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算横财嘛
这边何金义没跟小亮说几句话,魏大厨已经走了过来,拉着何金义的手就往楼上包间走,“兄弟,走走走,咱们楼上说!小亮去沏壶菊花茶。”
“好嘞。”
魏大厨已经把何金义拉上了楼梯,何金义摆手拒绝,“使不得,使不得。”
“爹,有什么使不得的,咱们去坐坐,我还没坐过酒楼呢。”何阑珊一笑就露出一行小米牙,何金义虽然也有点小机灵但是谈生意方面 还是不如她。
魏大厨之所以这么好好款待他们,自然是上头有人给的权利。
何金义下意识的也就听闺女的,被魏大厨拉进了一个包间里面,小亮端来了菊花茶,还给何金义倒好了茶,给何阑珊也倒了一杯。
菊花在杯子里吸饱了热水涨开,看起来跟生机勃勃似的。
“兄弟,我就直说了,这凉拌荠菜卖了一天,生意确实不错,所以东家说让你出个价,方子我们直接买下了。”魏大厨慷慨的说道。
何金义这才反应过来魏大厨要拉他来包间谈,原来是东家允诺的。
何阑珊也有几分沉不住气了,万一让自家爹这个老实人来谈,字得个几两银子,有什么意思呢!她便开口道:“魏大叔,东家有几家酒楼呀。”
“好像是省城临川还有一家,咱们这儿一家,隔壁县城一家。再远一些还有,但是我就不太清楚了。”魏大厨和东家沾亲带故的,比他们还略知道一些。
何阑珊就掰着手指头算开了。
她们摆摊子出去本钱,一天能卖个一百文还多,一个月就是三两银子,一年就是三十两。而放在酒楼里卖,价格是他们的四倍,就姑且算一家酒楼一年能赚一百二十两,那五家酒楼就是六百两银子了,这还只是一年的价钱呢!
“这哪有这么多啊!”魏大厨也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
“魏大叔想想,是不是今天来吃饭的客人都点了凉拌荠菜,一个是凉菜尝尝鲜,还有一个就是新鲜,城里人哪里会稀罕野菜。”
何阑珊红口白牙的能说会道,让魏大厨觉得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魏大叔,你说说给个什么价钱合适吧。”何阑珊就眯着眼问道。
何金义在一旁傻愣愣的盯着自家闺女看,没想到她一刻钟不到就把这球又踢还给了魏大厨,这么算下来,方子给的 价格要是太低了未免有些欺负他们。
“我去问问东家,你们等等啊!”魏大厨丢下一句话就跑了。
何金义喝了一口茶水,再看看何阑珊,问道,“爹觉得你挺适合当个账房的,比爹还会算。”
“嘻嘻。”何阑珊低头不应话,藏拙藏拙。
等了小半个时辰,魏大厨才回来,想必他这一路也是跑过去的,脑门上全是汗,身上的肥肉一抖一抖的,嘴里抱怨道,“可把我累死了!”
“魏大叔,我给你擦擦汗!”何阑珊讨好的说道,从怀里拿出赵双喜特意给她做的帕子,还真帮魏大厨把汗擦了。
魏大厨拿起茶水就往肚子里灌,感觉活过来了,才喘了口粗气,一边点着何阑珊一边问何金义,“你这闺女是怎么生的,这般机灵。”
“嘿嘿。”何金义摸了摸鼻子,他也不能说不是自己生的不是,免得误会。
“东家给了个好价钱。”魏大厨比了一个“八”的手势。
“八两银子?”何金义问道。
虽说八两不是太多但是已经是个合理的价格了,这凉拌荠菜顶多还能再卖三个月,他们就是自己亲自卖,累死累活的也顶多赚个十两。
“八十两啊,兄弟,我在酒楼干一年也就二十五两银子,你这一下子就顶我三年了。”魏大厨双目放光的说道。
“八十两?你没同我开玩笑吧?”
何阑珊看着何金义抓着魏大厨问觉得好笑,八十两不过是情理之中的,虽然只是小小的凉菜方子,但是用得到的东西他就值这个价钱!
“是啊,东家亲口说的。”魏大厨也一脸疑惑的表示不解,“先前去买一个胭脂鱼的方子,不过仅仅给了十五两银子呢,这小小的凉菜方子怎么就这么好卖?”
何阑珊歪着脑袋解答了他的疑惑,“魏大叔,你一年吃得起起几次胭脂鱼啊?”
“我这收入,顶多一次吧。”魏大厨想着胭脂鱼可是要二两银子一盘呢,刚说完豁然开朗,拍着自己的脑门道,“明白了明白了,薄利多销。”
何阑珊默默的在心里竖手指,这可一点都不薄利。
不过能出得起八十两银子,她觉得这酒楼的东家格局倒是不小。
何阑珊突然想到猪皮冻,就跟魏大厨说道:“要不我把猪皮冻的方子也卖给东家吧,我吃些亏,两张方子算一百两吧。”
“阑珊!”何金义扯了扯何阑珊的胳膊。
虽然他们现在钱庄里存着八十两,倒是觉得一百两也不是很大一笔钱,可,两张方子能卖一百两也是天价了。
但是家里还需要一门营生,若是把猪皮冻的方子都卖了的话,岂不是杀鸡取卵?
“爹听我的!”
一句话让何金义住嘴了。
“事儿成了,兄弟你可得请我喝酒!”魏大厨屁股还没把板凳坐热呢,只得又跑一趟。
这一回,连带着东家都被带来了。
东家是一个五官端正的中年美男子,身上穿着一身松色的稠衣,腰间别着一根玉石的腰带,还缀了一块绿茵茵的玉佩,气质却丝毫没有商人的铜臭味。
他除了年纪稍大一些,眼角都出现细纹了,他冲着何阑珊一笑,眼角的细纹又给他增添了不少亲和的感觉。
“你想一百两银子卖给我两张方子,你可知道一百两银子有多少?”
“嗯,不知道,大概换成铜板能铺满屋子吧。”
“哈哈,小丫头挺有意思。”东家邵君樘第一次见这么一副小大人模样的小丫头,而且她还很聪明,想让自己买两个方子。
“东家,不如你尝尝我们的猪皮冻再说,现在我和我爹给它起了个新名字叫肉冻。”何阑珊嘴上倒是把爹带上了,但是何金义站在一边低眉顺眼的,哪里敢插话。
直到何阑珊叫到了,何金义才从背篓里拿出了剩着的最后一碗猪皮冻。
何金义想着何阑珊分明说这碗是带回家吃的,难不成她早就预料到东家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