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光天提出的转让柳涛“股权”这种荒唐事，
他其实也就跟蔡松弛和柳涛都提了一嘴，基本上就是口花花，哪有详细的规划。
还因此挨了盔甲风味女侠一顿好打。
至少在表面上，同时混金融圈和娱乐圈还是要脸的。
柳涛约见蔡松弛，也没指望这18岁小男人能一本正经地聊富婆转让，大家都是走一步看一步。
现在蔡松弛搂着这个可爱小姑娘说是他女朋友，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小姑娘羞涩中带着明显的错愕，阅人无数的柳涛一看就知蔡松弛在演她。
这就更加表明了蔡松弛的拒绝态度。
柳涛叹息道：“年轻真好啊……小蔡总，来都来了，聊聊投资吧。”
“嗯？”
蔡松弛正走神呢，感受着手中柔软，心思飘然四射。
听到柳涛说话，终于放开了怀中娇滴滴的赵亦秋，才说：“聊这个好……”
柳涛说：“再次感谢你来文锋救我，腾出来的钱，我准备追投乐视生态，你看如何？”
赵亦秋总算听到能懂的东西，她爸现在就和晚妆姐姐他爸在美国给乐视踩点撒币呢……
过年都不回来，也不知道图个啥，甄跃亭就那么厉害啊？
蔡松弛心里了然，
前世柳阿姨是乐视影业和乐视体育最大的明星合伙人，被甄跃亭爆金币爆得最惨的公众人物……
蔡松弛却问：“倪总怎么看？”
柳涛“切~”了一声，说：
“光天的水平还要我再讲？要不是小蔡总慷慨救援，哪还有钱投资呢？我现在只想问你的看法。”
蔡松弛心中快速算账，
在文锋里坑得她差点灰飞烟灭，是自己坑下塘路种下的果。
后来救她出来，最大受益人还是他蔡松弛。
直接获益1100万回扣不说，还拿了一亿文锋股份的廉价筹码。
根据历史进程，这笔筹码的收益率将是恐怖的4个月1000%……不知到那时候柳阿姨作何感想。
还得感谢柳阿姨和倪光天的贪婪，否则蔡松弛想插入文锋股份跟泽西资本抢大肉吃是很难完成的。
无心插柳柳成荫啊！
前世谁能猜到，柳涛如此温婉的形象气质，投资风格竟是这般激进。
搞半天，原来都是倪光天背后出的各种馊主意。
思忖片刻，还是决定捞她一把。
同一个人，同一笔钱，欠我两次人情，有点舒服。
“倪总给您看过乐视研究报告没有？”蔡松弛问。
柳涛摇头说：
“乐视研报？我哪看得懂这些，投资的事情，都是他直接拿主意。”
蔡松弛笑道：
“不应该啊！方征的研报简单明了，我这就给柳总瞅瞅……”
说着，蔡松弛把那份《乐视研究报告》翻出来，把手机递给她。
“前面这些，您瞄一眼就行，主要看后面……”蔡松弛补充道。
柳涛看到前面那些小标题，已是暗自心惊，再翻到后头预测甄跃亭减持跑路的内容，胸前不停起伏着。
蔡松弛很满意她的表情，
这份研报，是他之前的文抄大作，甄跃亭就看了一分钟，直接爆出两亿金币……
柳涛作为当事人，如何不心里发毛？
“还是上個月写的……署名是，方征研究所？光天怎么没跟我说过？”柳涛咬着牙，声音有些颤抖。
蔡松弛心中哂笑，这份研报从始到终，只有作者蔡松弛本人，顾教授，甄跃亭和他的助理四人看过。
蔡松弛故作惊讶：
“呃，确实是未公开的，您看了也能猜到，这里头牵扯的利益太大……既然你和乐视已经有很深的关系，倪总没道理只给我看不给你看呀……”
不好意思倪总。
就卖你一回，你也再欠我一笔……
呃，你们欠的有点多了哈。
柳涛眼睛一闭，深深吸了口气，有种悬崖勒马的极度后怕，喉头不由缓缓吐出一句：
“他~妈~辶……不好意思，失态了。”
蔡松弛挠头笑道：“没事，理解。”
倪光天给柳涛安排的投资计划，就是用本金加贷款，下个月追投乐视体育、乐视影业的B轮总共1.1亿。
在他看来，这笔投资不仅稳赚，而且对柳涛的名声也是极大的提振。
