹤仁沉默。低着头。
“我，我……”
“吴淞口码头。”
其实没有打。
“孔主任，麻烦你教教我，我是真的不懂。我应该怎么做？”
还以为这个家伙是真的愚蠢。没想到，对方根本不蠢。一万美元早就拿到手。
难道是搞错了？
最终，他选择了配合。
这算是恐吓吗？好像真的不算。
曹孟奇立刻举起了血淋淋的皮鞭。
“居然是他？”
听到三十万美元，他甚至愿意留下宫本手熊活口。
也罢。继续审。
果然，韦鹤仁立刻被吓得不行，急忙叫道：“我说，我说，我说……”
“他说好给我一万美元的。但是最后没有兑现……”
日寇的确是有战舰在吴淞口对出海面。确实可以拦截商船。
“我还要利用他追查一个日谍，能不能多活几天？”
“和我会面的是黑岛龙丈。他是日本皇室成员。”
万一有哪个不长眼的，捅到委座那里……
陈陇平，陈家的管家，做什么的？
忽然有个大胆的想法――
狗日的。这笔账，黑岛必须支付。
倒是日本人自己，对毒品检查非常严格。严禁吸食。如有发现，必定严惩。
他们做的也不是国家大事。不是一方诸侯。
“什么？”
他们从事的，都是一些微不足道的事业。在这些领域，委座并不是特别关心。
他知道，这一万美元是绝对藏不住了。
“韦东宝是日本人。他为什么要假冒中国人？这里面一定有很重要的原因。对不对？你不要说你不知道……”
“我……”
目光阴冷。匕首晃动。
张庸悄悄的过来。递给孔凡松望远镜。
陈陇平是哪个？军事参议院的？难道就是那个内奸？
没想到，这个韦鹤仁，居然亲自和黑岛龙丈见了面。难怪他会背叛孔家。
韦鹤仁拿不到这笔钱，他张庸却要想办法。石头里面也要榨出油来。
“韦东宝和陈陇平商议什么？”
“好。我马上到。”
草，胆子这么小？一句话就吓晕过去了？
然后感觉有点累。却是力气用大了。于是将皮鞭递给罗一鸣。
当即去找电话。打给唐胜明。说明情况。
“别，别，我说，我说，是烟土，烟土生意！”
“什么事？”
哪怕是商船跑到了太平洋的中间，日寇的战舰都能追上。前提是日寇愿意。日寇的海军，当时基本排名世界第二。
不见兔子不撒鹰，没听过？
现在好了。被别人PUA了吧？一美分都没有拿到。然后自己落得这样的下场。
“韦先生，你和日谍合作，难道一点好处都没有吗？”
哪怕是有委座罩着，戴老板也会小麻烦不断。
只要陈家知道，自己做烟土生意，有把柄被复兴社抓住了。那以后在戴老板的面前，就不敢那么嚣张。
现在的他，反而是希望自己死得痛快一点。最好是一枪致命。一了百了。如果遭受对方的折磨……
“抓紧。”
杨钧剑。这个祸根。
眼看张庸随手抽出一把匕首，晃了晃，韦鹤仁顿时慌了。
有了这个行动，估计陈果夫上台以后，肯定会给戴老板上眼药的。
“是，是韦东宝的上司……”
“饶命……”
“什么被骗？”
军事参议院的内奸没有抓到，还将陈家牵扯进来。
“他是谁？”
当时是一点线索也没有。于是暂时搁置。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冒出。
处座是要抢劫陈家的烟土吗？
“真的。”
“我，我，我，我说……”
韦鹤仁乖乖的走到旁边的废墟，将另外一个油纸包拿出来。
好像他们这个级别的高端玩家，手里都有牌。但是基本不会明牌。
“日本人？”
当年英国人拼命的朝华夏贩卖鸦片，现在日本人贩卖洋土。手法如出一辙。
这个韦鹤仁，真是愚蠢的可以。
这么容易就蹦出来了。
“少龙，什么事？”
可惜，之前在满洲新兴饭店谈判的时候，黑岛龙丈并没有出现。
“那你给谁了？”
“孔主任，你要的人，我抓住了。你来确认一下？”
专门打那些没有衣服遮挡的地方。直接抽的皮开肉绽的。韦鹤仁马上就醒来了。
“谁给的货？”
“哦……”
“我说，我说……”
“你是做什么的？”
“我们就是饭局上认识的。我们没有任何联系……”
“我……”
张庸：……
张庸点点头。
不对。狗没有这么累。
“陈家自己从南洋运来的。”
不会吧？又晕？
说他聪明吧，似乎又不是特别聪明。都在同一个废墟。
“明白！”
“我……”
