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若愚说完这句狂的没边的话,酒店大堂沉重的氛围,瞬间变得很不严肃…
韩总抽了抽嘴角,想把张哥拽回来。
本来嘛。
雪宝这次“抓奸”挺轰动的。
结果张哥这嘴炮一打,气氛全没了。
漠南风如看白痴一样,冷冷盯着张若愚。
漠关山的表情,也瞬息万变。
内心甚至在嘲讽韩道尉:这就是你韩老魔的乘龙快婿?
就连梁总和四海哥,都微微避开视线,假装跟张哥不熟。
张哥太上头了…
哥几个好尴尬。
“陆太岁。”
漠关山偏头扫了陆太岁一眼,眼中寒意逼人:“你刚才不是说,他张若愚这张嘴,就是阿拉丁神灯吗?”
“只要他想干,就算是天大的事,他也一定能干成?”
陆太岁抽了抽嘴角。
小老头终于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言多必失。
除了自己,谁他妈都信不过!
“有吗?不记得了。”陆太岁嘴硬道。
就算张哥再托大,当长辈的,还能不给张哥兜个底?
众所周知,滨海帮出了名的团结。
漠关山没理会反复无常的陆太岁,踱步走上前,浑身霸气侧漏,锋利的眸子,死死盯着张若愚:“听你这意思,我漠关山这辈子就得蹲在西北坐牢?哪儿也不能去?”
“差不多吧。”张若愚负手而立,淡淡道。“但你如果非要在西北边界线上顽皮地跳过来,跳过去。像这种钻空子玩擦边的行为,我也不好说什么。”
“你真大方。”漠关山满脸戾气,感觉快要爆炸了。
“还行。”
张若愚不咸不淡地瞥了漠关山一眼,没再多说什么。
漠南风能跟京城那位太子爷联姻,两家肯定熟透了。
那当年韩老魔在燕京城的遭遇,漠家何止知情?
没准还参与围剿韩老魔了吧?
也就是张哥跟韩老魔交情不深,再加上老家伙强烈要求给雪宝点出风头的机会。
要不,今晚他不能就这么算了。
两个小妞在那争风吃醋,你一个大老爷们千里迢迢跑来上嘴脸?
就你闺女有爹,我家雪宝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张若愚拉着韩总的胳膊,准备离开。
肩膀却被一只巨大的手掌按住,指尖,仿佛要嵌入他的肩胛骨。
“讲清楚再走。”
那手掌若有千钧之力,就这么一捏,搁普通人身上,肩膀必定被当场捏碎。
“嗯?”
张若愚漆黑的眸子猛然一沉。
身躯却并没有做任何对抗。
“我说,把话说清楚。”漠关山的手,依旧搭在张若愚肩上,暗暗力道。“说不清楚,别走。”
眉宇间,写满戾气。
忍韩江雪,是给韩家面子,是迫于韩家在滨海滔天权势。
可你一个上门姑爷,凭什么?
你一句话,我就得在西北坐牢?
“好的。”
张若愚点头,肩膀微微一震,漠关山的手臂犹如触电,迅速被弹开。
“雪宝,去车里等我。”张若愚轻轻拍了拍韩江雪的后背。
这娘们困的站都快站不稳了。
“我不——”
韩总本来是想跟张哥有难同当的。
可瞧着张哥那恶霸般的眼神,她知道,自己要是敢拒绝,这混蛋男人肯定敢让自己下不来台。
算了,面子第一。
“你搞快点!我困了!”韩总撇嘴,走出了酒店。
韩江雪一走,张若愚的眸子淡淡瞥了眼韩世孝等人,淡淡道:“杵在这儿干嘛?看戏?”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压。
韩世孝心头一颤,知道张哥要玩大的,赶紧溜。
陆太岁等人,也扭扭捏捏地带人离开了。
很快,人满为患的酒店大堂只剩张若愚,以及漠家父女。
啪嗒。
张若愚点了一根烟,冰冷的眸子里,闪过一道淡漠之色:“本来你打嘴炮,我也就陪你打下嘴炮。”
“你非得较劲,非得认死理。”
“你就算真要偷偷摸摸跑去别的城市旅游一下,我还真会小心眼到跑去西北堵你的车?”
人走完了。
张若愚浑身萦绕着一股难以名状的威压。
压力大到就连西北王漠关山,都微微蹙眉,死死盯着张若愚的脸庞。
站在一旁的漠南风更不济,她本就又困又饿,此刻面对张若愚那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她腿都软了。
“漠小姐,要不你先回酒店房间待着?待会可能有点刺激。”张若愚吐出一口浓烟,明明穿着一身定制西装,却仿佛披上了战甲。
“怎么,不想让我看到你向我父亲跪地求饶的样子?嫌丢人?”
“哦。”张若愚深吸一口烟,然后掐灭了香烟。“那就这样吧。”
说罢。
他踱步走向漠南风。
每踏出一步,都仿佛有一股宛若实质的气劲,侵袭而来。
漠关山微微眯起眸子,浑身骨骼在瞬间进入战斗状态。
“陆太岁没骗你,我的确有很多种办法让漠家的地图上,只剩西北,甚至更少。”
“你不惹我,没准过几天我的气消了,就不记得这件事了。”
“你非得犯贱。”
“非得抠我肩膀。”
“你知不知道,在我们北莽,被人拍肩膀后,很有可能会死在战场上?”
张若愚停在漠关山面前,面无表情道:“你让我想起了很多不愉快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