乐视这样的公司，能成为它的最大明星投资者，够金融圈娱乐圈津津乐道很久了，那曝光率就是钱啊！
超过赵微的娱乐圈投资大佬名声也指日可待嘛……
而且今年还是二级市场大牛市，把这几笔乐视股权质押出来，倒腾一下再去炒股……
我倪光天真他妈是四两拨千斤的奇才！
只是中途冒出来一个千载难逢的泽西内幕消息，他便把这笔本来就带杠杆的钱，再叠加方征的杠杆，全部怼进去，结果差点撒手没。
柳涛仔细翻看乐视研报，一边回顾这两笔投资，顿时恍然大悟：
自己这笔血汗钱，被眼前的小帅哥救了两次！
想到这里，各种情绪涌上心头，霎时热泪盈眶，走上前去，给蔡松弛补上了一个紧紧的拥抱。
“咳咳~女侠不哭……”
蔡松弛轻拍三下她的后背，眼神对上一脸呆呆的赵亦秋，摊手装傻表示“我也不懂啊。”
赵亦秋忙递过纸巾给她，“柳姐姐……”
“谢谢妹妹~”柳涛擦了擦泪，连忙问道：
“那我……前两轮已经投了3000万了，该怎么办呢？有五年锁定期呢。”
蔡松弛答道：
“一级市场的锁定期，一般是IPO成功后的事情，现在离上市八字没一撇呢，可以转让的。
“趁现在乐视估值还高，您转出去，我预测能赚个百分之三四十……
“娱乐圈里，您最讨厌谁，就找谁接盘……
“就跟她说，您突然缺钱用了，只好忍痛割爱。对方见到天上掉馅儿饼的机会，又能在大明星面前装一把，哪会不同意？”
柳涛半张着嘴，若有所思地点头。
小蔡总看似随口说出来的话，怎么跟谋划很久似的？
我讨厌谁？
很快，她奶海里蹦出来一堆小婊砸的名字。
柳涛一番千恩万谢后，蔡松弛便拉着赵亦秋告辞。
推开门，走进院内，只见倪光天正端着严肃的样子跟姬叉说话。
姬叉站得离他两米远，微微侧身，一副“你别靠近我怕猪”的滑稽神情。
“倪总，跟我姐姐聊啥呢？”蔡松弛笑问。
倪光天摇头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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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秀女员工真就像女儿啊，胳膊肘总要往外拐……小蔡总施了什么魔法，把我家宝藏员工弄得不跟我亲近了。”
真油啊你……柳阿姨是看上你啥？
蔡松弛微微皱眉，站在姬叉身前半步，打开了臂弯。
老登，
看看什么叫胳膊肘往我这里拐。
姬叉见状，瞬间绽放笑颜，伸手挽住。
倪光天不经意撇了下嘴，心里“草！”了一大声。
蔡松弛笑道：
“倪总，咱就闲言少叙了，给我姬姐姐升到MD，您欠的第一个人情，就算还清了。”
蔡松弛心里直乐，
这句直截了当没情商的话，说出来真他妈爽。
就是要一副“不气盛叫年轻人吗”的吊样走天下。
18岁啊，真是好！
倪光天听得嘴角直抽抽。
你知道我忽悠姬叉从SA做起，费了多大劲吗？
升VP潜一次，升ED再潜一次，升MD潜她十八般模样……
现在人没潜到，就让她直冲MD。
算伱牛逼，这可是一个亿的人情，你他妈泡妞真花血本啊……
“呵呵~少年英雄惜美人……你就是不提，这么优秀的员工也会很快高升嘛。那就听小蔡总的，年后姬小姐就是MD了。”
蔡松弛竖起一根食指，点头笑道：“我说总裁高见！”
倪光天一愣，见他这手势，才想起蔡松弛刚才说的“第一个人情”。
又欠你新人情了？
你刚才跟柳涛谈了些啥？
倪光天正寻思要怎么问，却听蔡松弛说：
“倪总，我有个建议，把华厦基金那个典金男挖到方征去。”
“典金男是啥？”
“哦，就是名字叫John的一个做量化的，前段时间还来我校演讲那个……”
倪光天当然知道这人，心道小蔡狗还是太年轻太想当然了，便说：