“对。后来他就没有出现过。他答应给我的一万美元，也没有兑现。让我去美国的签证，也没有给我。我只好来找韦东宝。韦东宝说正在联系上级，让我耐心的等……”
别人说给一万美元，你就真的相信了？钱没到手，你就交货？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基本道理你懂不懂？
“啊……”
没错。陈家的陈陇平。之前毛人凤提起过。
否则，结果就是死。人死了，要钱又有什么用？
“烟土？”
他们不是军事将领。
尤其是和空军有关的事，委座基本不管。
说明夫人对这个叛徒，是真的恨之入骨。必须除之而后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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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么多的美元，即使没有签证，也可以顺利入境的。
孔凡松脸色阴沉，最终摇摇头。
张庸将油纸包打开。发现里面都是10元面额的美元。总共有三百张。也就是三千美元。
“啪！啪！啪！”
孔凡松告辞离开。但是上车之前，忽然又转身回来。
“慢走！”
“什么？”
有时候，张庸自己都觉得自己不正常。
“具体我也不知道。但是，夫人现在对你非常欣赏。以后空军有秘密事务需要处理，可能都会想到你。”
你都有胆子做这个，还晕？
曹孟奇要去提冷水。被张庸伸手制止。
皱眉。
然而，唐胜明的回答，让张庸十分疑惑，“没有陈陇平啊！军事参议院没有叫陈陇平的。”
“我……”
厉害了。
“日本人没有拿到金属母版，说是我捣鬼，不允许我跑路。”
结果后来遭受秘密袭击。监控点的人全部都被干掉了。凶手也遁走了。
韦鹤仁彻底崩溃。不得不交出其他的美元。
是日谍接近他？
“倒是陈家有个管家叫做陈陇平……”
没想到，居然是黑岛龙丈亲自出马。
这年头，除了军火，就是烟土来钱最快。
“没有吗？”张庸皱眉。
“你为什么不立刻落跑？为什么不立刻出国？”张庸有个问题想不通。
“韦东宝认识一个日本商人，可以用日本轮船帮忙运输。”
张庸掏出手枪，倒转枪把，送到他面前，“你要不要……”
“日本人害怕影响，不肯放人。还在交涉。”
“蠢货！”
“那如果委座……”
张庸眼神一沉。又是这个害人的东西。
当然，在此之前，要先给孔凡松打一个电话。
这地方偏僻，不好找冷水。
“怎么？你撒谎了？说，一万美元在哪里？”
亲手杀人这种事，他还是不太习惯。以前也没做过。他算是斯文人。
“那你和韦东宝是什么关系？”
那你当初偷法币金属母版的时候，怎么胆子就那么大呢？放在古代，这可是诛九族的罪名。
好。
至少，孔家人就完全没有想到，这个家伙会藏在这里。
玛德，都是狼子野心。亡我中华之心不死。
现在听到一万美元，也准备留这个韦鹤仁活口。等拿到一万美元再处理。
即使出动，也会有大量的保镖。
反复的告诉自己，这是不对的。但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真的忍不住啊！
或者说，想管也管不了。否则，后院起火。所以，他们只需要听夫人的就行。
“那好，你告诉我，你知道韦东宝的什么秘密。”
“你盗取到金属母版以后，第一时间给韦东宝了？”
再打，估计又要晕死过去。又要泼冷水。
“孔主任，你说。”
咦？借口还挺完美。那我就假装相信吧。锻炼一下演技。
确实，事到如今，他还隐瞒什么呢？又有什么用？
至于委座那里，自然会有夫人搞定。雨过天晴，自有重赏。
刚开始的时候，以为这个韦鹤仁是个青铜。没想到，这个家伙其实是王者。
看到曹孟奇手中的皮鞭又扬起来，韦鹤仁急忙求饶。
既然没有动力，那就努力搜刮吧！
怎么可能轻易出动？
每天累的跟狗一样……
“帮我处理了吧。”
“呃……”
确实，一个日寇皇室成员亲自出面，允诺各种优厚待遇。他不可能不心动。以韦鹤仁的条件，一般的日谍，可能真的对他吸引力不大。
