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说，我坦白从宽。我们只是被收买了而已啊，并没有干伤天害理的事情。”
另外一个人连忙附和道：“对对，馆长给我们钱让我们假装没看见，闭嘴就行了，一切都跟我们无关啊。”
看着两人争先恐后的想要推脱责任，杨局冷哼一声：“这还不叫伤天害理？给我老老实实详细的把你们知道的都说出来！”
“是是是，我说我说！”
两人此刻早已经吓破胆，哪还敢有半点隐瞒，不出片刻功夫，便把知道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吐了出来。
和林远猜测的一样，殡仪馆的老板正是利用了器官捐赠机构来达到贩卖肢体的违法行为。
只不过他们也不是见一个就卖一个。
为了尽量避免被发现，内部有一个严格的评估标准。
每一次有遗体送过来，他们都会进行评估，看看这家人对逝者的态度。
如果是孝子贤孙，一切按照正常流程走，不敢有一点想法。
但如果是遗体丢在这几天都没人来看望的那种，就是他们下手的目标。
这样的人，连死去的时候都没人关心，更不会有人关心他的后事了。
每当出现这样的遗体，他们火化人员都心知肚明，假装没看见。
反正啥事也不用干，也不用得罪老板，还能有钱拿，何乐而不为呢。
根据他们的供述，这期间被偷偷弄走的遗体至少超过了30具，没有一个家属发现问题。
准确来说，根本没人会想到骨灰变成混凝土！
在场的众人听完整個过程一个个都感觉三观尽毁。
曾几何时，评估竟然可以用在遗体上面！
这帮人为了赚钱，已经把道德和伦理丢到粪坑里去了。
只不过，想想都觉得讽刺。
能被他们卖掉的遗体，几乎都不受亲属待见，说明他们生前也大多不是什么好人。
当然也有一部分子孙是白眼狼的那种。
而那些被子孙孝顺的人，说明生前为人应该也差不到哪去。
谁也想不到，活着的时候做一个好人，竟然还能有这待遇。
直播间的网友也都大感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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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了吧，直播间的兄弟们，千万要做个好人，别等你死后被人大卸八块卖了都不知道，那也太可悲了。】
——【这让我想到了那些丁克一族，他们经常说年轻的时候逍遥自在享福几十年，到老了遭点罪，这很合理。我在想，如果他看到林远今天的直播，会不会产生动摇。】
——【我尼玛，原本我都打算这辈子不结婚了，听你们这么一说，后背一阵发凉啊。被人剁了就算了，还要被解剖研究。光是想想我都觉得浑身难受，不行，我得起床，今晚先找个一次性的女朋友吧。】
——【胆子小的，尽量少看林远直播，太刺激了，不合适。可以看一些科普类，纪录片什么的，最近有部关于支教老师的纪录片值得一看，好像叫什么乡村老师，建议大家去看看。】
...
半个小时后，审讯结束。
说是审讯，倒不如说是听故事。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相互补充，一个完整的故事就出现了。
杨局深吸一口气，表情还残留着些许震惊，看向陈队说道：“那个负责人抓住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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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队点了点头：“抓住了，已经送来的路上了。”
“好！大概还有多久，我亲自询问。”
“十分钟就到！”
十分钟的时间转瞬即逝，门口传来了阵阵警车的轰鸣声。
紧接着十几名警察全副武装，羁押着一个带着手铐的光头男子走了过来。
“杨局，人带来了，他就是殡仪馆的负责人！”一名警察上前汇报。
“嗯！”杨局轻轻点头，目光始终紧紧地盯着那个光头男。
眼神深邃且锐利，如同利剑一般，光头男不自觉的低下头，不敢与之对视。
“你的事，我已经都知道了。”杨局缓缓开口，语气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一个选择，老老实实把所有的过程交代清楚，或许你下半辈子还有机会能出来。”
光头男闻言低头不语，一副要死不带活的样子。
陈队见状皱了皱眉，立刻严厉地呵斥道：“说！为什么这么干，还有没有其他同谋？”
结果光头男似乎就像是没听见一样，对陈队的质问置若罔闻，依旧一动不动的看着地面。
现场的气氛瞬间变的紧张起来，所有人看向他的神色都带着怒意。
如此人渣恶魔，毫无悔改之意。
事情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着实气人。
杨局心里清楚，在这里继续问下去也毫无意义，只有带回警局给他上大记忆恢复术。
只不过眼下时间紧迫，他必须要弄清楚那些被他卖掉的遗体，剩余的器官都哪去了。
不然明天白天他没法跟媒体，没法跟领导交代。
火化是不可能的，费钱费精力，如果真是这样，骨灰坛里装的就不是混凝土了。
要么埋了，要么喂...
总不会凭空消失，哪怕烂了，也会留下骨头。
想到这，杨局直接看向火化的工人，他清楚问光头男没有意义，还不如从这边找突破口。
“你们两个谁来告诉我，那些被他卖掉的遗体哪去了？”
听到这话，两人脸色大变，瞳孔猛地一缩。
光头男听到这话身体也不由的轻轻一颤，两个眼睛就像是毒蛇一样死死的盯着那两个员工。
陈队见状，一声大喝：“说！”
两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喝声都吓了一跳，浑身一颤，不自觉的打了个激灵。
胆子小的员工赶忙开口：“我说，我说，剩余的遗体就埋在...”
然而话音未落。
突然一声沙哑的呵斥声响起：“你想死了不成！你敢说我弄死你全家。”
“卧槽！”陈队那个暴脾气当场就上来了，冲上去一脚踹了过去：“闭嘴！”
这一脚势大力沉，哪怕被两个警员控制住都被踹翻倒地。
杨局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再次看向两人：“说吧！”
然而这次，他两沉默了，不自觉的看了看光头男，眼睛里充满了畏惧。
因为他们知道，被警察抓，最多坐牢。
可如果被光头男报复，那就是要命。
孰轻孰重，他们还是能分的清楚的。
杨局见他们不开口，顿时脸色阴沉了下来：“好好好！不说是吧...带回去，连夜审讯！”
“是！”
可就在这时，林远又站了出来，轻声的说道：“杨局，我或许大概能猜到遗体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