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恕罪!卑职知错了!”
“大人!看在以往的情分上,饶了卑职这一回吧……”
几名区长纷纷跪地磕头,向姜七夜连声讨饶。
姜七夜却懒得再理会他们,他再次看向那位牢房中的百将,冷声道:“战场上的败军之将,坐牢却能如此威风,真是不简单!
既然你这么想要女人,那就去地府找吧!地府有的是漂亮的女鬼!”
“你!”
那位百将脸色一怒。
嗤——
一道白光闪过。
百将的脑门上瞬间多了一个孔洞,白眼一翻,魁梧的身躯轰然倒地,气绝身亡。
获得3年先天修为……
“混账!你居然杀了程百将!老子跟你拼了!”
“小兔崽子!去死——”
“为程大哥报仇!杀!”
随着这位百将一死,相邻的几间牢房中,顿时炸开了锅。
这位程百将虽然杀人如麻,但在军中威望很高,为人很讲义气,倒也结下了一群生死弟兄。
此刻,足有十几名精壮的炽雪军战兵,热血上头,满脸杀气,狂般的砸碎了牢门,不管不顾的向姜七夜冲来,要为程百将报仇。
这一幕不禁吓坏了一众狱卒,一个个虽然拔出了腰刀,但都脸色白,踌躇不前。
他们之前之所以像伺候大爷一般,供着这些大头兵,不仅仅是因为上头的命令,对这些战兵本身实力的忌惮,也是主要原因。
此刻,姜七夜却是毫无所惧,目光冷漠如铁。
“既然你们这么拥戴你们的百将大人,那就追随他一块去死好了!”
面对一个个赤手空拳冲来的炽雪军战兵,姜七夜下手毫不留情。
他抬起左手,五指大张,一道道锋利无匹的白色指芒破空而去,瞬间洞穿了一名名战兵的脑袋,湮灭了他的魂魄。
噗通!噗通!
十几具尸体先后扑倒在地上。
大牢内很快便安静了下来。
十几名军中好手,突然暴起,却连冲到姜七夜身前十米内都做不到。
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死了,死的毫无价值。
这一幕,人人胆寒。
“还有谁?”
姜七夜昂藏而立,冷冽的目光缓缓扫过周围的牢房。
目光所过,众多炽雪军战兵虽然面露怒色,但却都畏惧的低下了脑袋,不敢与他对视。
“哼!在战场上没弄死你们,那是你们投降的快!其实我倒情愿你们能死战到底,死的像个爷们儿!一群没卵子的怂货!”
姜七夜不屑的冷哼一声,心头略有点失望。
好吧,也算不错了,又收获了二十多年先天修为。
“把这些俘虏都给我看好了!谁若敢再给我整幺蛾子,张若虚他们就是榜样!”
“赵康,传我命令,调胡广利来大牢担任司狱!”
胡广利是他手下的一位队率。
那家伙看卖相,像是个冲锋陷阵的猛将。
但实际上是个老滑头,在战场上表现一般。
把他调来大牢当司狱,正好腾出位置给合适的人。
姜七夜下达了几条命令,便带着手下走出大牢,直奔典刑处。
巡城司的典刑处,内部分为司典和司刑两部分。
司典,负责各种令书的审批签,以及与帝都巡城司总部的文书交接往来,相当于巡城司的一个秘书处。
司刑,则主要负责巡城司的刑罚,职权范围包括内部人员以及大牢刑犯。
相比较而言,司典的地位要高一些。
毕竟司典与总部来往频繁,而且担任司典的又往往是京城调过来的,在巡城司中的地位稍微有点超然。
此刻,在典刑处一个房间中,陈司典和顾司刑,这两位典刑处的高官正在喝茶聊天。
头花白的顾司刑,轻皱着眉头,沉吟道:“陈大人,我听说,那位姜大人刚刚去巡视大牢了,我们这么做,姜大人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陈司典是一位肤色微黑的儒雅中年男子,眉宇间自带一股文人特有的傲气。
他不屑的冷笑道:“一个毛头小子,有意见又能怎样?
他靠着裙带关系,在短短一旬内,从狱卒爬到司狱,又从司狱爬到卫率,后又莫名其妙的成了代督卫。
要知道,就连他升任司狱的令书,都还在京城那边走程序呢!
他这代督卫,算不算数,得看我们认不认才行!”
顾司刑苦笑了一下:“陈大人,话虽如此,但如今咱们寒阳城巡城司正值多事之秋。
朱大人闭关不出,其他人都实力不够,威望不足。
也只有姜七夜靠着其自身的实力,以及宣王府的支持,才能勉强稳住人心,撑起这个摊子。
如果我们再给他下绊子,咱们内部不团结,又如何应对外面的麻烦呢?”
陈司典高深莫测的冷笑道:“顾大人,你这可就有些杞人忧天了。
你所说的外面的麻烦,是指什么麻烦?
炽雪军?
还是宋家?
但无论是炽雪军还是宋家,这些麻烦跟咱们又有什么关系?
说到底,这都是那些大头兵的麻烦,都是姜七夜他们惹来的麻烦!
就算外面打翻了天,只要炽雪军不举旗造反,咱们还不是照样能安安稳稳的坐在这里喝茶吗?”
“这……”
顾司刑一时语塞,惊讶的看着陈司典,似乎有点不太理解这位陈司典的脑回路。
陈司典慢悠悠的品了口茶,老神在在的道:“顾大人,其实只要站在一定高度上看待眼下,你就会现,无论这巡城司姓朱还是姓宋,跟咱们都没有多大关系。
姜七夜那边,我们不必有任何顾虑。
他名不正言不顺,管不到我们头上,也奈何不了我们。
而且我断定,此子木秀于林,刚过易折,必定长久不了。
反倒是宋家那边,我们需尽量交好。
宋家不但在北地根深蒂固,在京城也人脉广阔,说不定你我日后,还有求到他们的地方。
今日种下善因,他日才能收获善果嘛。”
顾司刑闻言微微点头,竖起大拇指赞道:“陈大人真不愧是当朝太师的门生,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下官痴活几十年,今日算是受教了!”
“哪里哪里,顾老大人学识渊博,本官也佩服的很……”
陈司典连连摆手谦虚,眉宇间却难掩自傲之色。
他却没现,顾司刑眼底闪过的一抹讽刺。
顾司刑在巡城司干了大半辈子,连司座都熬走了好几茬,岂能连这点见识都没有?
在顾司刑看来,陈司典的话或许有些道理,但他忽略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实力!
实力啊!
你特娘的一个文官,给一个实力强悍的武夫下绊子,还指望人家一定会陪你在规则里玩?
要不要这么天真!
这里是北地寒阳城,不是帝都洪京!
等你倒霉的时候就会明白一句话: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
“唉,还是年轻啊!”
顾司刑看着陈司典那故作矜持的自得模样,心下暗暗摇头。
他这次过来找陈司典,本来是看在以往的情分上,想提醒陈司典,让他收敛一点。
但眼下看陈司典主意很正,自视甚高,估计也听不进别人的意见,干脆他也懒得多劝了。
砰!
门被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