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必要让队员们知道巴中地区在下雨,并且云雨线在南移,然而为了把这个消息通知给叶浩然分队,郑少愚和刘志汉也都分别进行了口头通知。
而且他俩也知道叶浩然三人找刘站长摸麻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是在等着汉中邮局那边可能打过来的电话。
此时郑少愚和刘志汉两人,漫步在停机坪聊天说话。
头顶天空的鱼鳞纹,斑驳着阳光的线条和明暗区间的斑块,还有远处没有入秋的青翠群山。
微凉的山风,停机坪那一架架翘头昂首待飞的伊-15,伊-16,入目的画面是那么的绝美。
虽然驱逐机3,4大队都不是满编,不过此时在西关机场,却已经集中了34架伊-16和伊-15。
而现在在整个中国战场,除此之外还有驻扎蓉城的驱逐机5大队的十几架伊型机。
以及广西空军驱逐机独立教导7,8中队的一些霍克-2,霍克-3双翼战斗机,波音281(P-26A),伊-152,伊-165。
可以说这时候的汉中西关机场,集中了中国三分之二的驱逐机力量。
这就是目前中国空军驱逐机群,制空权争夺的最后家底!
假如没有这六十余架驱逐机,那么整个中国的天空,将会彻底的沦为日军战机肆无忌惮的杀戮的游乐场。
当然,这是在璧山空战之前的敌我力量攻守线,然而随着日军新式战斗机的进场,虽然仅仅只有13架(降落坠毁一架),然而却完全改写了中日空中力量的原有比例,变成了一边倒的碾压。
这也让中国整个空军系统内部,出现了巨大的彷徨和绝望!
“这场雨要是今晚在遂宁那边下下来,叶浩然他们也就消停了。”
刘志汉坦言说道:“我从前天晚上一直到现在,都在想他能用什么办法在航程限制的里程以内,突破日军的防空预警线?实话实说,我想不出来。”
“我也想不出来,甚至我觉得根本无解,唯一的希望就是他们在出巫山一线,进入汉江平原的途中,那些日军的防空警戒哨都是摆设。”
郑少愚递给刘志汉一根烟:“当然这也不是就完全没有可能的事情,去年10月苏军轰炸机连续两次轰炸王家墩和南湖机场,不都是轰炸机都飞到机场上空,下面的鬼子还以为是自己的新机到了。”
“那是他们没有吃过这个大亏,而且当时宜昌,荆州,荆门,以及江东江陵一些区域还在咱们军队手里。吃了这個亏,他们才拿下了这些地方,再加上刚不久的羊驮寺空袭,现在他们怎么可能不构建环形预警防空网?而且王家墩机场跑道是1.5公里,羊驮寺只有1.1公里,即使预警时间很仓促,他们也可以在三四分钟以内把战斗机飞上去。”
刘志汉接过烟点燃,依然是脸色忧虑:“况且日寇在江城那边实行非常严格的路引和宵禁,即使飞到仙桃也需要70公里的油耗,不到128师的游记区,江汉平原都是平地和河流湖泊分隔,现在正在秋收,地面一览无余,而且日寇的抢粮队在整个江城周边平原抢老百姓的粮食,他们怎么才能安全的回来?我还是那句话,我是持反对意见,这是你得22中队,要是我下面的中队,他们想都别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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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少愚沉默良久,才说道:“其实这两天我倒没有过多的想,叶浩然能用什么办法突破日军的防空预警线。我想的是,为什么他心里面有想法,却不愿意对咱们透露。俗话说一个好汉三个帮,说出来大家集思广益总是好的。”
“哈哈~”
刘志汉被郑少愚说的话给逗笑了:“他要是能说,还能不说?就像打羊驮寺,你说说他要真是在头屯河的时候,提前给毛邦初发电报请战,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那个,无线电他没有资格用吧,除了带队的郭成松。”
郑少愚。
“那好,就等到到了咸阳再发这个电报呢?”
刘志汉继续问。
“那么毛邦初会给刘超然和机场卫戍部队下令,禁止叶浩然和临时飞行中队的飞行员们接触驱逐机,他会派人过来处理,进行逐一审问。大概率的是,叶浩然会被以违令逮捕。也许因为他是求战心切可以不被判刑,可肯定是要么退伍,要么被冷藏起来,别想再碰飞机。”
郑少愚。
“那么这次呢?”
刘志汉。
“之前我想过,要是叶浩然的办法真的管用,那么何必要让驱逐机必然坠落的飞过去,动用咱们得轰炸机,再打一个去年10月的3号和14号的大捷。上次把冢原二四三的手炸断了一根,这一次最好把大西泷治郎也炸断一根,让他俩做一对难兄难弟。”
郑少愚苦笑着说道:“你这么一说我就明白过来,这小子不但防着航委,还在防着咱们泄密!”
“精明着哩,没见他先把大嘴巴的温俭给踢出去,就是怕他嘴巴不牢,走了消息。”
“我倒觉得他没有这么深的形势,都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心里面哪有那么多的门道。”
郑少愚笑着说道:“之前我听说温俭一直想把他姐姐介绍给叶浩然,他这个小舅子哪点都好,就是太过于热血和冲动。我估计这是他们的目的就是打那个叶浩然命名的那个零式战斗机,害怕这小子一时犯浑,打得舍不得撤退,真要那样的话,那才是真的麻烦了!”
刘志汉听了也是笑:“今天不知道太阳从哪边出来了,居然不骂了,前两天我都被他冷嘲热讽的直想扣一条墙缝钻进去。”
“他是高兴终于可以转场遂宁了,那里距离雾都不过140公里,准备到了那里再喊口号激励咱们飞过去和日寇的战斗机打。
这件事情要说就是一个悖论,明显打不赢,可别人可以说你不打怎么就知道一定打不赢,说不定就打赢了呢?就像鲁迅和钱玄同争论的那个铁屋子。”
郑少愚的脸上露出了无奈中的忧愁:“这种语言和论调,让人非常的愤懑,而且没法辩驳。
可实际上咱们既然选择当驱逐机飞行员,早就都有着为国为民赴死,打击日寇的决心和信念。然而这个决心和信念是要驱逐鞑虏,还我河山,而不是毫无意义碾压式的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