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静。
只有风声掠过。
谁也没想到,答案居然会在这里揭晓。
还以为是一个普通日谍。
张庸随手就抓到的日谍,能有什么价值?
谁知道……
“闭嘴吧!”张庸摇头。
“我真的知道。我真的知道。”周朝安着急了。
活命的机会就在眼前。
他必须抓住。
否则……
“他们有三个人。是之前从上海来的。我记得他们。”
“具体是什么时候?”
“五天前。阳历七月三号。那天我正好上班。我看到他们下车了。”
“你怎么知道是他们袭击了鸡鹅巷?”
“因为他们是外来的。”
“你不可能知道他们的身份啊!他们的身份肯定保密。”
“我能感觉到。”
“扯淡!”
“真的。真的。我当时就觉得这三个人有问题。他们都是老兵。不是一般人。”
“老兵?”
“对。绝对是训练多年的老兵。至少也是军曹以上。还有可能是曹长。”
“是吗?”
张庸不置可否。
答案揭晓了。应该就是他们。
这种袭击,绝对不是一般的日谍。他们没那样的本事。
鸡鹅巷又不是什么公众场所。
那是复兴社的总部。是有大量武装人员驻守的。
虽然不是正规军,也都是有枪的。
一般人,谁能闯进去?
此时此刻的中日关系,在南边,暂时还没有激烈冲突。所以,也不是每个日谍都有那么强的单兵战斗力。
和那些训练有素的老兵相比,一般的日谍根本不够看的。
所以,要采取武力行动的话,请那些老兵出手。要比一般的日谍有效得多。
而且,那些老兵都是雇佣来的。和谍报组织本身没有关系。即使是被抓到,也是弃子。伤害不大。
最最关键的是……
雇佣一个日寇老兵,只要三十日元!
这是林小妍说的。
按照日寇军队的一般标准,每个基层士兵每个月的俸禄是10日元左右。
但是还需要各种扣除。最后拿到手只有6日元左右。只能勉强养活自己。
所以,日寇士兵是很穷的。极度渴望通过发动战争来掠夺财富。
一个日寇老兵,只要30日元,就能给特务机关卖命。话说,这样的特务机关,简直是不要太幸福。
只要一百日元,就有三个亡命之徒。
玛德。坦白的说。张庸自己都心动。
不过,作为他们的对手,就比较悲惨了。和日寇硬碰硬,很容易丧命。
“幸好……”
张庸暗暗汗颜。
小白宫里面隐藏的三个日寇,多半就是那三个老兵。
所以,不好抓。
想要抓活的。很难。很难。
除非是直接用炸弹一锅端。
可是那样一来,又会毁掉很多的证据。得不偿失。能抓活的,还是要尽量抓活的。
“他们现在呢?”
“我不知道……”
“他们有没有乘坐火车离开金陵?”
“这个肯定没有。”
“你凭什么肯定?”
“枪一响。火车站就被封锁了。有人严格检查。他们那样的,别人一眼就能看出来是老兵。肯定不会让他们轻易走人的。”
“好。你回去吧!”
“我不回去……”
周朝安忽然跪下。
被抓。他居然没那么害怕。
可是,张庸要放他回去,他才是最害怕的。
回去以后,会发生什么?
他都不敢想。
他宁愿落在中国人的手里。
反正,他也没有直接杀害有中国人。也没传递什么情报。
“你叫什么名字?”
“贺生一郎。”
“你的同伙呢?都有谁?”
“我知道的只有我一个。我是用纸条和其他人联系的。”
“怎么联系?”
“如果上面有指令给我,会给我打电话。说是我的家人。然后我会来到媚香楼旁边的秦淮河边,那里有一个石凳。其中一个的下面,会粘着给我的指令。我拿到指令就回来。按照指令行事。”
“如果你有情报要送出呢?”
“我没有情报送出。”
“为什么?”
“我的任务,就是呆在火车站。”
“哦。长期潜伏。”
张庸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看来,日寇也懂得放长线钓大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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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需要安插间谍在各个重要的岗位。平时不显山不露水。也不传递情报。只有在战争爆发,关键时刻,才会启用。
这种长时间都不启动,也不刺探情报的间谍,外人很难发现。
“贺生一郎,你有什么想法?”
“什么?”
“你已经被我们抓了。很多人都看到了。估计你的上司或者同伙,很快就会知道。”
“我……”
“你自己想想,有什么办法可以摆脱危机?”
“什么?”
“我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但是需要你自己想办法。”
“我……”
贺生一郎脸色阴晴不定。
其他人也是面面相觑。都感觉张庸似乎不按套路出牌。
让日谍自己想办法?
活久见。
张庸:……
我这不是没有办法嘛。
我也不知道怎么处理才好。干脆让日谍自己想。
他们想要活命,就得想出有效的办法。
最好就是身在曹营心在汉……
“抓人。”
“抓谁?”
“抓我的联系人。”
“能抓到吗?”
“我发出指令,说有要事,请他当面一谈。”
“如果他不上当呢?”
“他可能不会出面。但是肯定会到来现场。或许就在附近。能不能抓到,就看你们的本事了。”
“好。成交。”
张庸点点头。这个计划可以。
只要日谍出现在方圆150米范围内,他就能甄别出来。
当然,这个计划,得报告戴老板。
包括和方慕雨的事情,他都得报告戴老板。原原本本的报告。
主打的就是一个诚实。
被劈头盖脸的痛骂都无所谓。骂过以后就是信任。
收队。
将贺生一郎也带走。
打电话。
“我找毛秘书。”
“你是哪位?”
“我是张庸。”
“请稍等。”
不久以后,电话接通了。
张庸向毛秘书说明情况。
“你马上回来!处座刚好在!”
“是!”
半小时以后,张庸就回到了鸡鹅巷总部。
严格来说。是来到。他是第一次到来这里。毛秘书已经在外面迎接他。
“直接去见处座。”
“是。”
张庸快步赶路。
一直来到处座的办公室外面。
深呼吸。
冷静。
敲门。
“报告!”
“进来!”
“是!”
推门进去。
发现处座正在练习书法。
咦?
他居然会书法?
难得……
不知道会不会写出“春池嫣韵”来?
“处座。”
“张庸,你还没有字吧?”
“谢谢处座。你随便写一幅给我就行。”
“你……”
处座一愣。
随即明白对方误会了。
这个不学无术的家伙!
“我说的是字。”
“嗯。书法……”
“我说的是名字的字。”
“嗯?”
“你只有姓名,还没有字。”
“什么?”
张庸真的迷茫。
什么意思?没反应过来啊!
“关羽,字云长。张飞,字翼德。赵云,字子龙。我,字雨浓……”
“啊……”
张庸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你说的是这个字啊!咳,谁能想到这个!
后世谁要什么字啊?真是的。
“我给你想好了一个字。”
“什么?”
“你名庸,庸夫俗子,庸庸碌碌,平平无奇之意。字须反其道而行之。庸,上庚下用。庚、辛属金。火克金。龙属火。飞龙在天,拒绝平庸。你看少龙如何?”
“好,好,好。”
张庸无脑的称赞。
其实完全听不懂。这么复杂。天。
但是少龙这个名字,我喜欢!项少龙,声色犬马,我等楷模!
“很好。我以后就叫你少龙吧。”
“谢谢处座。”
“说吧。都有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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