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刮……
没发现。
杂货店里面都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连一个大洋都没有。
只有一些零散的纸币。最多也就是十几元。
这时候,法币还没有正式发行。民间流通的纸币种类很多。都不值钱。张庸根本看不上。
可恶……
居然是一个穷嗖嗖的日谍。
必须狠狠的拷打。
“嘭!”
随便乱踢。
杂货店里面有很多陶罐。
搜刮不到钱财的张庸,拿那些陶罐出气,见一个碎一个。
忽然间眼前一亮。
咦?
什么东西?
一个被踢碎的陶罐里,掉出一个玉佩。
翡翠?
张庸弯腰捡起来。
感觉不太值钱的样子。样式也相当古老。
随手扔掉。
不值钱的绝对不要。
继续踢罐。
“嘭!”
“嘭!”
又踢碎一个……
又又踢碎一个……
又又又……
终于,找到两封大洋。
已经开封。各自拿掉了几个。每封都不够五十个。
算了。聊胜于无。纳入囊中再说。
“抓到了!”
“抓到了!”
忽然有人叫。
不久以后,杂货店老板就被押着回来了。
已经搜过身。没有武器。
牙齿也都检查过了。里面没有毒药。
其实,当时的化学毒药还是非常珍稀的。一般间谍不配拥有。
“你们做什么?”
“你们做什么?”
杂货店老板一边挣扎,一边大叫。
张庸竖起手指。示意他嘘声。然后慢条斯理的说道:“三浦界人已经招了……”
“谁是三浦界人?谁?”杂货店老板一脸迷糊。
但是挣扎的力道明显削弱了。
他知道大事不妙了。对方是冲着他来的。他的身份暴露了。
刚才选择逃跑。其实是选对了。只可惜,他没有跑掉。复兴社来了那么多人,他一个人怎么可能跑得掉?
“你和三浦界人不是一个组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知道。只是你不想说而已。你大概是想要尝尝刑罚的滋味。”
“我不是。我没有。我不是……”
“拿出你的武士道精神来。你这么贪生怕死的吗?”
“我……”
杂货店老板顿时愣住。
一时间没有拐过弯来。
对方居然跟自己说武士道精神?
八嘎!
不是……
你是什么意思?
“搜!”
张庸摆摆手。
钟阳、吴六棋等人早就忙碌开了。
很快,他们就找到了隐藏的地下室。在里面找到一部电台,还有密码本。
“所以,这也是你的?”
“这是商业电台……商业……”
杂货店老板最终闭嘴。
无法自圆其说。
“你的钱呢?”
“……”
“我问你的钱呢?”
“……”
杂货店老板保持沉默。
张庸努努嘴。
吴六棋上来,就是一顿暴揍。
不回答是吧?
打到你回答。
“嘭!”
‘噗!”
拳脚交加。专打人体最痛的地方。
不致命。但是非常痛。还有可能粉碎性骨折。比如说小腿什么的。绝对痛不欲生。
对于日谍,无论怎么凶残,都不为过。
“我说!”
“我说!”
杂货店老板终于扛不住了。
他的牙齿都被打掉了几个。说话漏风。含糊不清。
关键是,抗拒没异议。
对方要的是钱。坦白似乎也没什么。
又不是组织秘密。
“下面……”
“什么下面?”
“腌菜缸的下面……”
杂货店老板悻悻回答。
几个人合力,将一个装满了腌菜的大水缸挪开。下面有一个隐藏的夹层。里面有一个木箱。
将木箱掏出来。打开。里面是几张银票。都是一百、二百什么的。全部加起来,总共七百。都是丰汇银行开出的。因为密封的不是很好。已经被水润湿。有些发黄。最终能不能兑现出来。不好说。洋鬼子经常不认账的。
“就这些?”
“真的没有了,没有了……”
“打!”
“是!”
吴六棋上来又是一顿暴打。
杂货店老板拼命的求饶。最终被打的奄奄一息的。
“算了。”
张庸这才摆摆手。
看来是真的没有了。穷嗖嗖的。
丢日谍的脸!
才七百个大洋!做什么日谍!
“科长来了!”
“好,好,好!”
闻讯赶来的周伟龙喜不自胜。
try{ggauto();} catch(ex){}
这个张庸就是厉害。出手就有收获。
谁能想得到,这个毫不起眼的杂货店老板,居然是日谍!
