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易眉头一皱。
东华门外杀人?
这里附近就是东西两厂,谁这么大胆敢在这里闹事。
闵鸣也好奇地眨了眨眼睛。
陈易转过身去,走向门外,闵鸣赶忙披好上衣,急急地跟了上去。
夜色渐显,来到庭院,陈易朝东华门的大路上一看,便望见地上多了两具尸体,一老一少,皆是咽喉中针而死,地上尽是血泊。
两具尸体边上,是一众粗布麻衣,模样却似青楼男女的人,兵刃相交的声音响起,一群黑衣的喜鹊谍子朝他们发起围攻。
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陈易看到了那位二品宗师无名老嬷,更看到了勿用楼的青媒姥姥。
“姥姥…”
闵鸣惊愕嘀咕,面色瞬间泛白。
场面险象环生,无名老嬷统领的喜鹊阁俨然是在围攻勿用楼的人,夜色下四面八方都响起了打斗声,地上开始多出一具具尸体。
“走!分头突围!”
勿用楼显然无法与喜鹊阁为敌,一经缠斗,局势一混乱,青媒姥姥就喝令出声。
陈易眺望大道上的战况,围过去的喜鹊谍子越来越多,他们的武功要远比勿用楼的贼人更加高强,更何况有无名老嬷坐镇,勿用楼一旦硬抗就是一边倒。
勿用楼从四方突围起来,青媒姥姥率先出手,击退面前的包围过来的喜鹊谍子,为勿用楼开道,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突围之时,朝闵鸣的方向望了一眼。
闵鸣瞬间慌乱,她急忙忙地往后走退,退回到里屋里头。
陈易也意识到不对,眉头紧皱,转身回屋。
一回屋,陈易便看见闵鸣脂粉下发白的面色。
“要是、要是他们过来…我必死无疑……我、我…”
闵鸣惊慌着,结结巴巴,
“无论是勿用楼、还是喜鹊阁,哪一个过来我都…必死无疑。”
陈易听到这话,立即想到闵鸣勿用楼谍子的身份,如果有勿用楼的贼人过来避难,喜鹊谍子也会追杀到此,即便没有勿用楼的贼人,喜鹊谍子若是调查至此,以闵鸣现在的功夫,断然是只能束手就擒的。
闵鸣目光颤动,她哆嗦地发抖,焦急道:
“怎么办、现在该如何是好?!”
她看向陈易,问道:
“要不…你去引开他们?”
恰在这眨眼之间,陈易就听到轻功飞跃的声音。
陈易猛地冲到她面前,按住她的双肩,生生将肩上衣裳扯烂,草原水奶酪似的肩头露了出来。
闵鸣面露愕然,见陈易摁着她推入卧房,顿时急呼道:
“等等…你要做什么?你该去引开…啊!你这混账!”
情况紧急,陈易面色阴沉,扯起床榻上的被褥,往他俩身上一盖,恶狠狠道:
“做你该做的事。”
闵鸣又委屈又羞怒,质问道:
“可这都什么时候了?!”
她狠狠瞪他,伸手要推开他。
见她这样不配合,焦急下,陈易往她那丰韵之处狠狠拧了下,心里冒起火气。
什么什么时候了…
真以为我这么急不可耐啊?
闵鸣一声耻叫痛呼,面上羞红,陈易飞快地点她穴位,她没武功,身子瞬间软了下来,她恨恨地瞪他,想把他吓走,桃花眸子里奔涌出泪。
屋外传来了推门声,白发苍苍的无名老嬷跨过门槛。
清倌女子刹时软了下来,惊恐得发抖,像是怕下一秒人头落地。
无名老嬷步子缓慢,眼眸如鹰,她方才注意到青媒姥姥朝此处一望,又想到这里是那西厂千户的住所,故来此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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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暗处伏击,抑或是有勿用楼谍子要挟陈易,无名老嬷都有所预料。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
外面阵阵喊打喊杀,里头竟是红浪滚滚。
开门声响起时,二人都惊地朝外望去,惶惶恐恐的模样,像极寻欢作乐被突然打断的人。
“无名嬷嬷…”
陈易的嗓音听起来诚惶诚恐,
“你怎么…会来这里?”
闵鸣闭着嘴,半点声都不敢发。
无名老嬷神色一变,喝道:
“好大的胆子,竟然私藏贼人!”
陈易神经紧绷,但立即意识到无名老嬷是在诈她,以急忙的口吻回道:
“嬷嬷,这、这可是我新纳的妾…”
无名老嬷冷冷道:
“让她过来,是不是贼子我一摸便知。”
陈易闻言,松开闵鸣,后者颤巍巍起身,揭开帘子,发抖着走到无名老嬷的面前。
无名老嬷伸手往闵鸣的手腕上一抓。
经脉里没有真气流转…
无名老嬷的怀疑打消一半,而后又谨慎地按了按闵鸣的肩头、胳膊、腹部、大腿。
除大腿外都没有肌肉,更没有薄茧,不是练家子,更非习武之人。
至于腿上肌肉,以色侍人的女子,多习练也正常。
看来,真不是勿用楼的贼人。
无名老嬷平缓过来,眯眼看了闵鸣一会后,让她回去。
虽然她抖得厉害,可她身上只剩肚兜,女子脸皮薄,会这样发抖是常人的反应,无名老嬷没有多加怀疑。
陈易暗暗松了一口气,不由腹诽。
这无名老嬷实在警惕,怪不得能护卫皇宫,震慑宵小之辈,若不是因为闵鸣的真气被自己汲走,不是因为闵鸣身为清倌,除了腿上功夫外皆不习练,绝对瞒不过去。
也幸好床上的是闵鸣,如果是她妹妹闵宁……恐怕就要人头落地。
见陈易重新把闵鸣搂入怀里,无名老嬷冷哼一声道:
“陈千户,东华门外出此变故,你不为娘娘效力,却在此行欢。若是宫里有人出了闪失,别怪我拿你们西厂试问。”
陈易连连点头,无名老嬷大步离开,身影消失在了视野里头。
等了好一会后,闵鸣脱力地坐到地上,劫后余生地喘息起来。
“嗬…嗬…”
这一惊一吓,她都快丢了半条命。
陈易也松了口气,把身上的被褥放回到床上,顺便往里头扫了一眼。
殷听雪睡得很熟,锁在最里面,竟然这都没醒。
闵鸣忽然感知到阵阵滚烫,微微刺痛,她猛然想起那三阳散气膏,颤声道:
“毒…毒…毒……”
陈易瞬间会意,却佯装愕然道:
“毒?什么毒?”
闵鸣脸上登地发烫,可她已经被吓得没力气,只能道:
“三阳散气…膏。”
陈易面露骇然道:
“那不是…可至经脉断裂的毒吗?”
闵鸣虚脱地呻吟道:
“嗯…”
陈易抱起她,阴沉道:
“哪里下了毒?下在哪了?”
“在…那里…”
“那里是哪里?你快说,我好解毒。”
闵鸣煞白着俏脸,发丝凌乱,她不敢说话,薄唇紧咬,只能屈辱地分开双腿,往上拱了一拱。
她脸上满是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