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间屋内的屏幕前。
张铁蛋一行人脸色都无比阴沉难看,他们的目光都死死地盯看着画面,感到不可思议的同时,又有些咬牙切齿,极度不甘。
一直坐在角落的王墨林见此一幕,反倒是乐了,讥笑道:“呵,还故意针对人家是吧?这会儿怕是丢脸丢大喽!”
张铁蛋猛然斜视着瞪眼过去,对着王墨林怒斥道:“住嘴!”
王墨林住嘴了,但嘴角却勾起了一抹弧度,有点喜闻乐见。
其他人纷纷都看向张铁蛋,急切地询问道:“师兄,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张铁蛋也有些烦闷。
因为此事已完完全全超出了预想的可控范围。
若是再持续下去,只会越闹越大……到最后难以收场。
倘若他们这么多人再去欺负一个玄阶巅峰的家伙,这多多少少有些说不过去了……哪怕到头来赢了,也赢得不光彩啊,甚至还容易落下话柄,遭人诟病,声称玄院以多欺少、仗势欺人!
一想到这些,张铁蛋就感到心烦意乱。
可此事若就这么算了,玄院的颜面何在?
大师兄那边也交代不过去啊……
毕竟在此之前,他可是在那位张泉真师兄面前信誓旦旦的立下了海口。
不行!
绝对不能让此人进入到玄院!
哪怕事后被玄院惩处,那也得等到事后再说!
于是,张铁蛋当机立断,沉声道:“诸位师弟,随我同去会会这竖子!”
众人闻言,皆是一怔!
张铁蛋冷然道:“我倒想见识见识,此子究竟有多大的能耐!”
除去王墨林外,他们总计六人,皆是地阶初期、中期的境界!
而且,他们可都是玄院的核心主力了,这么多人前去对付一个玄阶巅峰的小子?
未免有些大材小用了!
其中有人弱弱地问道:“师兄,这……不太合适吧?”
这若是让老院长知道了,其后果可是相当严重的。
张铁蛋大义凛然道:“这是为了挽回我玄院的颜面!”
此话一出。
众人皆是对视苦笑。
真是为了挽回玄院的颜面?
这哪怕是赢了,也并不光彩啊……
“那个,师兄,我突然想起今日的修行功课还未做,我先走一步……”
“啊啊,对,我也是……”
“老院长的那头牛还没喂草呢,我去喂草……”
于是,一行人纷纷找了一个蹩脚的借口,匆匆离开。
到最后,屋内就只剩下三人了。
张铁蛋、王墨林,还有一名向来以张铁蛋马是瞻的师弟,名叫赵独秀。
“张师兄,这人都走光了……”
赵独秀弱弱地开口道。
张铁蛋沉着脸,啐骂了声,“一群没卵蛋的怂包!”
不过很快的,他面色又缓和下来,叹了口气,“罢了。”
这些人的离去,其实他也可以理解。
毕竟,谁也不想因此而事后遭到重罚。
他看向赵独秀,眯眼淡然地问道:“赵师弟,你该不会临阵脱逃吧?”
赵独秀原本也有些怂,但一听到张铁蛋这话,立马直起了腰杆,信誓旦旦以表忠心道:“张师兄,哪怕是刀山火海,我赵独秀也陪你一起闯,绝不会临阵脱逃,当缩头乌龟的!”
张铁蛋听到这话,欣慰地笑了,“还是赵师弟好啊。”
说话间,他伸手拍了拍赵独秀的肩膀。
赵独秀眼神熠熠,腰杆挺得更直了。
而张铁蛋已是收回手,将视线转移到角落那边,看向了王墨林。
王墨林嗤笑一声,“你看我做什么?怎么,还指望我与你站在同一阵线?”
张铁蛋自然不指望这点。
毕竟这个王墨林,向来不屑于他为伍。
他对着王墨林提醒道:“王墨林,在这期间,你最好老实巴交的在这呆着。”
“咋的,你管我?”
王墨林冷笑道,“要不然你把我捆绑起来呗?”
张铁蛋冷哼一声。
在玄院之中,是禁制私斗的,违者当被逐出玄院,除非是正常的比试,那另当别论。
所以,他自然没法对同门下手。
张铁蛋锐利的目光阴冷地瞥了王墨林一眼,然后收回视线,对着身边的赵独秀道:“赵师弟,我们走!”
说罢,他已向着门口走去。
赵独秀立马紧跟其后。
王墨林笑容戏谑地喊道:“你俩去了那边,可别像金玉一样,被打得灰头土脸爬不起身啊,那我可真要笑话你们一辈子了!”
张铁蛋头也不回,只是稍稍停顿下脚步,再次冷哼一声。
待得张铁蛋和赵独秀离开后,王墨林也缓缓站立起身。
也不知道此事老院长知道了没,但是他总归要前去汇报一下的。
……
与此同时。
玄中观,也就是玄院……后山,有一个小湖,名为天心湖。
天心湖的对岸,有一处飞流直下三千尺的瀑布,尤为壮观。
瀑布之下,有一个光着膀子的俊秀青年正在静心打坐,任由瀑布之水冲刷全身,好似洗净全身的污垢。
他就这么坐定在那儿,也不知已是过了多少个时辰了。
终于,他睁开了眼,缓缓站立起身。
就这么从瀑布的石岩下走了出来,然后身形一闪,一个瞬移,已是抵押天心湖的对岸。
湖面后知后觉的泛起一丝丝的涟漪,若是有人亲眼所见,必然会被惊掉下巴。
因为这个俊秀青年的身法,已经不能仅仅只用快来形容了。
可以说,是光速!
就刚刚展露的这一手,简直要比壮观的瀑布更为入眼。
在他来到对岸后,一名玄院的弟子已是递过了干净的衣裳,一脸激动崇拜地说道:“大师兄的实力再度精进了!”
俊秀青年嗯了一声,有些遗憾地说道:“只可惜,未能突破到地阶巅峰。”
说话间,他已接过衣裳披穿在了自身。
穿好之后,他对着那名弟子询问道:“那个李庙旺如何了?”
那名弟子将所知道的情况都事无巨细地说了一遍。
俊秀青年听得眉头紧张,沉默不语。
好一会儿,他才扬起嘴角,蓦然而笑道:“如此说来,这个李庙旺,还真有点真材实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