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石片最坚韧的部位,即将划破那名队员的脸的时候,土著的手却是微微一顿。
原本。
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都以为土著要停手了,颗粒人没有想到的是,他转而一把扯下了塞在队员嘴里的布。
“不要,不要……我求求你了,我还年轻,我不想死,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
那名队员苦苦哀求着。
但可惜的是,双方语言不通,那个土著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不过就算是听得懂,杀妻之仇,也不是那么简简单单就能够消磨的。
突出的脸上忽然涌现出了愤怒的笑意,看到我们所有人心里都生出了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
刺啦——
“啊!”
猛的一下,石片的尖端部位刺入了那名队员的脸颊,接着一甩手,皮肉组织被割裂的声音,伴随着那名队员刺耳的尖叫。
“生祭!”
突出口中一男的声音终于停止,而那最后两个字我听得分外清楚。
至此,我知道那名队员是难逃一死了。
不过这倒也无伤大雅,毕竟从那个蠢货开枪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他距离自己的死期不远了,但他的死,会为我们谋得一条生路。
一个人的死,换所有人的命。
这笔买卖绝对是值得的,而且最重要的是,不仅仅只有我这么认为,哪怕把我换做在场其他任何一个队员,他们肯定也会做出和我同样的选择。
有时候,想要生还,就必须得做出一些牺牲。
只是,面前这场惨无人道的虐杀,在我们每个人的脑海当中都留下了深深的一笔……
锋锐的石片,在那名队员的脸上飞速划过。
每次都会留下一条血肉模糊的线,鲜血顺着他的脸流进脖子,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只从地狱当中刚刚爬出来的恶鬼,而他的一只眼睛也被石片戳瞎了,精神的一只眼睛瞪得像只乒乓球那么大。
“那是……”
我有注意到,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那名队员身上和脸上的皮肤正在逐渐溃烂。
整个人变得丑陋,肮脏又不堪。
所以……
不由的,我的目光落到了那名土著手中拿着的石片上,刚刚,那个小瓶子里装着的,是剧毒吗?
我喉结略微上下滚动了一下。
这座岛,在未被外界势力踏入之前,其物种之丰富,绝对能够让人大开眼界,庞大的生物圈当中,生存着各种各样的生物,他们在这座岛上慢慢的进化繁衍。
其中,也存在着不少有剧毒的生物。
而那些生物在文明的演化当中,被这些土著的先祖所掘,从而慢慢变成了他们手上强有力的武器。
毕竟,对于他们而言,岛上能用的资源不多。
但也是因此,没有人会比这些土著更加了解当地的生物,也没有人会比他们更会用毒……
他们每一个人都是玩毒的高手。
而那些毒物,是外界前所未闻的,中毒的人,即便能够有机会接受到高端的医疗条件,但想保住自己的性命,也是千难万难……毕竟即便外界的科技水平再高,想要制作解药也是需要时间的……
而那些时间,已经足够让毒物作,要了一个人的命了。
噗呲!
短短的时间内,我的脑海当中飘过了无数种想法,而我面前,那个土著正像是疯一样,在那个队员的身上疯狂宣泄着自己的愤怒。
没有人去阻拦他,也没有人敢上前一步。
那个可怜的队员,原本双眼所在的位置,现在已经是血流如注,他已经完全看不见了,整张脸甚至已经被划的不成人形。
他就那样倒在地上,浑身颤抖。
脖颈处青筋暴起,大张着嘴,喉咙里不断的出着沙哑的声音。
现在的他已经是进气多,出气少了。
这样的他,多活一秒都是受罪……
到最后,看得我都有些于心不忍,不然再继续看下去了,我深吸一口气别过头去,虽然耳朵还是能够听见他那痛苦的声音,但总归是,眼不见心不烦,这是他在伦理道德上好受了那么一些。
这样的折磨足足持续了十几分钟。
一直到那个队员的声音逐渐变弱,再到完全消失,才停了下来。
而那名土著也扔掉了手里的石片,慢慢的站起了身子,我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正打算开口,却见那名土著走到了溶洞的角落,从那里爆出来了一块盆大的石头。
慢慢的,来到了那名队员身边,然后高高把石头举了起来。
嘶——
嘴角微微一抽之余,我注意到都已经到现在了,那名队员竟然还没有完全死透,他的胸口还在起伏,这证明他还有呼吸……
咔!
但下一刻,那名举着石头的土著,就将手中的石头狠狠的砸了下来,不偏不倚刚刚好正中那名队员的颅骨。
稀烂。
除此之外,我已经想象不到别的形容词了,纵然是见惯了各种各样极其惨烈的场面的我,也经不住我的肠胃当中一阵翻涌。
“呕!”
身后,有几个心理承受能力稍微差一点的队员,已经忍不住开始了干呕,万幸,出之前吃的那点口粮早就已经消化了,现在他们的胃里边并没有储藏什么东西。
否则,这近乎是密闭的溶洞里,除了学习肯定还会再充斥一股难闻的胃酸味儿。
而旁边站着的那些土著,则是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对于这样的场景,他们像是已经司空见惯,完全不感到意外,甚至,隐隐约约的,我还从他们看向那名队员尸体的目光当中,看出了一抹……食欲?
不过这我能理解。
在这里生活过的我是知道的,他们毕竟是未开化的种族,同类相食这样的事情虽然生的少,但也并不是完全不存在。
况且。
我们这些外界的入侵者,在他们的眼里,和他们平常所捕猎的那些猎物并没有什么两样。
只要杀死,就能吃。
在这里,没有什么法律,也没有道德,有的只是物竞天择,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活着的人也不过是一滩肉。
猎人和猎物的身份,随时都有可能生转换。