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叶浩然在那个漂亮女记者面前装逼,窦建海不禁在心里面冷笑,低头望着地面,默默的抽烟。
对于那个零式战斗机,他通过一些渠道也略有所闻,就是他和雷炎均的关系不错,一直有信件往来。
13架零式战斗机从王家墩奔袭1500里飞到雾都璧山上空,和从遂宁机场紧急起飞升空的中国王牌驱逐机3,4大队34架驱逐机狗斗。
这场空战在璧山上空,整整激烈的打了近20分钟。
结果日军战斗机零战损,3,4驱逐机大队阵亡10人,重伤3人,轻伤6人。
驱逐机全毁13架,损伤9架。
34架驱逐机只有12架完整退出战场,34名驱逐机驾驶员只有15人无伤。
13v34。
战果:0v22,0v19!
要知道这些飞行员里面,郑少愚,杨梦青,陈盛馨,王玉琨,龚业悌,雷炎均六人可是从37年抗战开始或者不久,就驾驶驱逐机和日军战机厮杀了近三年的真正精英级飞行员。
在这种情况下还被打得这么惨烈,那么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不是飞行员不行,而是双方的战斗工具出现了严重而且分明的代差。
以至于这种代差,根本就不是靠着个人战斗技巧所能够扭转改变。
“长官,不要再派人上去了。飞机差得太多,根本没有机会还手!”
这是璧山空战结束以后,驱逐机3大队27中队长雷炎均满脸泪水向航委写的报告。
即使脑满肥肠的窦建海,作为当年的侦察机飞行员,也能知道一个骄傲的驱逐机中队长,能写出来这样的报告,是何等的憋屈痛苦而又无奈。
要知道在三年前,37年9月12日,雷炎均和陈其光、苏英祥、梁定苑,4架驱逐机对战日军8架驱逐机,以少敌众丝毫不怯的厮杀了近半個小时,击落了日军“驱逐之王”的三轮宽少佐的驱逐机。
这样的空战英雄,但凡能够打一打,他都不可能写出如此丧气的报告!
“就像是一战的三翼机对上现在的单翼机,打又打不赢,跑又跑不掉,除了等死别无选择。就你们还要打零式,给狼群送肥鸡吧!”
窦建海在心里面不屑的鄙夷着:“一群被偶然侥幸的战果冲昏了头脑,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一群小二逼!”
——
“叶队长,还有温弟弟,侯鹏,赖哥,黄哥,咱们到雾都见哈~”
叶浩然看着荆瑶打完招呼,带着得到答案满足的喜悦,有点跳跃的走出邮局,不禁笑了笑,挺漂亮,性格也挺不错的一个女记者。
脑袋里面就突然想到了黑妹傅立青,虎躯不由被秋雨的丝寒弄得打了一个寒颤,要是和她履行约定亲嘴,根本就没法下嘴。
要是这白白净净的荆瑶下嘴——,呸!尽想什么呢?
叶浩然在心里面骂了自己一句,虽然二十岁的年级正是荷尔蒙旺盛的时候,可现在根本就不是他一个随时都有可能战死的驱逐机飞行员,敢享受爱情的美好的时候。
况且——
‘终有一天,将我们的旗帜飘扬在富士山头。’
这才是他过来的意义,他的誓言,他的梦想,而不是和漂亮的女孩子们卿卿我我花田月下的个人享乐!
叶浩然,温俭朴,几人拿着自己的自来水笔,在邮局给的纸上面起草想要发出去的电报。
而邮局里面的人也都知道了这是昨天空战的英雄,纷纷围上来说话,还给倒热茶,想要签名,那个匆匆露面的主任更是热情的握手,还希望能够照一张全体的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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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的坐在等候区阴暗角落里面的窦建海眼红不已,心里又是一片国骂。
“赖鼎文,听说你家以前住在东塔机场边,一家能逃出沦陷区也不容易啊!”
黄腾蛟感叹。
“谁说我家以前住在东塔机场边,我是地道的汉江三镇的,之后家迁移到了蓉城。不过我妈是东北的,吼起来满嘴东北话特有气势!”
赖鼎文拿着笔,还在思索怎么报喜,随口回答。
“你不是说,和潘万宝,方鸿燕说你们是东塔的老乡么?”
黄腾蛟满脸惊奇,没有想到像赖鼎文这样一看就是说一不二,一口吐沫一个钉的家伙,竟然也会说谎。
“呵呵~”
赖鼎文冷笑,不解释。
“真阴啊~”
黄腾蛟直感叹。
叶浩然听得好笑,就看到他对面隔着柜台的女人,把一张书写内容的电报纸,不动声色的从柜台上不显痕迹的推到他面前。
上面写着不少的字迹。
不用看内容叶浩然就知道,这是刚才窦建海嘴里的‘给雾都那边的亲戚发了一个电报。’
他亲戚是毛邦初?糊弄鬼呢!
“主任卑职当时心急如焚然而无法使用电台发报,刘超然封闭机场不许进出,卑职愿做牛做马戴功赎罪。”
叶浩然把纸张推回去,朝着工作人员友好的笑了笑,起草电报:“叶浩然:打了一仗,感觉打得还行,就是对手太弱不尽兴。一群未开化的东海倭奴而已,灭之如杀鸡。”
准备递给柜台对面候着的工作人员,却被温俭一把拿走,看了一眼,然后兴奋的大声朗读起来:“打了一仗,感觉打得还行,就是对手太弱不尽兴。一群未开化的东海倭奴而已,灭之如杀鸡。哈哈!浩然兄,你这电报,痛快,痛快!”
“来,给我抄抄,简直太有气势了,我也要这么写!”
侯鹏隔着赖鼎文要电报。
“我也这么写,我建议都这么发,老赖,老黄,咋样?”
“我没意见,不过我还想加一句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
黄腾蛟。
“你可别加,加了气势全让你给破坏了!”
赖鼎文:“要的就是这副轻描淡写,谢安那句‘小儿辈大破贼’的雅量和蔑视。”
“老赖你这比方不对,那太高看他们了,就是一群未开化的东海倭奴!”
温俭。
看到这群人各种咋咋呼呼的表演,吹牛逼的电报,还有合影的时候完全都忽视自己的存在,窦建海心里面又鄙夷又愤怒又烦闷。
然而直到叶浩然这群让他厌恶的飞行员离开邮局,他盼望着的回电却依然没有出现。
——
叶浩然几人回到机场,已经是下午近五点,天空还是乌云密布下着雨。
机场里面停着不下三十辆嘎斯汽车,所有的搬运已经进入了尾声。
“时间紧迫,航委那边一直在催促,要求后天必须到达雾都,他们连夜出发。这是下雨,平时像这种大车队的行驶白天根本就不敢走,都是晚上赶路。”
刘超然给叶浩然解释,又说道:“那个高月光想见你一面,见么?”
“当然见,他敢提出来想要见一面,我还需要躲着他一个俘虏?”
叶浩然笑着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