“小蔡总你可能不清楚，华厦从华尔街挖来的人，哪有那么好挖到方征来？我们联系过那几个首批归国量化人才，人家只考虑外资或者头部……”
蔡松弛笑道：
“倪总，哪有挖不动的墙角。
“跳槽嘛，无非就是钱太少，或者干得不开心。
“那人在华厦搞了大半年了吧？你可听说搞出什么成果出来？他能开心吗？底薪给得多有毛用，没成果没业绩能拿多少钱？
“你就跟他讲，来方征，放权给资源搞研发，没有那些狗屁倒灶的玩意限制他，就算底薪没人家给的多，他也会动心的。”
倪光天连连点头，蔡松弛这话没毛病，能挖来John，对方征来说是很好的机会。
他心中感叹，这小蔡狗，一会儿嫩头青一会儿老江湖的样子，真是难以捉摸。
嘴上只说：“嗯，这个建议非常好，我去试试也无妨。”
蔡松弛说：“倪总要是成功挖他过来，记得告知我一声，我好送几个人过去给他当免费助理，帮倪总省点支出……”
“……那就谢谢小蔡总了。”
倪光天说罢，立即回过味来。
我草？
明明是你有所图，想偷人家技术，却一副为我着想的样子……
到时候又是我出力，你得好处，还他妈欠你人情是吧？
太狗了……
“新年快乐哈倪总！不多叨扰了。”
蔡松弛一直觊觎典金男的技术实力，虽然人品略恶心。
这可是在未来可以省老大劲的核心技术大杀器。
有量化收割机在手，当然比人力搬砖强太多。
只要方征能把人搞过来，蔡松弛有信心拿捏这货，乖乖输出技术给自己团队。
吴志虎学长那边的进度太慢，哪能眼巴巴等他们弄出成果……得把典金男弄来给他们狠狠地赋能一波。
蔡松弛笑着跟倪光天告了辞，带着姬叉和秋秋出了小院。
……
柳涛眼眶红红地推门出来。
“怎么了？”倪光天关切问道。
“嘘~”柳涛示意他闭嘴，柔声说：
“光天，把魔镜摘了我瞧瞧。”
倪光天心里一暖，她果然后悔打我了。
砰——
风味女侠一记左勾拳，“对不起，昨天只打右边，不对称很难看的。”
倪光天瘫坐在地：“”
姬叉心里美滋滋的，给小蔡老板当助理，天天都是惊喜。
他一句话就让倪总给自己连升三级，用掉那一个亿的人情，对我真是没得说。
而且他根本不图自己什么，心里只有小女友，世界上哪有这么好的人……
月华路上并不冷清，反而热热闹闹年味十足。
她有些理解了，华国过年的意义是亲朋好友团圆的烟火气。
又想到过了今晚就要独自去旅行了，心里不免空落落的，有些不舍得走了呢。
蔡松弛臂弯动了动说：“你去挽秋秋，我给你们拍照。”
“嗯~”
姬叉这才松开手臂，转去挽着赵亦秋。
赵亦秋对姐夫刚才的一系列操作不明觉厉，那姓倪的大领导怎么就服服帖帖的。
而柳涛姐姐哭哭啼啼感恩戴德的形象一直浮现在眼前。
他为什么骗柳涛说自己是女朋友啊，想不明白。
但她听明白了一点，姐夫意思是乐视要完犊子了……这事关自己零花钱，得问问。
“姐夫啊，你肯定知道我大伯和我爸爸在跟乐视合作吧，你怎么不阻止呢？”
蔡松弛：“……”
你俩家的老登……
根据记忆，
他们为了舔甄跃亭做的那些项目，后来被别的地产大佬横刀夺爱接手了，虽然出了很多血，但终究没有大伤元气。
一想到老登在前世如何鄙视自己就有点蛋疼。
要说极度私心的坏办法，也不是没思考过。
顺着他们的意，怂恿他们去梭哈乐视定向增发，搞得灰飞烟灭，你俩姐妹我来养着……
以自己现在的地位，去帮他们从乐视抽身？
他们会像柳涛一样憨憨地看了研报就秒信吗？
以蔡松弛对他们的了解来看，很难。
实业家那股蜜汁自信和执念，不是金融狗拿一张纸能劝得动的。
尊重老登命运，花钱买个教训多好……
是帮他们少走弯路，还是帮他们破产，就看此世老登们的表现了。
蔡松弛打个哈哈：“秋秋，柳涛姐姐这块表多好看，你戴着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