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渠要将地盘抢回来。
上次吃过宝鱼,泽灵融合度已经提升到足足11.4,可控制的水流强度达到近七十斤,水下活动时间再次延长。
最关键是感知范围有了变化,详细感知范围没变,但粗略感知的范围拓展了一米,达到足六米,已经是一个相当巨大的球形。
再又是习武大半个月,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弱不禁风的小渔民了。
加上猪婆龙与肥鲶鱼的帮助,在浅水区几乎无兽可敌。
他相信抢地盘的怪物不会太强,否则不会眼睁睁望着肥鲶鱼将最宝贵的几块莲藕拿走。
今天江风有些大,梁渠沉下绑上绳子的石块防止舢板漂走,随后拿上木矛和猪尿泡进入水中,在两兽的带领下,回到发现莲藕的水底。
水底很安静。
阳光穿透水层,散开成细密亮线,提供了不错的视野。
淤泥中遍布着乱石,石缝间生长着叫不出名字的植物,细长的丝条随着水流轻轻地摆动。
不能动趴在了地上,小心翼翼地前进,似乎依旧对那个所谓的大家伙很忌惮,脑袋上挂了几根水草都不敢去擦拂。
一旁的肥鲶鱼同样伏在地上,缓缓晃着鱼尾,尽可能的减少水流。
许多感知敏锐的鱼类都能察觉到水流变化,若是步子迈得大了,还真有可能被发现。
梁渠也减慢自己的前进速度,在起伏绵延的泥土中跋涉,越过一块巨岩后,他看到了地上蔓延出来的莲藕块。
两兽在精神链接中发出提醒。
很靠近了。
梁渠矮下身子,再度跨过一片略微起伏的泥地,一个不规则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之中,一动不动,突兀的像是一块凸起的黑色岩石,从视觉上看,约莫高一米出头。
“那是什么?石头?怪物就是它?”
梁渠很确信原来这片并没有这块岩石,他看向不能动和肥鲶鱼,得到了肯定的认可。
怪,他一样没看出来那究竟是什么生物,跟个石块一样,完全没有鱼类长条状的身形,不似水中生物。
它似乎同最初的不能动一般,将这片区域当成了自己的领地。
是甲壳类?
梁渠突然想到一种可能。
只有甲壳类生物有如此奇怪的形状,趴伏下来如同一块巨大的岩石。
咕嘟嘟。
大量气泡从“岩石”的某个部位飘散,证明了这确实是某个甲壳类生物。
什么甲壳类体型能有那么大,不会成精了吧?
梁渠吓了一跳,来这个世界那么久,他知道世界上是有妖兽存在的。
本以为两兽应付不来的或许是一头四五米长的大鳄鱼,或是其他什么,万万没想会是一头精怪。
可望着地面上被吃掉一大片的莲藕地,他皱紧眉头。
好不容易找到的宝植,怎能便宜那精怪?
明明所有的一切都在向好的态势发展,偏偏一头精怪跑出来占据掉自己最宝贵的资源。
梁渠死死握住长矛。
要是吃掉一头精怪能贡献多少水泽精华?
十几,甚至几十?
他突然冒出一个念头,随后被自己的想法惊骇到了。
那可是精怪,不是普通水兽!
或许不是不行?
梁渠思维不断跳跃,发散。
甲壳类同样有许多弱点,例如脐下,只需一矛就能将之毙命。
还有它外露的眼睛,同样非常好对付,一个视觉生物,没有眼睛什么都做不了。
并且它确实不强,否则不会眼睁睁看着肥鲶鱼拿走最好的几块莲藕。
想得越多,他就越是心神不宁,握住长矛的手掌不停松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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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始终记得大学导师曾经说过的那句话。
“改变人生的事情,你必须冒险,意义非凡的事情,大多碰巧发生,不重要的事,才有周全的计划。”
冒险,一个贯穿人类发展始终的词汇。
危险而迷人。
他不甘心!
他要拿回自己的东西!
梁渠握紧拳头,水流被捏爆,从指缝间急流而出,散成白色水沫。
到手的东西,他从来没有拱手让人的习惯。
张铁牛抢了他的船,所以张铁牛死了。
既然眼下有一定把握,他就要赌一赌,就赌他和精怪,谁的本事够大!
......
杨氏武馆内,李立波与陈杰昌正在对练,尝试三拳法中的打法。
与梁渠三拳法全部学完不同,李立波只学了猿拳与虎拳,陈杰昌更是只学了虎拳,剩下的两人并不打算再涉猎了,而是准备集中培养胸中血气。
一方面是鲁少会教导不上心,一方面梁渠的学习速度摆在那里,让二人有了些许紧张感,反正剩下两门学会也只能起到拓展眼界的作用,最后主要练习的其实还是最适合自己的猿拳和虎拳。
两人索性放弃,打算用更多的时间来提升自己,试一试能不能在三月内破关,接着留在武馆。
倘若能破关,那几乎就可以算作是出人头地。
或许放在平阳镇,只破一关的武者不值一提,连税收都无法减免,但在义兴市已经足够用了,生活质量能得到飞跃式提升。
最简单的就是种田浇水问题,出了纷争怎么办?两边人肯定会想找人帮忙,找谁?
义兴市里的农夫们自然而然就想到乡里有位破关的武者,可找人帮忙就白帮吗?
你总得拎着几斗米吧?
时间久了,威望越重,里长你继续尸位素餐好意思吗?
小地方的发迹不需要太复杂,现在两人还是卖鱼佬,以后谁都说不准。
两人怀揣着对美好未来的期盼,争分夺秒的修炼。
“喂诶,那边两个,身上味道臭死了,能不能滚远点啊。”
李立波与陈杰昌动作一滞,片刻后,继续干自己的事,可动作却肉眼可见的“虚弱”下来。
“听不见吗?就是你们两个!卖鱼的!”
“看来他们耳朵也不行。”
“哈哈哈哈!”
演武场的一边,三个年轻人蹲坐着,指指点点。
其他人见到了,却没有一个人出头。
“你说话太难听了,卢廷材。”又有一人过来。
听到声音,李立波与陈杰昌心中一松,对视一眼,松了口气。
“哦?”被称作卢廷材的青年拉了拉裤腿,敞开腿坐在凳子上,往下挪着,他歪了歪脑袋,“那薛丁义你闻不到?”
“倒也是。”原本看似劝阻的青年忽地绽放出笑容,“那就,让他们滚远点吧!”
李立波与陈杰昌怔住了,脸侧咬肌高高隆起,羞怒与自卑的情绪同时涌上心头。
他们每次到演武场都选择最角落的位置,小心避开众人,可从来会被如此羞辱。
明明无冤无仇,为什么......
“不如这样吧。”
卢廷材突然站起身,朝二人方向走来。
李立波与陈杰昌这才发现这人居然高得可怕,几乎有六尺半,贴近后得仰视他!
卢廷材居高临下,咧开嘴,露出森森白牙:“作为你们能继续留下来的容忍,一人二两银子,如何?”
边上鲁少会仿佛将眼前一幕当做空气,自顾自举石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