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架重型轰炸机,两架新式战斗机,还有这么多的俘虏,,又一个0比10,大捷啊!”
冯玉璋大着嗓门兴奋的嚷嚷:“这场战绩,抵得上羊驮寺和咸阳那场了!这个叶浩然,了不起,了不起!扬我国威!”
“看来不是小伙子们不精忠报国,不犀利,而是上面的策略出了问题,一直压着他们让他们当提线的木偶,不给他们一点战斗的自由和主动性。”
这种话,也只有宋夫人敢当着老蒋的面说出来,望着钱大钧说道:“之前你俩在航委配合,不就一直打的很好?可这一年多以来,打得是节节败退!”
钱大钧干笑,不敢乱说话。
其实别说周至柔,就是钱大钧心里面都对一直锋芒毕露咄咄逼人的毛邦初有意见,之前在航委里面的合作,一直都是很不愉快。
可奈何人家是裙带关系,惹不起。
而且钱大钧在心里面是真的看不起毛邦初,觉得夫人说的简直就是一阵见血,太对了,那个毛邦初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小人!
自己吃亏就吃亏在有两个老婆,而且还是一对姐妹花。
可这事情又不怨自己,都是阴错阳差,造化弄人。
结果自己是享受了齐人之福,可也被那些无知,嫉妒,愚蠢的人把名声弄得臭不可闻。
‘一夫两妻同枕共床,姐妹成双效鸳鸯。高谈旧道德礼义廉耻,历行新生活男盗女娼。’不知道哪個缺德鬼写的大字报,让他名声扫地,成为了笑柄,失去了诸侯一般独当一面的制霸权力和机会,只能猫在侍从室憋闷的端茶送水。
而对于这个敏感的事情,大厅里面的众人不管在心里面怎么想,也都是聪明的不吱声,也不露出任何带有倾向性的神情,以免被误伤。
“不说这事情了,你和航委那边确定一下,——”
老蒋不愿意在这件事情上面继续说下去,他是需要猛将,可更需要忠狗。
而且下面的人互相内斗一下,也有利于班子团结在一个核心,水至清则无鱼,这个浅显的道理得懂!
“铃铃铃~”
隔壁的电话铃声响起,副官走过去拿起电话低声了说了两句,按住话筒,不让那边听到这边的声音。
准备等老蒋说完话再汇报。
“谁的电话?”
“报告委座,是航委周主任,说最新的空战情况。”
老蒋走过去,接电话。
“——你亲自去一趟,告诉医生,这个负伤的飞行员是空军英雄,——”
交代完事情,老蒋解释了一句:“是叶浩然那边的一个飞行员受了伤,他们降落在丰都机场。”
有句话他没有说,这个负伤的飞行员,正式之前毛邦初说的那个‘温俭是温婉的弟弟’,‘温杰文的小儿子’。
这个温杰文他当然认识,是乡里当年有名的无赖泼皮,不过文采确实不错,出国留洋过,娶了鄞县一个生丝商的女儿为妻,生了一对小儿女。
原名也不是这个名字,后来打伤了人怕吃官司逃到了花都,也不知道他怎么拉的关系,走的门路,‘考’进了黄埔,改名温杰文。
只不过这小子以前揍过毛邦初和毛瀛初兄弟,结下了梁子,虽然都是以前年轻气盛的时候的事情了,但是实际上到现在还是互相不搭理。
对于下面这些矛盾,关系,路子,把严谨的制度和纪律弄成了到处都是破洞的筛子,老蒋一直都是深恶痛绝,因为在他看来,关系,路子,也只能他走,别人都得兢兢业业,规规矩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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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整个国军存在的历史和生态就是这么一个情况,别说是他,换谁来坐这个位子,都是毫无办法。
——
“大捷!”
“空军大捷!”
“空军万岁!”
“消灭日寇!”
“啪啪啪——”
而这时候,从雾都电话局那边漏出来的消息,正在以着几何级的速度,朝着整个雾都传递。
到处都是喜极而涕的呐喊,兴奋的狂吼,很多家里面还有鞭炮的就放起了鞭炮,没有鞭炮的就跑到卖鞭炮的店里去买着放。
很多中外记者都是闻风而动的跑到航委,要求采访最新的消息。
而乘坐驳船渡江,说是要到丰都接一个负伤的空战英雄的医疗车,在江北码头被围的水泄不通,人们纷纷满含热泪的叮嘱拜托车里的医生和护士,一定要救活那个英雄。
——
丰都机场。
在医生来了以后没多久,丰都这边的公署话事人们,也都纷纷过来慰问,探望。
然后就是城里的大户,财主,大善人,也都坐着轿子,带着挑着酒肉瓜果来慰问。
叶浩然虽然心里面厌烦的慌,不过这时候医生已经摸骨初步诊断,温俭断了一根肋骨,不过也没全断,属于劈裂还连着一半。
既然性命无大碍,叶浩然就和这些大善人们互相久仰一番,他刚才也看了机场食堂,只剩下糙米和麦麸,以及罗卜白菜,别说荤腥,就连油都没了。
整个机场人员,都是一天一顿饭,一个个饿的眼睛冒绿光。
北面的天空中,雨云已经在以着肉眼可见的速度朝着这边推进,在大风中可以看到里面的乌云层有电光闪动。
不出意外的话,他们要在这里呆几天,叶浩然需要飞行员和地勤人员都吃饱有力气,才能进行下一步的谋划。
知道大雨要来,天也快黑了,这些‘久仰’也都识趣,一番久仰了以后,又在温俭那里塞了一叠叠的银元,就纷纷离开机场,返回不远的丰都城里。
鬼城的名字可不是白叫的,一到天黑夜晚,都是城门紧闭,家家户户也是关门熄灯,除非万不得已,从不夜行。
叶浩然几人坐在温俭躺着的房子里,这个茅草屋是机场那个上尉的房间,是条件最好的房间,可里面也是阴暗潮湿,被子都散发着霉气。
那个医生和两个护士,也在房间里寸步不离,紧张兮兮的盯着温俭。
航委那边已经来了电话,说是医疗车已经渡江,朝着这边过来,而且周至柔也在车上。
从雾都到这里的直线距离大约110公里,不过实际路程至少也有150公里,下雨天车子也不敢走夜路,最多走到长寿县,到这里也得明天中午。
晚上,众人吃的是白米饭,猪肉炖粉条,鸡蛋西红柿汤。
看着地勤还有医生护士吃得狼吞虎咽,叶浩然不禁眼睛有点发酸。
国事艰难,虽然在后世回头来看,我们终究还是硬了。
可在赢了这么一个简简单单的词汇后面,是几千万牺牲的国民。
日寇不死,大盗不止,凡我中华儿女,都应该牢记这一段血的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