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玲见李永成面露喜色,知道自己的皇兄肯定是帮自己的。
“皇兄,雪儿可是你的亲外甥女,你可要拎出孰轻孰重来!”
“父皇,秦将军从昨日起就一直处昏迷中,平民也是人,何况将军夫人还是慕容侯府的庶女呢!”博渊低头,“父皇,得天下者先得民心呀!”
“李博渊,你别落井下石,一个区区贱人,难道就丢了天下不成?你在妖言惑众呢!”李婉玲哪能听不出博渊言中之意。
“月丫头呢?”李永成完全一副看热闹样,没有见到八月,心里甚是想她,便情不自禁问出了口。
“禀父皇,月儿一直哭着睡了,睡中哭醒……”博渊轻轻地哽咽,“她与将军夫人情同姐妹!”他忍不住补上一句,表明态度,天平的法码偏向谁!
“一个贱人就是矫情!”李婉玲忍不住怒斥道。
“大胆,大烈囯就没有法律,无法无天了!”李永成怒目圆瞪,知道长公主从小就乖戾娇纵,飞扬跋扈,没有想到为人妇为人母,依然肆无忌惮。
“皇兄,他们藐视法律,砍雪儿足在先,品行恶劣,就应该受到律法制裁。”李婉玲不依不饶。
李永成把仆人递过的茶杯,摔到李婉玲的身上,“雪儿之所以能嚣张跋扈,为非作歹,为所欲为,就是因为你这个母亲!俗话说得好,有其母必有其女!”
“皇兄,你……”李婉玲擦着脸上、身上的茶渍,好在茶不烫,否则自己就破相了,“我一定去禀告皇太后!”
“老太后,已去上山吃斋念佛,长公主要不也一起!”顾华庭笑道。
“好了,雪儿,朕念你是长公主之女,就免去你死罪,从即日起,禠夺你千金之位,逐出慕容侯府,剃发为尼,逃禁慈念寺,与青灯古佛为伴,非死不得出!”
“什么!”李婉玲一屁股坐在地上,这不就是受活罪吗,与死还有何区别呢?
“不,不不,我不服,皇兄,你太残忍了太冷血了,不念一丝亲情?难道亲情在你的眼中,一文不值吗?”李婉玲指着李永成说道,“她可是我长公主的女儿呀!”
“犯错受罚,杀人偿命,这是大烈法律所规定,况且,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就算身份再尊贵,总不能大过律法吧,你少拿亲情压朕,如朕不念亲情,你们早就抄家诛九族了!”
“皇兄,律法也是你颁布的,抬手就可以让雪儿平安无事!”李婉玲口不择言道。
“敢问大烈子民藐视法律,该当何罪呀,是要砍头,要诛九族的。”李永成反问道。
留她一命,就应谢天谢地。
“你嘴皮子一碰,就直接定罪!”李婉玲指着李永成怒斥,“你不是人!”
“唔,请问顾统领,这杀人要赔偿损失,是多少银子?”李永成没有理会她,直接问顾华庭。
“皇帝陛下,应该不是银子能解决的吧,这应该不诛九族,就全族流放蛮荒。”
“那就把慕容侯府永久禁封了,侯府上下全部逐出!”
“是,遵命!”顾统领弯腰退出去。
“不不不,皇兄,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恨你,我要杀了你!”李婉玲红了眼。
“顾统领,长公主疯了,关起来!”李永成叫住了转身正要出门的顾华庭手一挥,起身,指着慕容飞雪说道,“好好反醒去!”
“回宫!”
慕容云海躲在偏房,始终没敢露面,不是逃避,而是侯府没了,名哲保身,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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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人不注意,他悄然而去。
八月听到博渊的话,含泪盯着他摇头,“说来说去,笑笑还是白死了!这就是律法?”
明修听到了八月的话,只是在装睡,他想到秦府上下几代人戎马一生,两代人战死沙场,自己兵权在手却保护不了妻儿,他的心在滴血,这里已经没有牵挂!
夜深人夜,他把虎符放在一个包裹中,放在床上,自己浪迹天涯去了……
八月直到天明,追风哭着跑进来,才知道,哥哥走了。
接过追风手中的包裹,一封明修的书。
“妹妹保重,以后秦家就交给你了,望你把虎符转交给皇上,叩谢!”
她泪眼朦胧,世代忠良的秦家败落了,自己也不留在秦府,她擦了擦泪,声音沙哑道,“追风,过来!”“小姐!”追风叫道,既然她是秦家人,就是秦家大小姐,以后就是这里的主人。
“追风,你是大哥副将,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就在这安家娶妻生子吧,有一日大哥回来,也有个念想。”
“不不不,小姐,你是秦家主人,你就是我主子,我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追风很害怕听八月这话,不会她也要走吧。也对,她已经是博渊的夫人,一定不会住在秦府的,“小姐,我替你守着秦家,这里永远是你们的家。”
“我也喜欢无拘无束的生活!”八月没有多说什么话,但这话追风听懂了,小姐也要走了。
追风知道,事成定局,挽留也无果!
八月去了一趟太子府,把玉箫悄悄放到琉璃手上,“你知道这是莲花谷的谷主令牌,我把它交给你,希望你善待姐妹们。”
琉璃怔住,“姐?”
“我准备出去云游……”八月撒了一个谎。
“嗯,等你平安归来。”
“我跟师哥道别!”八月转身离开。
“师妹,我听说明修的夫人之事了,你……”靖辰看着憔悴的八月,心疼不已。
“对了,师哥,博渊没死,但我带他离开这里,永远不会觊觎你的太子之位,放心吧。”八月静静地看着靖辰,慢慢说着,像说着别人的故事。
原来她知道我对博渊有杀心,却依然平静如水,是她了解博渊太深?还是她知道自己为皇位会不择手段?
八月笑了,拍了拍靖辰的胳膊道,“师哥,我知道,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何况,博渊他不是虎!”
“小师妹……”靖辰忍不住一把搂过八月,“对不起,我想多了。”
“没有什么对不起,国泰民安,家庭和睦就好!”八月笑着说,“以后你就是未来的国君,一定要以德服人,残忍只能躲过初一,但躲不过十五……”
“小师妹,你能不能为我留下……”
“心有所属!”八月浅笑,“你懂的,一见钟情……”
靖辰轻轻放开八月,“记得回头看看,我一直在你身后。”
八月含泪浅笑,“师哥,我记住了!”挥手,大步离开了东宫。
翌日。
博渊带着八月,宝儿跟着紫阳,云峰,一起上山了。
奕煜与程爱霞也一起跟随,结果变成了一群人,浩浩荡荡……
故事到这里也应该结束了!
后来,靖辰做了皇帝,琉璃也做了名副其实的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