如果不是误打误撞，很难抓到他。
尤其是最后一句话。非常重要。换了别人，绝对不可能这么直白的说出来。
理智告诉他，这是不可能的。
关键是，这件事算丑闻。
“陈陇平是谁？”
这个王八蛋，隐藏的真好。他差点被骗过去。
“在什么地方？”
“到现在你还吞吞吐吐的，还有意义吗？”
“我……”
“带我们去找钱吧！”
唉，真是越来越复杂了。
“空军有些事，可能需要你秘密去做。你要有心理准备。”
哪怕是元首那么强悍，海军也不咋的。
“哪里来的？”
“我，我……”
“走了！”
复兴社内部的特务总队，在昌岗路设置了一个监控点，秘密监控陈家人。监视的就是这个陈陇平。
但凡行动中，如果没有一点钱财入手，就提不起劲。哪怕是抓到日寇天皇，都没有吞没五百美元来的兴奋。
孔凡松这番话，是真的将他当自己人了。
“起来！”
“好！”
“对。陈家有个陈陇平。”
“你不知道韦东宝是日本人？”
“那我就明白了。”
黑岛龙丈的级别好像很高。
“我不知道……”
张庸内心暗暗的震惊。
这个监控点是什么时候设立的？很有可能是在处座得知陈果夫要出任军统局局长的小道消息以后。他不能坐以待毙。他要反击。所以，手里就要握着陈家的把柄。烟土生意，就是陈家的把柄。没想到，陈家反应也很快，直接派人将这个监控点干掉。
唉，压力山大……
“我，我不知道……”
张庸暗暗骂娘。
既然带着一万美元，那立刻跑路啊！
哎呀呀，不得了。这个疯狂的想法一旦冒出，就好像是春天的野草，拼命的生长。
“我不太肯定，他，他和陈陇平有联系……”
忽然明白昌岗路监控点的任务了。就是监视陈家的烟土生意。
张庸将孔凡松送走。
“杨钧剑那个事有眉目了吗？”
能诱捕黑岛龙丈吗？
“快点！”
“对，对，洋土，洋土……”
“交给你了。你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如果能挖出背后的日谍，也算是废物利用。”
“自己拿出来。”
“被委座骂两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听夫人的就行。”
怎么还会躲在这里，守着一万美元，连顿饱饭都吃不上。
其实不是内奸？
“我说，我说，我被骗了……”
“打！”
这也是在间接的告诉戴老板。别跟我玩这套。你玩不起。
孔凡松举起望远镜，看了一眼，立刻狠狠的点点头，“没错，就是他，这个王八蛋！”
“那……”
“别，别……”
故意帮助陈家走私洋土。其实也是要拉陈家下水。从长远的角度来说，也是毒害中国人民。
“别，别，别……”
“你直接跑啊！”
谁的底牌越多，谁就能占据上风。
张庸冷哼一声。
难怪戴老板的脸色会那么难看。
受到剧烈惊吓的他，直接就晕死过去了。
哪怕是搜刮到一个大洋，也算是自己的福利。这样做事才有动力。
说他不聪明的，又懂得分散隐藏。
张庸明白了。
张庸举起皮鞭，又是一顿猛抽。
孔凡松不会无缘无故的提起这件事。
“你痛快点。我也痛快点。就算是杀你，我也让你走的没有痛苦。但是，如果你磨磨蹭蹭，抠抠搜搜，那我只好割你三万六千刀……”
“你可是将法币的金属母版都偷出来了。”
“我，我是摆摊的。后来打了人，被别人追杀。不敢露面。于是让韦东宝接济。给我带饭。”
“再会！”
“应该是。他和我见过一次面。自我介绍叫黑岛。具体名字我不知道……”
“听夫人的话，认认真真做事。”
陈家也做这个吗？随后将问号去掉。既然孔家都有参与，陈家又怎么可能例外？
张庸真心实意的说道。
空军居然出了一个叛徒，她是爱面子的人，怎么能不生气？
唉……
当然不是。
世界第一是谁？是英国？还是美国？不清楚。但是日本绝对名列前三。
说不定宫本家族那些怪物，出来一堆。以保护他安全。
但是……
他真的想要试一试。
即使抓不到，远远的扔一颗手雷也好。
万一炸到呢？
万一炸伤呢？
完全是无本生意，做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