关键是,还有电台和密码本。
有了这个,处座肯定很高兴。
“说,袭击鸡鹅巷的人在哪里?”张庸继续问道。
“不是我们,不是我们……”杂货店老板哭着说。
“到底是谁?”
“是桐机关的人。是他们跑这边来做的。”
“你是檀机关的?”
“是……”
“叫什么名字?”
“冈山次郎。”
“好。你很合作。你放心。我们要找的是袭击鸡鹅巷的人。和你无关。我也不问你檀机关的事。你跟我说说桐机关就行。”
“他们,他们……”
“你又不是桐机关的人,说说也无妨。”
“他们,他们踩过界了……”
“什么意思?”
“他们桐机关的人,跑到金陵来搞事,也不跟我们打声招呼……”
“所以,金陵其实是你们檀机关的地盘。桐机关是不应该来的。”
“是啊。他们只负责上海……”
“明白了。那你有电台,应该立刻向上报告啊!”
“我报告了……”
“但是你的上司没有回应?”
“回答说静观其变……”
“但是,受苦受累的你们啊!你看,我们抓不到桐机关的人,只好抓你们了。”
“我,我,我……”
冈山次郎无语凝噎。
是啊,桐机关的人来搞事,被抓的却是我们檀机关的人。
可恶。
可恨。
然而,他能说什么呢?
被抓了就是被抓了。后果他很清楚。没人救得了他。
如果负隅顽抗,就得接受无穷无尽的刑罚。
想要舒服一点,就得招供。说出所有的秘密。没有第三条路。
越想越可怕……
“这样,我不打你。只要你说桐机关的事。”张庸循循善诱。
他一言九鼎。
说不问檀机关就是不问檀机关。
要问,也是其他人的事。和我无关。我已经信守诺言了。对不对?
“我……”
“这是你唯一的机会。”
“我……”
“十,九,八,七,六……”
“我说。”
冈山次郎选择了招供。
反正招供的都是桐机关的秘密。又不是自己檀机关的。
他本来对桐机关就有很多的不满。心理负担削弱很多。
人只要有借口,就会心安理得。
“最近两三年,桐机关来了很多人,安插到金陵。”
“很多人是多少人?”
“我不知道。他们已经形成独立的情报网。和我们檀机关完全不连通。我们不知道哪个是桐机关的人。连我们机关长都不知道。”
“你们机关长是和知鹰二?”
“是。”
冈山次郎语调低沉。
这一定是其他人招供的。可能就是三浦界人。
否则,外人是不可能知道机关长的名字的。机关长目前在天津,距离金陵十万八千里。
“和知鹰二不是主管兰机关吗?”
“是……”
冈山次郎内心再次震撼。
要命。
对方居然还知道兰机关。
甚至知道和知鹰二之前是兰机关的人。这就麻烦了。
看来,自己的敌人掌握了很多信息啊!
殊不知,张庸纯粹是说漏嘴了。想起了一些后世的资料。
根据后世的资料,和知鹰二主导的,乃是兰机关。主要的工作对象,是桂系的李、白两人。
怎么会跟檀机关扯上关系呢?
这个檀机关,又从哪里冒出?
除了梅兰竹菊,现在又冒出一个桐机关、檀机关,那还有几个机关?
“桐机关的机关长是谁?”
“岩作大佐。”
“具体名字。”
“我真的不知道。我听我们机关长提到过一次,称作岩作大佐。”
“好。你很诚实。他叫岩作又二。”
“呃……”
冈山次郎一颗心不断的往下沉。
看来,敌人掌握的信息,比他还多。他继续负隅顽抗,拒绝招供,似乎没有什么用处。
他知道的。别人都知道。甚至知道的更多。
拒绝招供,换来的只有刑罚。何必?何苦?
“上川镜子……”
“她是特高课的人。”
“不。她说她是桐机关的。”
“不。她是特高课派来的。”
冈山次郎认真的纠正张庸的错误。潜意识里,他觉得,只有这样,才能彰显自己的价值。
虽然被抓了。他也要证明自己是有价值的。是有用处的。
而不是没用的废柴。可以乱扔。
“行,你继续说。”
张庸表示自己错了。
内心暗暗疑惑。原来林小妍不是桐机关的?
特高课……
桐机关……
这又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