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松弛笑而不语，刘晚妆是想宰那人一把，留个坏印象，搅黄这场相亲？
然而20岁小姑娘还不懂，这可是典中典金融男啊！一大特点就是吃饭跟你AA。
约会相亲什么的，依然要讲究风险收益比，他要是觉得搞不成事，能不掏钱就不会掏钱。
装逼露富是得装，但用嘴就行了，钱包可不能动，主打一个利润最大化……
典金男的业务电话终于打完，爹味十足地叹了口气，看着刘晚妆说：
“小刘你迟到了，叫我John就行。”
刘晚妆点了点头，典金男接着说：
“你今年大三了，application做得如何了？我作为过来人，可以给你分享下经验，如果我们合得来，我甚至能给你做推荐。”
刘晚妆左手托腮，摆出一副崇拜的神情望着典金男，右手却放在下面打字发微信给蔡松弛：
“弟弟，帮我整死他~”
蔡松弛腹诽，大姨姐，你那阴暗狠辣的一面终于暴露了吧！
不过他有些奇怪，这年龄的刘晚妆应该很吃典金男这套才对啊，怎么会这么大反应……
人家典金男也就是装逼而已，没干啥过分的事嘛。
如果装逼就有取死之道，那贵圈剩不了几个活人的……
而且这货的技术实力应该在线的，在2015年算是第一批做量化的归国精英，要是能拉拢过来给吴志虎团队文抄下算法，那钱途杠杠的。
典金男似乎终于注意到蔡松弛这个大活人，对他说：
“你也是西财的么？emmm……本科读这样的学校，起步就有点……不太高。以后不管深造也好、混圈也好，需要豁得出去才行，不要奢望达到我这样的高度……”
蔡松弛：“……”
典金男转而对刘晚妆说：“我这人忙，就实诚一点，你能接受casual吗，能接受开放式关系吗？”
“……”
蔡松弛立即回复刘晚妆微信：
“死。”
紧接着在奖学金团队工作群发了一条：
“市场部谁离首座酒店近，速来搞事！”
吴晴晴几乎秒回：“马上到！”
吴晴晴转而私信他：“蔡哥哥，需要我整谁，怎么整呀？”
蔡松弛：“演修罗场女主，过来随意发挥，我相信你的戏感！”
然后快速给吴晴晴介绍了典金男的情况。
吴晴晴脑子飞速转着。
昨天晚上在KTV，我也没觉得蔡哥哥和刘主任很暧昧啊？
完全没有什么修罗场的感觉耶~
刘姐姐人那么好，还关心我冷不冷呢。
可是刚才听同学说，他俩昨晚一起睡的……
怎么这会儿蔡哥哥又陪刘晚妆相亲去了？
那男的做了啥惹蔡哥哥生气了？
这都什么剧情……
吴晴晴这些天的业绩并不理想。
只零零星星的找到一些老校友捐了钱，加起来都不够奖学金总额的0.1%。
吴晴晴给自己鼓劲，这么快又得到在蔡哥哥面前争表现的机会，晴晴你要加油！
……
等吴晴晴来的间隙，相亲桌上三人还在尬聊着。
“……你们还在本科，跟你们聊太深也不合适，不如聊聊理想吧。”典金男懒懒道。
刘晚妆却转头看看蔡松弛：“伱聊。”
典金男愣了下，刘晚妆精致优雅的侧颜惊鸿一瞥，不由咽了咽口水。
蔡松弛眯起眼睛看他，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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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理想是成为杭城下塘路那样的游资！”
典金男摇头叹气：“哎，西南财大虽然……好歹也算个科班出身，怎么关注这种江湖草莽……”
蔡松弛说：“别的不说，下塘路对John大哥的行业点评就很犀利。”
“哦？他能懂什么量化？”
“我给您翻一下啊，”蔡松弛掏出手机假装在翻找的样子：
“我下塘路老哥的原话——
“从盘面来看，我们国内所谓的量化指标就是一坨屎，什么基本面指标都不看，只有一条指标就是：市值，但凡会点高中数学，你他妈也能当量化基金经理。”
刘晚妆“噗呲”笑出了声。
典金男很是无语，这句粗鄙之语槽点太多都不知道从哪里反驳。
果然美女多是学渣，刘晚妆什么认知水平啊，竟然觉得这很好笑……
杭城下塘路是吧？我记住了……
他哪里知道，刘晚妆笑的是——这句话本来是吴志虎给蔡松弛吐槽的。
啪——
典金男脸上突然挨了一個大耳刮子。
“呜呜呜呜——”
是吴晴晴终于闪现至桌前。
只见她头发乱糟糟，浅色外套上蹭着不少灰，好似一幅刚被蹂躏的样子。
她大大的眼圈又红又黑，从眼底到脸颊边挂着两条黑线，显然是哭糊了眼影。
别说典金男了，蔡松弛刘晚妆都吓了一跳。
让你演戏捣乱，你要拿影后？
吴晴晴举起颤抖的手，指着典金男说：
“呜呜呜呜——阿John！你、你个死渣男，骗我说出门谈业务，转头就找人家小两口应聘单男……”
典金男捂着脸：“？？？”
蔡松弛：“……”
刘晚妆瞪大眼睛寻思，单男是什么职位……
吴晴晴继续嗷嗷大哭：
“呜呜呜阿John~求求你别再做鸭了好吗~~跟我回家吧！我都打两份工养你了，这钱咱不挣行吗？”
蔡松弛和刘晚妆的惊愕表情已经不是配合演的了。
服务员想过来劝阻，却被邻桌一个大姐拉住塞了100小费，“一边儿去！别耽误我们吃瓜……”
典金男彻底慌了神，刚才装逼的气势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急得直摆手，嘴里蹦出母语：“喂！我唔识得呢个疯婆娘嘅！”
吴晴晴哭得更大声了：
“阿John，我们方征证券又不是窑子！你就这么嫌弃我吗？呜呜呜——”
刘晚妆狠狠瞪了典金男一眼，起身揽住吴晴晴帮她擦眼泪：“妹妹，眼睛都哭花啦，不值当的……”
吴晴晴挣开刘晚妆，“哼！要你装好人，好女人会找鸭子吗？”
刘晚妆：“……”
蔡松弛：“……”
妈的，别入戏太深了啊喂！
蔡松弛跟典金男小声说道：
“哥，你别急，我帮你拉走她。”
蔡松弛起身，和刘晚妆一左一右扶着吴晴晴往外走。
典金男张大嘴巴傻愣在原地，直到目送三人到门口，才大声喊道：
“小刘，你相信我，我真不认识这个女人啊！”
餐厅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音箱里的维瓦尔第协奏曲还在婉转悠长。
典金男尴尬地跟邻桌大姐们对视一眼。
邻桌大姐们回他一个微笑，手里的手机还在咔嚓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