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若愚刚走出韩家,就偶遇了满脸蛇蝎,正蹲在门口闷头微信的韩总。
也不知道跟谁放什么狠话,两排小白牙咬地死死的,好像今晚得血流成河,方能解她心头之恨。
张哥挺有礼貌地干咳了一声,这才踱步走上前:“韩总,又在跟谁聊几百亿的大买卖呢?”
韩总冷笑一声,满脸倨傲:“几百亿的小买卖,还值得熬个夜?”
说罢收起手机,白了张哥一眼:“跟小老太吃宵夜也不叫我?”
“吃啥啊,就听小老太在那胡言乱语酒疯了。”张若愚脱下外套,披在只穿了件单薄连衣裙的雪宝身上。“大半夜臭美给谁看?都冻哆嗦了吧?”
韩总也不客气,双手一套,裹紧了外套,冻得冰凉的小手拽住了张哥:“刚回滨海就一屁股麻烦,那帮跳梁小丑是不是真以为我滨海蛇蝎女王是浪得虚名,中看不中用?”
张哥闻言,抬手捏了捏雪宝冻得煞白的俏脸,挑眉道:“行了,知道韩总心狠手辣,杀伐果断,有万夫莫当之勇,回家睡觉吧。”
韩总冷酷道:“再有下次,让他们有去无回,全部沉海!”
张哥扒拉了一下蛇蝎女王的脑袋,强行摁上车。
坐上暖气拉满的豪车,韩总歪头看了张哥一眼,这帅哥眉眼如画,丰神俊朗,气质深邃而凄美,好一个美强惨…
“瞅啥呢?”张若愚瞪了雪宝一眼。
“长的帅还不让人看?还讲不讲道理?”韩总红唇微张,又瞥了眼车窗外的夜景,抬起素手指了指。“张哥,你看这滨海的冬天,真冷啊。”
“当谜语人?”张哥撇嘴道。“有话说话,别整尬的,张哥高中肄业,没什么文化,听不懂你打哑谜。”
“滨海乱啊,动不动就全城空虚,今晚不设防,不是沉这个,就是抓那个。”韩江雪目露冷色。“张哥,这离除夕还有一阵呢,天天这么搞,我怎么跟婆婆和小姨交代?我这滨海蛇蝎女王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敲打我?”张哥不悦道。“嫌我给韩总找麻烦了?是惹事精?”
韩总被误会了也不急着解释,眼中掠过蛇蝎之色:“滨海不比燕京城,认识张哥的人不多,草莽匹夫多,张哥有时候说话做事,难免有所不便。就算你真憋不住了自爆,人家也未必认,甚至假装不认识。”
“我就不同了。”韩江雪松了松衣领,露出胸前的雪白。“在滨海,还没听说过有谁不认识我君盛总裁韩江雪的。”
“张哥,我多句嘴,权当给你提个醒。”
韩江雪掏出火机,帮张哥点了一支烟,轻描淡写,一副冷血大姐头风范:“以后在滨海遇到过不去的坎,不方便出手的麻烦,给我个微信。”
韩江雪摇下车窗,纤细雪白的嫩手探出窗外,淡淡一挥。
黑暗中,声势浩荡的矩形车队急速驶来,塞满了整个街道。
所有车窗缓缓降落,露出一张张就连见惯了风浪的张若愚,都惊愕万分的脸庞。
数百辆配套豪车,众星拱月般护送玛莎拉蒂回幸福里。
每辆车里,都坐满了前北莽战士。
每张熟悉的脸庞上,都镌刻着张向北的北莽十年。
张若愚坚如磐石的内心,掀起波澜。
“张哥,不瞒你说,就滨海这小地方,只要我韩江雪想干,就没有干不成的事。”韩江雪轻描淡写道。“也就是北莽军属于正规军,视金钱如粪土。”
“要不我一口气全买来滨海陪张哥喝酒,天天不是喝花酒就是钓鱼,那日子才潇洒。”
韩江雪挽着浑身有些僵硬的张若愚,红唇微张道:“张哥,你这帮退役的老战友,现在全在咱们亚洲最大保镖公司就职,五险一金直接拉满,薪资待遇全球最高。那些有伤残的,家庭困难的,我给他们祖宗三代养老养到我嗝屁。”
张若愚收敛了波澜的内心,瞪了雪宝一眼:“你干嘛?”
“还能干嘛?讨好我张哥呗。”韩江雪攥住张哥的大手,美眸直勾勾盯着张哥。“我家哥哥打了一辈子仗,享受享受怎么了?”
“不就花点钱,费点心思嘛。奶奶从小就教我要知恩图报,张哥对我这么好,我要不哄哄张哥,做点让张哥开心的事,我还是人吗?”
张若愚唇角嗫嚅,说不出话来。
当初在车里也就一句玩笑话,没想到这死娘们居然当真了,真把这帮退役的老战友,全给叫来滨海陪自己摆烂…
这八婆天天搞这些,以后还真不好意思家暴了…
真家暴,这帮脾气暴躁的北莽老哥,恐怕也不答应…
家庭地位岌岌可危啊…
下了车。
数百辆挂着君盛安保集团旗号的轿车停满幸福里,一个个西装笔挺地跳下车,跟当年张向北出差一样,很壮观,牌面拉满。
“嫂子晚上好!”
只是一开口,就是老舔狗了,人情世故拉满。
“哥几个喝花酒去!”
韩江雪踩着高跟鞋,穿着华丽的晚礼服,够美,够性感,够飒。
大手一挥:“一人一个,嫂子买单!”
“谢谢嫂子!”
就像两口子领证结婚的第一晚。
幸福里气吞山河,嗓子都快喊破:“祝嫂子新婚快乐,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夜夜当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