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次日天亮,晨曦穿透树枝洒在窗棂上,投下一层金黄的光影。
程娇儿揉了揉眼睛,方才觉自己好像枕在什么东西上,撑着身子起来扭头一看,对上崔奕深邃又复杂的眼神。
程娇儿惊住了。
她居然枕着崔奕睡了一晚。
再看外头的天色,她吓了一跳,麻溜爬了起来,
“哎呀,侯爷,您上朝晚了呢!”
“你还知道我要上朝?”
崔奕揉了揉酸胀的胳膊,狠狠瞪了程娇儿一眼。
晨起的娇儿,面庞鼓鼓的,一双眼眸懵懂无辜,还缀着几分慵懒的睡意,瞧着就叫人垂涎欲滴。
“对不起,侯爷,我伺候您更衣吧。”她小脸垮了下来,懊悔得不行。
崔奕斜了她一眼,也懒得责怪她。
二人赶忙收拾了一番,待程娇儿将崔奕送走,才着实松了一口气。
德全笑眯眯走近她,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问道,
“昨晚睡得还好吗?”
程娇儿羞得不敢瞧他,“睡得好。”
“侯爷待你可好?”
程娇儿怯怯地点了点头。
德全一脸姨母笑,意味深长道,“你再敢惹侯爷生气,我可就不保你了,娇儿丫头呀,你家里那桩子事,别急,侯爷放在心上呢,明白吗?”
程娇儿微微一怔,已知德全言下之意,深深福了福身,再无二话,
“娇儿谨遵教诲。”
德全清早便吩咐人把清晖园的后罩房给收拾一间出来,专门给程娇儿做点心小菜,以后她的手艺就只供侯爷了。
俗话说,想抓住一个男人,就先抓住他的胃。
“快去后罩房瞧瞧那,缺了什么来告诉我。”德全满脸宠溺。
程娇儿飞快地朝他笑了笑,露出两个甜甜的小酒窝,便去后罩房忙碌了。
过了一会,陈琦过来请示德全,
“管家,到底收拾哪里给程娇儿?”
德全扭头瞪了他一眼,“急什么?西厢房东西多着,慢慢收拾。”
陈琦就有点不高兴了,“不是吧,昨晚我可是冒了掉脑袋的风险忤逆了侯爷,今天还这么整啊!”他有点犯怵。
德全又是剐了他一眼,恨铁不成钢道,
“你懂什么,你个傻子,就没你弟弟激灵,侯爷这是顺水推舟呢,若是真的不高兴,昨晚就把娇儿赶出来了,还至于留着?”
“我可告诉你,昨个儿他们可是睡一个床的呢!”德全朝他挤挤眼,压低声音说着。
陈琦摸了摸后脑勺,闷闷不乐走了。
这边程娇儿热火朝天地忙碌着,中午都歇在了后罩房,她来了后罩房才现,这里空余的地方多得是,德全昨晚上定是故意的。
到了晚边崔奕竟是比往常早了些时候回府。
程娇儿将自己做好的膳食,一一摆在他面前。
先前在二房,她只说自己擅长做小菜,实则她什么都会,今日给崔奕做了一道水煮鱼片,放了点酸菜,崔奕觉得特别下饭,比平日多用了一碗。
德全高兴得跟什么似的。
“还是得娇儿姑娘伺候侯爷!”
崔奕也赞赏地点了点头,程娇儿面染红霞。
主子用了膳,他们这些下人才去后院用膳,等到程娇儿忙碌完,已经是戌时初刻。
此时崔奕在书房看折子,德全也在里面亲自伺候,程娇儿轻手轻脚摸进书房,悄悄唤了一声德管家,德全回头见是她,笑得见牙不见眼,
“来啦,正好,给侯爷研墨。”
程娇儿却压低声音问道,“管家,我的屋子收拾好了没?”
德全闻言瞥了一眼冷肃低眉的崔奕,严肃回道,“那里放着贵重的东西,一时半会清理不出来,你且在这里将就几晚。”
程娇儿皱了皱眉,不是抵触这里,她怕耽搁崔奕上朝,回头传了个红颜祸水的名声,也不是好事。
崔奕抬眸,见二人嘀嘀咕咕,程娇儿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他目光淡淡落在了程娇儿身上。
程娇儿刚刚在后院沐浴过了,穿了件藕荷色的窄衫,一条桃花红的长裙,那腰肢儿被系带勾勒得跟水葱儿似的,这么娇艳的颜色越衬得她面若银盆,光彩照人。
娇儿还是适合穿艳色的衣裳。
崔奕心里这么想。
德全瞥了一眼崔奕那幽深的眼神,就知道自己多余了,二话不说退了出去。
程娇儿又急又羞,再看崔奕那黑漆漆的眼眸,深不见底,仿佛要把她吸进去似的,身子堪堪软了半个。
“侯爷,我来给您研磨。”
她硬着头皮,缓缓上前,皙白的小手才碰到那砚台,崔奕淡声打断道,
“你先去歇着吧。”
她在这里,他没法专心处理政事。
程娇儿回了内室,再看那宽塌之上依旧只有一床被褥,便知德全是铁了心让她跟崔奕睡。
她默了默,最终还是褪去鞋袜上了塌,又将灯吹灭,先睡下了。
半夜迷迷糊糊还听到外面有人声,好像书房里来了什么人,总之崔奕看起来是忙得脚不沾地的。
到了亥时三刻,崔奕才忙完,入了内室,见程娇儿侧身睡下无声无息的,唇角微微一勾,便折去里面净室沐浴。
稀里哗啦的水声还是把程娇儿给吵醒了。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崔奕已经到了塌前,屋子里没灯,借着外面微弱的光芒,她依稀看到崔奕裸露着半个胸膛,喉结滚动,几滴水珠顺着喉结往下,深入月白的宽衫里。
程娇儿脸腾的一下就红了,娇滴滴喊了一句,“爷,您要睡了吗?”
那声音软糯不可思议,崔奕哪里受得了,本来就忍得很辛苦,当下他便俯身下来,轻轻靠近了程娇儿。
程娇儿对上那双欲念浓重的眸子,紧张得心里七上八下,她拽紧了袖子。
那晚的记忆到底是迷糊的,她很害怕。
他的呼吸声越来越近,她吓得闭上了眼。
崔奕上了塌,先堵住了她娇/喘/息息的红唇,手也探入了她的腰间。
他记得,她的腰特别软滑娇嫩,叫人欲罢不能.....
看着她煞白的一张小脸,细眉蹙的紧紧的,明明很痛,却依旧紧紧抱住他的样子,他不忍心加重她的痛苦,却怎么都控制不住。
汗液交融滴入程娇儿的嘴尖,咸咸的,她红着眼不敢吭声。
夜很深,也很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